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只知道谈恋爱劳民伤财,谈到杀人分尸,姜丙阳是我认识的第一个。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合着天天搓衣板也不是白跪的,这货憋着这一天呢。
这女孩儿还在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哭,我听不清楚,也就懒得再听。
我把这些事情告诉了李天地。
李天地看着我就一笑。
“可以啊,黎河,你这房客里面别有洞天啊!”
我心说我的语文不好,你比我还烂,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就别瞎拽词儿了。
“你就说怎么办吧?”
李天地告诉我,本来他是想引点儿凶的东西进来,帮我清一清宅子。
这事儿就是这样,什么地方里面有阴气,引一点更凶的东西进来,也不失是一个好办法。
但他没想到我这房子里本身自带。
不过既然这人我也认识,事儿我也知道,李天地看向我,想问我怎么办。
我心说我无所谓。
要么,灭了她。
要么,送她走。
至于去哪儿,看她喜好呗,送去给姜丙阳,我也不介意,尼玛你走了给我留下这么个玩意儿,你可真是人啊。
我就问这女孩儿,死了多久了。
“半年多。”
我一听,好家伙。
姜丙阳可以啊,我都纳闷儿尸体去哪儿了,还有,他是怎么做到能把这事儿瞒着这么长时间,这女孩儿是没有亲戚家人么?
一听我说到亲戚家人和尸体,女孩儿哭得更厉害了,呜呜呜的,不知道说什么。
我连忙岔开话题。
“那你死了这么长时间怎么没去投胎?是恨姜丙阳?想要报复他?”
没想到,女孩儿说不是。
她告诉我,她本来是想投胎去的,但是突然有一天,这房子里来了个人,她的魂魄就困在这儿出不去了。
合着刚才李天地把门打开还是成全她了,这女孩儿是被封在这儿的。
我一听来了精神,告诉李天地,他也是一脸诧异,我们就让这女孩儿继续说下去。
“那人是个老头儿,叫蒋叔儿,我不知道他在房子里做了什么,反正,我就出不去了,对了,他是在你的房间里面动的手。”
卧槽。
我和李天地对视一眼。
事情变得奇怪了。
女孩儿说,自从蒋叔儿来的那天起,她就觉得眼前黑乎乎的一片,好像看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李天地眯着眼睛想了想,“是晦气。那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女孩儿说了个日子,我一听,懵了。
就是我收冰箱的那个宅子的前几天。
你要说只是巧合,问问你自己信么?
之前李天地就一直念叨,说那个人是追着我的这股气来的,后面的事儿也是他一手串联到一起的,现在看来,女孩儿说的那天,是个节点。
他是先找到了我的这股气,跟着到了这个房子,然后在我这儿安排了点儿东西。
我正这么想着的时候,李天地已经冲到了我的房间,到处搜罗了一圈儿。
我也跟着去找。
明面儿上什么都没有,我俩都快把家给拆了,最后从窗帘架子的堵头里面,翻出来一样东西。
咬魂的碎片。
得了。
我心说要么你换个道具,不带自己这么出卖自己的,道具都用一套,这不是摆明了告诉我们事儿都是你干的么?
李天地说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这片咬魂,把褚禾给引过来的。
现在说那些都不重要。
李天地看着我,“你还在这儿住么?”
我想都不想。
“住!”
现在所有的事情算是板上钉钉,且不说那个蒋叔儿是为什么盯上了我,反正,他在我房间里面动过这么多手脚,不知道还则罢了,都已经知道了,不给人家点儿回礼,不是我的性格。
李天地看着我笑了。
我一摆手,谢了,不用你夸我。
回过头来再说这姑娘。
本来我想,她也挺可怜的,既然是想投胎,那就找李天地商量商量怎么送她走,我知道他肯定有办法。
但是,现在知道了姜丙阳和那个蒋叔儿的事儿吧……
我确定姜丙阳应该不知道什么,他是个死宅男,你看着他天天跪在地上跟女朋友哭的那个熊样儿,打死我都不信他是这阴阳行当的人,就算后来杀人分尸——他要真是这一行的,肯定知道太多能让她生不如死的办法,犯不上把自己搭进去。
他可能只是被蒋叔儿借用了一把,我估计,大概是当时姜丙阳刚把她女朋友给处理掉,正麻爪呢,不知道怎么办,就从哪儿鼓捣来了这个蒋叔儿,想的可能也是后怕,怕这女孩儿的魂魄缠上他,就请了蒋叔儿这一行当的人物。
李天地告诉我,还有另一种可能性。
“他们有点儿见不得光的买卖,不然,你想这么多尸油是从哪儿来的。”
啊哈,是这么回事儿。
但是都不重要。
反正,姜丙阳不是主要目标,但他是个桥。
蒋叔儿你不是拿我们当路么,那我就只能找座桥跟你牵牵线了。
我答应这姑娘,将来送她去投胎,但是在这之前让她先帮我个忙。
我回头看了眼李天地。
“把她给姜丙阳送过去。”
她怎么讨债,那是她的事情,我就不管了,反正要让她帮我从姜丙阳嘴里抠出来那个蒋叔儿的下落。
李天地此时已经开始为我鼓掌喝彩。
事儿就这么决定了,办起来也利索。
李天地说把床给姜丙阳送过去。
反正和这姑娘已经说开了,我们也没有什么仇什么怨,不用再担心她对我们下手,本来,这姑娘没什么本事,纯粹是没地方去就在这儿苟着,你想,后来姜丙阳还在这房子里住了这么长时间,她都没法对他下手,也就知道本事一般。
这会儿我也就不怕她再干嘛。
我和李天地把箱床的床板掀开,姑娘缩在一角,手里还抱着脑袋,眼睛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