安踏走不走寻常路我不知道,反正李天地肯定不走。
夜壶,是我们处理民宿的事情时,他给带回来的。
那东西除了拍我一下之外,没派上别的用场,后来我怀疑李天地用这东西就是故意膈应我的。
“还真不是!”
李天地一脸认真地摆摆手。
“本来是想用这东西装那些小鬼的魂魄,回去对付那个山鬼的。”
李天地说,他本来是打算在这夜壶里面装点白米,因为按照他的说法,很多的洗手间里面都会有食秽鬼,想要用这玩意儿招点儿食秽鬼,吸引那些孩子的魂魄,但是没想到那些小孩儿还挺可怜,我们仨终究是没下得去手,这东西就给带回来了。
在民宿的时候,李天地已经往里面装了点儿白米,一直把这个夜壶放在有浴缸那个房间的洗手间里,也就是庄宁当时蹲着的地方,我这才知道她蹲在那儿是有讲究的,当时庄宁一直在念咒。
说这个六道轮回吧,下三道里有畜生、饿鬼和地狱,食秽鬼是属于饿鬼的一种,这些饿鬼的肚子很大,但是嗓子眼跟针眼儿一样小,什么东西都咽不下去,就算是到了嗓子眼儿,也会变得跟热炭一样,就算是想吃点儿脏东西都咽不下去,苦不堪言。
唯独有一种办法,念一种咒,能让他们吃得下去东西。
我看着庄宁……心说姑奶奶你是真伟大,明知道那些脏东西就在旁边,还敢在那儿念咒……我是有点儿越来越不懂你们的脑回路了。
反正,李天地说这夜壶里面肯定是有不少的食秽鬼,加上那些白米也是招脏东西的,现在还有人准备了这只鸡。
李天地说到这儿,摩拳擦掌居然还挺开心的样子。
本来那些小鬼没被抓住,他还有点儿遗憾,不知道再用什么法子对付那山鬼,现在好了,又来活儿了。
这只鸡眼睛上蒙着黑布,一方面是不让它看到把它弄死的人,另外一方面就是招脏东西过来。
李天地指着那只鸡的脑袋。
“你再仔细看看。”
我一愣,没明白他什么意思,还有点儿烦了,心说你没事儿总让我看什么啊。
但是再一看,顺着李天地的意思,我突然明白了点什么。
鸡的脖子不对劲儿。
不,应该说是脑袋不对。
这只鸡的脑袋转了个一百八十度,但是,脖子上只是开了一个小口儿,并不是因为脑袋差点儿被剁下来才变成这样,我立刻就明白了李天地的意思。
鸡是被人先拧了脖子,才开口放血的。
是是是,我明白了李天地故作高深的表情,这玩意儿在我眼里就是一只死鸡,但是心细如尘如李天地一般,看出了这么多细节……
但是请问你这些细节有用么?好些人杀鸡也是拧脖子吧?
李天地见我着实是没天赋,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只鸡死之前,嘴里应该憋了口气。”
他觉得,鸡是在天亮的时候死的,那人应该是趁着鸡正在打鸣的时候,一下把脑袋给拧断了,没叫完的喊声就给憋在了嘴里。
“你要是能看到它的魂魄,它应该还在叫。”
在阳间,是喊人起床,在阴间,那就是喊鬼了。
按照这种说法,从这鸡死了之后到现在,这几天中间,我们这房子里应该已经有很多的脏东西。
我听完……后背凉到了后脑勺儿,当时我站在房子中间,听完李天地的话,顿时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儿,虽然是大白天的,上午十点,太阳最好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周围鬼气森森,感觉就有东西在我们周围来回晃悠。
我说实话,我已经再也经受不起我们这房子里有什么东西了。
谁知李天地一点儿不当回事儿。
“这些东西晚上可能会进夜壶里,让它们先自生自灭,这只鸡嘛,我想想办法,肯定有辙能找到那个人,但是吧……”
他说着说着就打了个哈欠。
“先睡一觉,睡醒了再说。”
李天地和庄宁说着都要回房间,卧槽我心说大哥大姐们,你们可以不要这么淡定么?再怎么坟头蹦迪,尼玛家里闹鬼你们还睡得这么香,合适吗?
“我出去住。”
反正我是死活不在这儿跟鬼睡觉,再说……我心里还惦记着别的事儿,我是个正常的阳间青年,我得去看看我工作还在不在了。
好在,还在。
我一进店门,迎面先碰上我们领导,本来还有点儿心虚,害怕他接茬刺儿我,领导嘛,你别管是大是小,只要让他管个人,他就拿自己当成了人上人。
但是没想到,老人家今天见到我特别和颜悦色,还问我身体怎么样了。
我心中冷笑,李天地八成跟人家说了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他干得出来。
后来我才知道,李天地特别豪气地跟人家说这个月工资不要了,领导才说让我好好养病,其实工资不可能说扣就扣光了,李天地这么说了,他们就可以把我的工资瓜分了。
这群资本主义。
绩效是肯定没有,房子呢,门店里面的资源变化得很快,我跟同事聊了一下,之前我负责的那几个房子都分给别人,卖的卖、租的租,他们问我剩下的房源还要不要,我心说我谢谢你们,租不出去的就不用留给我了。
那就……下个月再说吧。
我在办公桌上找了一圈儿,想随便找个房子的钥匙,先去睡一会儿再说,谁知一个人来到我面前。
“你是黎哥吗?”
这人看起来年纪挺小的,好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说话还有点儿怯生生的。
我点了下头。
碰见新同事嘛,好歹表现一下老大哥的风度。
但是,下一秒这孩子说的话就让我笑不出来了。
“哥……我住的房子有点儿问题,你能不能帮帮我?”
我估计,李天地来了店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