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雪挨了两个耳光,也不敢还手,结结巴巴的解释:“伯母,请听我说,吴大哥是被毒蛇咬伤,中蛇毒了……”
“你个臭娼妇,我看长胜是中了你的毒!”宁兰香根本就不听她解释,抬手又是两个耳光:“我道长胜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家?原来是跟你这个不要脸的在一起!说!你跟我儿子还做了什么?”
“伯娘,别打了,我真的跟吴大哥没有做过什么。”冯雪欲哭无泪。
自己好心救人,反而挨了几个大嘴巴子,她到哪里说理去?
真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事也是事了。
还好旁边的吴跃盛,好像没听到自己儿子说话的声音,便拿着手电筒照了照。
只见吴长胜趴在冯雪宽广的背上,脸色发青,右胳膊更是肿胀成圆木粗了,而且又黑又紫 !
吴跃盛顿时大惊失色,赶紧制止自己的婆娘继续殴打冯雪,“兰香!你给我住手!冯知青涚的没错,长胜这是被毒蛇咬伤了!”
“儿子啊!娘不是跟你说了吗?护林员就是个闲职,干活别太拼命,每天早点下班,你为什么就不听呢?这下好了,被毒虫咬伤,这可咋整啊?呜呜呜……”
听到老头子的声音,宁兰香这才发现自己的宝贝儿子,面如死灰地爬在冯雪背上早已昏迷了过去,她急得扑过去抱住吴长胜大嚎起来。
“好啦!别嚎了!咱们得赶紧送儿子去医院,治疗蛇毒要紧。”吴跃盛毕竟是伐木三段的副段长,他从最初的慌乱过去后,很快冷静下来。
皱眉拉开自己的婆娘,从冯雪手里把吴长胜搀扶起来,想尽快送儿子去医院。
可吴长胜是家里的独子,从小吃得好,身宽体胖,起码有150斤。
瘦猴似的吴跃盛怎么背得动?
背不动儿子,吴跃盛歉意地喊住想溜之大吉的冯雪:“冯知青,刚才长胜娘得罪了你,我在这里给你道歉!你现在把长胜送往林区医院,我会给你一笔不菲的报酬!”
“吴段长,你不用给我道歉,吴大哥为国家守护森林而被毒蛇咬伤,是因工受伤!我送他去医院治疗也是应该的!”
冯雪闻言,立马又返回来,背起吴长胜就走。
吴段长不愧是个当官的,说话就是和气。
想到自己只要把吴长胜这个倒霉鬼送往林区医院,自己不仅会得到一大笔钱,还会在吴段长心里留下个好印象。
冯雪就精神抖擞,浑身是劲,背着吴长胜健步如飞地往山下走去。
也不纠结刚才宁兰香赐给她的那几个耳光了。
反而暗暗庆幸,自己今晚这个点子没白出,不仅认识了吴护林员,还让副段长一家子欠自己的人情。
“嘿!这胖墩儿,长的真壮实!”在后面紧跟的吴跃盛,心里也是暗暗感叹。
这冯知青力气真大啊!
居然能够把他家那个150斤重的傻儿子,像拎玩具一样随手扔在肩上,轻轻松松地背着下山。
他们老两口,徒步居然还跟不上!
“这女孩愿做长胜的媳妇多好啊!关键是身板好,耐揍!至少长胜半夜癫疯的时候,不会打出人命!”
看着冯雪哪健壮的身影,吴跃盛眼里闪过一丝莫明的情绪。
十分钟后,林区医院终于到了。
“儿子!儿子!医院到了,你醒醒啊!”
吴跃盛刚把儿子从冯雪背上扶下来,宁兰香就急急火火地冲进传达室,对着守门的李老头就是一阵吼:“老李!快去把值班医生和护士叫出来,我家长胜被毒蛇咬伤了!”
“……啊!小吴被蛇咬了!我马上去叫急救医生!”
副段长的公子,巡山被毒蛇咬伤了,李老头不敢怠慢,很快就把林区医院技术最好的创伤科主任,陈医生喊来了。
陈医生跟护士长两人,亲自把吴长胜推进急救室抢救。
吴跃盛点着一根烟,在急救室门口焦急地踱来踱去。
宁兰香也是哭丧着脸,不时将脑袋探在门缝瞧几眼,见医生抢救二十分钟了儿子仍然昏迷不醒,她急得一边哭一边数落吴跃盛。
“你说你当个副段长有啥用?连自己的儿子都照顾不了?你瞧段里的其他家属,他们哪个混的不比你强?不是在林场下属单位当干部,就是在山下职工子弟学校当老师,只有你这个副段长的家属还要干体力活……”
宁兰香满腹牢骚,她嘴里所说的其他家属,就是王段长的爱人曹玉芳和他的儿子王伟。
宁兰香在职工食堂担任打菜员,平时以段长夫人自居,为人尖酸刻薄,看不起进山伐木的底层职工,经常凭自己的喜好看人打饭打菜。
如果看谁不顺眼,就要给人家少菜少饭,握勺的手也抖得特别厉害,总要抖几片肉回去才满意。
因此段里的职工们都不喜欢她,对她敬而远之。
宁兰香曾经跟曹玉芳竞争过妇联主任一职,后来在投票选举中,比曹玉芳少三分之一选票而败北。
宁兰香很不服气,至今还耿耿于怀,逢人便说曹玉芳的儿子王伟,在林区职工学校当小学老师,是凭关系进去的。
“你胡咧咧啥?王伟是高中毕业生,当个小学老师咋了?你儿子连初一都没上完,大路边最简单的宣传字都认不了几个,还想去当老师,那岂不是害了人家小孩?”
吴跃盛沉声打断老婆子的碎碎念,烦躁地猛吸了几口香烟,然后将烟屁股丢在地上,狠狠地将脚辗了几下。
个娘们真是令人心烦,当不好贤内助也就算了,还尽给他添乱。
他哪天能去掉这个副字才怪呢?!
“吴跃盛!你个老不死的,自己没本事给儿子找工作!还怪儿子书读少了,子不教父之过!还不是你这个当爹的教的……”
宁兰香炸毛的话还没落音,突然急救室门打开了,陈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