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骂李天地。
特么从刚才到现在,这货除了坑我之外,什么忙都没帮上。
这会儿倒是帮上了。
倒忙。
我不知道他刚才开门干嘛来着,心说你倒是关门啊!
我还没打完,这东西就跑了怎么办!
这女人的身子先往外冲,脑袋紧随其后,我一把攥住头发就把这东西给拽了回来!
她的眼睛还盯着门口的方向,嘴里吱哩哇啦地喊着,不远处的两只手还在拼命扑腾。
看着是挺惨。
她也是有点儿急了,回过头来,一口直接咬在我手上!
这一下直接掀掉了一块皮,我看她嚼着嚼着,脑袋下面就开始流血!
这回我也是怒了,心说你不是想跑么?我送你一段儿!
我弯腰挥手,胳膊猛地抡圆了,一鞋底子出去,直接把这脑袋给拍飞了!
以前我一直觉得我对球类运动不行,什么网球拍球乒乓球,但是今天一看,自我感觉还是有点儿天赋的!
本来那身子冲着门口去了,跑得还挺急,脑袋在后面追不上更着急。
这回好了,脑袋比身子还快,对准门口飞了过去。
我也往前去追,李天地却一把拽着我的领子,直接将我拽到了地上,把我拖了回来。
与此同时,那脑袋和腔子已经冲到了门口,我突然就看到门口冒气一阵白烟!
房门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我刚才没注意到,以为李天地只是开门,什么都没干,现在算是看清楚了,在那白烟之中,我看到门上布了一面“网”,线很细,刚才完全没看到,这会儿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那面网上不知道有什么门道,这东西的身子碰到之后,就像碰到了电网似的,身子一下弹出来老远,那烟比身子还快,半个客厅都是烟,李天地立马捂住口鼻,我也见样学样,才明白他把我拽回来是不想让我碰到那片烟。
头和身子不停哆嗦,好像蹦迪一样,颤颤巍巍地掉了个头。
这会儿脑袋已经回到了手里面拎着,我看不见她的脸,但是听到了一阵呜呜的哭声,这东西冲着一扇房门便冲了进去。
我和李天地紧随其后,还没到门口,门又被关上了。
经过刚才折腾那么一通,我对这东西也没什么可害怕的了,抄起手里那只鞋对着门就是一顿狂拍,拍得那朱砂水飞溅,迸了我一脸,我也顾不上擦,感觉自己是让雪姨给上身了。
“你他吗开不开?!”
我顾不上那么多,冲回了我的房间。
前两天弄褚禾那事儿,把床给搬起来了,被子枕头都在衣柜里,我拉开之后,从里面翻出了那把菜刀,冲回去对着门板就是一砍。
这房子是我们中介公司装修的,门啊什么的都是简装的,其实就是三合板,两刀就把门中间给豁开了,我一脚踹出个洞。
李天地这会儿匆匆跑回来,他这次倒是有点儿人性,还记得让我闪开,不过我还没完全挪开,他那一盆水已经泼在了门板上。
门板冒烟,哧啦响了一阵,我再去踹的时候,门一下就开了,我回头看着李天地,心说你有这招还眼睁睁看着我砍门?过瘾是么?
我俩在房间里面环顾一周,没有发现那东西。
我问李天地,“是不是出去了?”
李天地没说话,来到窗户旁边,盯着窗台看了一眼。
我才注意到,窗台上有很多香灰,整整齐齐一层,没有被蹭掉的痕迹。
那东西还在屋子里。
李天地冲我一努嘴,我明白他的意思,抄着菜刀守在门口,就看李天地爬到衣柜上面,解开了铃铛。
绳子居然很长,李天地招招手,我们俩一人抓着一头儿,将绳子绷紧,两人分别站在两面墙边,绳子从地上缓缓捋过去。
这铃铛很重,我们俩动得也很慢,铃铛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直到绳子从床上经过的时候,铃铛突然动了!
这一下好似狂风大作疾如闪电,就看那铃铛好像蹦迪一样,摇起来就停不下来了!
李天地立马看向了那张床。
在床底下。
这张床和我睡的床还不一样,我睡的那个,床下面是空的,但这张是箱床,掀开床板,下面是储物空间。
李天地跟我对了个眼神儿,那意思是要掀开床,我使劲儿摇头。
不。
不是害怕,我想歇会儿。
他也点点头,我俩各自掏出烟来点了一根,靠在墙上慢慢抽着,眼睛就盯着那张床。
李天地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急匆匆地跑出去。
等他跑回来的时候,我看到李天地手上拿着一团线,线团是黑色的,难怪刚才布在门上,我完全没看见,李天地叼着烟就蹲下来,对着我指了指里面的东西。
他那意思是,让我掀开床板,他把下面那女人给捆住。
我点头,给他比划了个数字。
一,二……
刚数了两个数儿,眼看就要到三,同时我的手也做好了使劲儿的准备。
突然,一个声音涌入我的脑海中。
这女人跟我说话了。
“黎河!姜丙阳害我!”
我愣了一下。
姜丙阳,我认识啊!就是这屋子的房客!
我八卦的劲儿一下就上来了,对着李天地摆摆手。
姜丙阳是个大胖子,一米八几,两百多斤,看着挺壮实的小伙儿,以前谈了个女朋友,那女孩儿我们没怎么见过,每次一来,就跟耗子一样,呲溜就钻到屋里不出来了。
俩人酷爱哼哼唧唧的活动,没日没夜不分黑白的。
除此之外,还有个事儿让我们挺意外。
姜丙阳和女孩儿总吵架,每次吵得天翻地覆,好像要把房顶子掀了一样,吵架总是以嘤嘤嘤的哭声收尾。
每次都是姜丙阳哭。
反正他那个房间里就是哼哼唧唧和嘤嘤嘤两种声音轮班交替,非常准时,有段时间我们都不用闹钟。
你说姜丙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