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伟民怀疑沈瑜在周林面前表现得太在乎他了。
周林这是吃醋了。
看来自己今后跟沈瑜这种有夫之妇,得保持一定的距离。
“工程队好个屁!沈瑜,你知不知道梁大哥今天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汗吗?”
“挖沟!搬石头!可把梁大哥累坏了,现在连说话都没有力气!”
冯雪心疼的说着,见沈瑜像个没事人一样,不由恼火的瞪着她。
“对了,我吩咐你找周林给梁大哥写张介绍信,周林怎么把梁大哥弄去工程队了?”
“你是不是会错意了?周林不是最听你的话吗?”
“我没有会错意。”沈瑜神色淡淡的道:“梁知青经常在我耳边嘀咕,他在砍伐队伐木,真是太无聊了,简直就是大材小用!既然他不想干伐木工,我就跟我爱人提了一嘴。”
下午六点,正是林场职工下班时间,劳累了一天的伐木工人和知青,纷纷拿着饭盒进入食堂吃饭。
有认识梁伟民的知青,听到沈瑜这话,不由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我以为只有我干活的时候说怪话,原来梁伟民这个浓眉大眼的知识分子,也阴阳怪气的。”
“呵呵,这小白脸!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虚伪……”
沈瑜睨了一眼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的梁伟民,勾唇浅浅的笑道:“梁伟民同志,现在组织上把你调去工程队架桥修路,正好能够尽情地展现你的才华,发挥你的特长,支援祖国建设,你应该很高兴!”
梁伟民:“……”
这么大的一顶高帽子戴在他头上,他心里就是一万个不乐意,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敢表现出来啊。
只好强装笑脸道:“谢谢周班长把我调到工程队,我很高兴,非常高兴。”
梁伟民说完,左手拿着饭盒子,右手扶着腰,黑着脸进入食堂打饭。
这沈瑜今天怎么回事?
昨天下班时,她还信誓旦旦的要帮他弄张介绍信,把他调到木材加工厂担任计分员。
才过了一夜,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居然还当众给他难堪!
难道是自己没答应事成之后带她去县城看电影,这女人不开心了,用欲擒故纵这招?
呵!女人啊,真是个善变、麻烦的生物!
他是个有原则、有底线的当代知识青年,怎么会不顾形象地去迎合一个已婚女人!
他宁肯去工程队,修桥架路、搬石头。
也不会带她一起去县城看电影。
万一被林场那些长舌妇看见了,不仅会给自己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还会影响自己的前程的!
一旁的冯雪,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沈瑜。
这蠢货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不帮梁大哥弄介绍信也就算了,居然还当着众人的面,揭梁大哥的短,这不是给梁大哥难堪么?
冯雪清了清嗓子,正要声色俱厉地指责沈瑜一顿的时候,抬头看见周林驾驶一辆马车,拉着满满一车刚砍伐的木材,下班回家吃饭了。
她赶紧闭嘴,也拿着饭盒进入食堂。
周林这浑人脾气爆的很,而且很护短。
虽然沈瑜的名声在林场不怎么好,但如果被周林看见有人在欺负他媳妇儿,他一定会帮沈瑜欺负回来的。
周林显然也看见沈瑜站在食堂门口,跟梁伟民在说什么。
他心里一紧,用力甩了一鞭子,驾驶马车快速朝这边驶来。
糟了,这小娘们又去找梁伟民了!
不会又心疼这小白脸,在工程队挖沟搬石头,想推荐他去木材加工厂吧?
周林心里有点慌。
偏偏他身后的李业,也看见沈瑜在跟梁伟民聊天。
李业一脸八卦的笑道:“林子哥,你媳妇儿又跟梁知青在套近乎,瞧两人说话的热乎劲儿,口水都快溅到对方脸上了!”
杨木也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林子哥,我看你媳妇不跟你睡一张床的原因,八成是因为梁伟民这个小白脸,你把他调去工程队是对的!”
周林回头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你们胡说啥?我跟我媳妇现在恩爱着呢,早就睡一张床了!她咋会喜欢梁伟民那个小白脸?!”
李业同情的看了周林一眼:“你就别嘴硬了!咱们这林区谁不知道你媳妇喜欢梁知青……她就是跟你睡一张床,也是同床……啥梦来着……”
杨木笑着接下话茬:“对了!叫同床异梦……”
李业和杨木你一句我一句的调侃,越说越起劲。
他们两个都跟周林是从小玩大的发小,今年都是21岁。
三个好哥们,又都是同一年进入红林林区当伐木工的,关系非常铁。
由于伐木工长年呆在山上,没有女人,没有娱乐,一年难得下一次山。
这些城里来的女知青,就成了他们唯一的精神支柱。
可这些青春靓丽的女知青,她们大都憧憬着来到广大农村,大展鸿图,好好镀金一番的梦想,回城之后能安排个好工作的。
怎么会看上这些大山里的伐木工?
别说城里来的女知青瞧不上他们,就是山下的姑娘们,都不愿意嫁给这些一只脚踏在鬼门关的伐木工人。
长年分居两地不说,主要是害怕当寡妇。
所以,李业和杨木这两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汉,特别羡慕周林讨了个漂亮女知青做老婆。
“你们两个皮痒了是吧!”
周林心里烦躁的很,一鞭子朝两人甩去。
李业和杨木这两个损友早有防备,手里的鞭子一扬:“得儿驾!得儿驾……”
两匹马四蹄一扬,马车早已跑出老远。
“哇!这匹大黑马,真好看!”
沈瑜见周林赶着一匹毛发黑亮的大黑马过来了,开心的迎上前去:“周林,这马车好高啊,快拉我一把。”
“好!我拉你上车!”
听到自己媳妇儿这娇嘀嘀的声音,看着她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