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各科老师轮流来高一四班，布置完暑期作业就放学了。
教室和环境卫生上午已经打扫，所以大家一哄而散。马永奎要去和家里人谈退出木材公司的家属队，所以他打了一声招呼，就急忙离开班级回家去了。
王珂因为要取陈丽的相片，故意磨蹭着。他借口去一下物理马老师那里，可是兜了一圈回来，发现陈丽还坐在那里没有走。
此时教室里已经空无一人，“相片呢？”王珂问。
“我已经夹在你的数学书里了。”
“那你为啥不走？”
王珂这一问，陈丽的脸“刷”一下就红了。
“怎么回事？”
“我、我把暑假作业赶一些，等天黑再走吧。”陈丽嗫嚅着，单手捧一本书，另一只手还在写。
不对劲啊？！按照陈丽往日的习惯，不会刚刚布置完暑假作业，她就立刻动手写。
“毛毛，你有事吧？有什么事，告诉我，我替你想办法。”
陈丽眼睛里一亮，很快又熄灭了。
王珂围着陈丽转了一圈，陈丽很紧张，高声叫道：“地瓜干，你想干什么？”说着还下意识地抻抻自己的碎花小褂。
“那你快说，不说，我就拽你走。”
“地瓜干，你敢？！”
“你肯定有事，不说，我就拽你了。”王珂装模作样地伸出手去。
“哇——，别碰我！”陈丽大叫一声，脸涨得通红，然后眼泪汪汪，低声对王珂说：“我那个来了？”
“谁来了？”王珂根本不知道“那个”是谁？在那个年代，女孩子的发育都比较迟，十三四岁是个例，绝大多数都在高一以后才会来例假。
陈丽只能缴械投降，低声地说：“大姨妈来了。”
“你大姨妈来了，在哪？”王珂吃了一惊，自己这样逗陈丽，被她大姨妈看到了，肯定和她妈妈杨侠一样厉害。
“你真坏，是人家身上的那个大姨妈。”陈丽这会儿，脸红到了脖子根，不说实话是不行了，这地瓜干就是擀面杖吹火——实心的不通气啊。
操，原来是那个啊！王珂听明白了。
“那怎么办，毛毛，你没带纸吗？”
“没有带，而且裤子上染的都是，我站不起来了。”陈丽哀怨地说。
“别急，我帮你找张丽去。”王珂一听，人家把这么隐秘的事，都告诉了自己，帮助她那是责无旁贷啊。
王珂“蹬蹬蹬”地跑下楼去，一口气跑到张丽家，可就是这么衬，他敲门的时候，邻居一位老师说：“家里没有人，张丽陪她妈妈去医院做检查去了。”
王珂傻眼了，想了一下，便朝学校西门跑去，他记得那里有一个小店。
穿过西门，来到小店，一位老大爷在那里。“爷爷，有没有女孩子用的那个东西卖？”王珂用手向下身指指。
这位老大爷盯着满头大汗的王珂，看了半天，才慢悠悠地从柜子底下抽出香烟盒一样大小的包包，“是不是这个？”
王珂一看，上面写了三个字“月经带”。那个年代，没有卫生巾这一说，都是一根五六公分宽窄的塑料带，上面扎着几个布带，穿上手纸像穿短裤一样，前后一勒，而且是只换纸不换带。
“对对，多少钱？”
“还需要这个吧？”大爷又从下面抽出一刀皱纹卫生纸。
那个年代的卫生纸，一般家庭都用的，都是现在上坟用的马粪纸，这是当时擦屁股的标配，女性能用上白色的皱纹卫生纸，已经特别的高大上了。
王珂脸臊得通红，立刻说：“爷爷，你快算一下，多少钱。”
爷爷笑笑，“给一块五吧。”
乖乖，这么贵！相当于买五只卤甲鱼了。王珂摸摸口袋，最后掏出一元四角钱。
“爷爷，要不你抽掉几张纸吧，我只有一块四，差你一角。”
爷爷再次盯着满脸通红的王珂，看他不像是装的。“你怎么买这个东西呢？”
“我，我给妈妈买的。”王珂撒了一个谎，他的心“咚咚”地跳着。
爷爷抬起头，看看学校的西门，仿佛明白了。“拿走吧！”
“谢谢爷爷，谢谢爷爷，我一定给你送一角钱来。”王珂如释重负，立刻拿起这些东西，向衣服里一揣，大踏步地向校园西门跑。
跑到了教室，陈丽还在那做作业。
王珂从怀里抽出那些东西，向陈丽抽屉里一杵，“给你。”
陈丽一看，脸上立刻一喜，可是，转脸她又低下了头。“地瓜干，我没有办法去厕所。”
“嗨，那还不好办啊，你就在教室门后，我在外面替你把风。”
“这行吗？”
“有什么不行？快点，我出去了，你把教室的门插上。”
王珂说完，像一个大男人一样，顺手把门带上了。
陈丽连忙走到门后，插上门，便开始脱裤子。这是她的初潮。今天要不是王珂，她可能真得要等到天黑才能走。
妈妈以前教过她，三下五除二，陈丽收拾好了自己，现在是干爽了，可是低头一看，裤子后面洇湿了好大一块，还是没有办法出门。
“地瓜干，你进来。”
“我不进去。”
“我搞好了。”陈丽恨恨地叫道。
“嘻嘻。”王珂笑着推门进来，一看陈丽还在座位上坐着。“你还不能走吗？”
陈丽点点头，指着自己的裤子说，后面洇湿了好大的一块。
“那好办！”王珂说着，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地瓜干你想干什么？”陈丽大叫。
“我把我的裤子脱给你穿。”
“滚！你要敢再脱裤子，我就喊你耍流氓了。”陈丽压低了声音。
“那怎么办？”王珂停下手，把裤带又穿了回去。可是眼珠一转，王珂笑道：“毛毛，要不，你把我的褂子围在腰间，这样不就可以挡上了吗？”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可是你怎么办？
“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