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王珂和妈妈说了一下，早早地到了发电厂的集体宿舍，认真地复习了一个上午，然后到食堂，买了一份饭菜吃完就走了。在厂门口，他遇到了杨共青，到了木材公司，又喊上了马永奎。
等他们三个赶到学校的废油提纯实验室的台阶前，已经站了两个男同学。
这两个男同学面熟，但叫不上名字。
“你们好！”王珂伸手打招呼。
那两个男同学一看，立刻迎上前，齐声说道：“地瓜干、小马哥你们好！”
“嗯？你们认识我们？”马永奎首先是惊诧无比。
“呵呵，我们认识你们，你们不一定认识我们。我叫罗志豪、他叫张志强，我们是高一七班的。”那个稍矮一点的同学介绍。
接着那个瘦高一点的张志强说：“小马哥，你打架可是全校无敌，地瓜干嘛，全校报告会那脱稿发言牛逼去了。”
这一解释，大家全笑了。
正在此时，陈丽和张丽也来了。“你们怎么还不下去？”
罗志豪说：“你们没有嗅到什么吗？”
他这一提醒，几名同学果然闻到一阵阵刺鼻的酸臭味，从下面传来。
陈丽问：“是从下面串上来的味吗？”
罗志豪点点头，陈丽还是很泼辣，她立刻向下面走去。
杨共青和张丽捂住口鼻跟在后面，接着依次是四位男同学。
下了台阶，他们才发现上面的这口方锅中，已经倒下来二十几车从饭店地下阴沟里掏出来的污秽。黑乎乎、油腻腻，还夹杂着不少的泛黄的泔水，一大坨、一大坨的，如同粪便。
这种东西猪都不会吃！
杨共青和张丽嘴一张，立刻呕了出来。
王珂还好一些，心里也是忍不住地问：这么脏的东西，炼什么？
又向下看了看，这口方锅下，是支起来的一个炉膛，里面已经架好了劈柴和一些泼上汽油的树木。回过头来看看实验室的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运来了不少的枯树烂木头。
如果是架火烧这些东西，可能还不难。
正想着，台阶上传来一阵夸张的叫声：“哎哟，你让我来参加这样的试验？臭死了，你一点也不心疼人家。”
“哈哈，不吃苦中苦，何为人上人？这是一项重大的发明呢！”这是物理马老师的声音。
有两个人走了下来。
那个夸张的声音，继续犯着嗲：“人家穿的这么漂亮，怎么忍心……”
人影闪现，那个犯嗲的声音突然止住，大叫一声：“地瓜干，你们怎么在下面？你们没有闻到臭味吗？”
正是钱晓红，王珂心里好恶心，比看到眼前阴沟捞出来的东西还恶心！
“马老师好！”王珂走到前面，对着物理马老师微微点头。
马老师可能也没有想到，约好的七名同学已经到了。老脸一红，说道：“地瓜干同学，你们来得早啊。”
马老师三脚并成两步，松开牵着钱晓红的手说：“大家都来了，那就分分工，分成两个组，先把上面这口锅下面的火生起来。”
连同钱晓红，都不知道马老师到底想干什么？
马老师打开实验室的门，让几个男生从里面拖出两把三齿耙和一根铲子，还有一根铁勾子。三齿耙和铲子的后面把柄，都足有三米长，用一根六分粗细钢筋做得铁勾子，也有三四米长。
接着，又从实验室里拎出多半面口袋不知道什么东西。还有一叠口罩和手套。
“地瓜干同学，你先把口罩和手套给大家发下去。”
不用分发了，众位同学立刻上前，每人拿了口罩和手套，而且口罩立刻戴上了。钱晓红和陈丽都各取了两只口罩，钱晓红立刻把两只口罩叠起来戴上了，而陈丽走上前来，递给王珂一只后，自己也戴上了一只。
王珂并没有着急戴口罩，也没有忙着拿手套。老实说，这种脏东西要比以前在农村掏猪圈的臭味，也好不到哪去。
“马老师，接下来我们怎样做？”
“第一步先引火，把火烧起来，这炉钩就是烧火用的。第二步把这些烧碱撒下去，一边烧，一边用用这耙子和铲子，均匀地把锅里的东西搂开，不让它们结底。”
物理马老师只是做了一个样子，他根本举不起那个长长的三齿耙子和铲子，甚至连那个炉勾子也举不动。
“然后呢？”马永奎问道。
“第三步，当这口锅里熬成稀汤时，再把这个房间里的东西撒下去，搅拌匀。三步做完，第一道工序就算完成。”众多同学这才发现，马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旁边一个屋子的门也打开了，里面堆满了一袋袋像石灰、又像白泥巴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
“这是白土，也叫凹凸棒土，主要作用是分离、澄清的作用。”物理马老师现在俨然成了化学老师，看来最近一段实验，的确是没少下功夫。
“马老师，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第一道工序是架火把这口方锅里的东西按比例加上烧碱，先烧融化，再按比例洒上白土拌匀，静等油污分离。”王珂问道，更像是一番总结。
马老师挑起大拇指，“地瓜干同学，完全正确。”
“等分离出来的溶液，再放到第二口锅里，进行第二道工序。这边的残渣清理倒掉？是这样吗，马老师？”王珂继续总结。
“是的。”马老师忍不住鼓掌，这王珂一点就透。
“马老师，第一道工序非常重要，第二道工序可能要更精细。马老师，我们第一组由钱晓红、陈丽、我和马永奎四名同学组成,，剩余的同学在第二组。每组两名男生，这样分行吗？”王珂问道。
“我没意见。”马老师说。
“我有意见，我要去第二组。”钱晓红立刻跳起来。
王珂看看她，理也没理，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