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现在暑期勤工俭学总算有了三名男生,加上“三丽”和杨共选姐妹,加上鲁阿姨的女儿,一共有了九人。陈丽还在物色人,最终需要十五人。
第二天一上学,王珂便把那筒胶卷偷偷地塞给了陈丽。
“这是干什么?”
“补你的生日礼物。”
“算了吧,还是放在你那里,什么时候重新给我们照。”
胶卷又还了回来,王珂装好后问:“你勤工俭学的人,物色的怎么样了?”
“急啥?早呢,现在我们不是要会说的,而是要能干活的。”
转眼到了周三,时不我待。上午大课间的时候,王珂就和陈丽、张丽、马永奎约好了,今天下午放学后,要把学习小组正式成立下来,而且从周四开始,每天都集中在一起做作业和复习。
但是中午的时候,情况就有了一些变化。
下午一上课,王珂意外地发现,陈丽的眼泡有些红肿,似乎刚刚哭过。
上英语课的时候,王珂几次发现陈丽在走神,他让马永奎传过去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三个问号。陈丽看了看小纸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看都没看王珂一眼,就把纸条揉成一团,丢进抽屉里。
王珂心思在肚子里转了七八圈,也没有弄明白陈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决定下课时借着上厕所的机会问问。于是,他再传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起上厕所。
马永奎这次传过去以后,陈丽打开看了看,嘴角再也绷不住了,微微一笑,在纸条上回了一句:女厕所你也敢上?
王珂一看,是自己的表达问题。再想回,只见上课的陆老师在盯着自己。
陆老师的小眼睛眨眨,给予了一个警告。
终于捱到下课的铃声响了,王珂若无其事地收拾完课桌,然后突然在第一时间跑了出去,好像是屙稀那样着急。
王珂一口气跑到厕所,先解了一泡尿,然后慢悠悠地出来朝东面走去。
东面是女厕所的入口,再向东、拾阶而下,有一个花园式的平台。浓密的树林中,是学校为马老师新修的一排实验室,再向下就是护城河。
远远望去,陈丽正疾步走来。
也就是十五分钟的课间,如果动作慢,可能连话都来不及问。
王珂转身就下了台阶,他在这里等着陈丽,他猜陈丽一定是看见他了。可是等了好久,陈丽也没有下来。不行,得赶紧回班级,否则下面的课就要迟到了。
王珂立刻准备上来,刚刚上得台阶,竟然看见陈丽还在女厕所门前东张西望。
这个笨鸟,难道她没有看见自己下到下面了吗?
“毛毛,干吗呢?”
陈丽扭头看看,然后继续向东面招招手。王珂顺着她招手的方向一看,原来是张丽跑了过来。剃头挑子一头热,她是在等张丽啊。
王珂立刻有些生气了,咋回事?我写的纸条,你熟视无睹。于是,大踏步地走了过去,直接回班级。
“地瓜干,等会。”陈丽低低地叫了一声。
王珂装作没听见,继续走。
“地瓜干!”陈丽提高了三分声音,那沙哑的嗓子忽然有了一丝磁性。
“你喊我吗?”王珂装作刚听到的样子。
“不喊你喊谁,你就给我装。”陈丽绷着脸,忽然她楚楚可怜地低声说道:“别气我,下去。”
“马上就上课了。”王珂有些着急。
“下面这一节课是自习课。”陈丽补了一句。
“那你把张丽喊来干什么?”
“你哪有那么多的废话,这样不更方便吗?”陈丽说这话时,四处瞄瞄,然后自己先下去了。
王珂只能折回头,跟着下去了。
到了下面的实验室门前,这里还搭了一个凉棚,下面放着一排椅子。陈丽坐下了,王珂还东张西望。
“地瓜干,你看什么?”
“张丽呢,她怎么没有下来?”
“你不用管,她不下来,她在上面等我们。”
“等我们?”王珂发现,陈丽这个词,现在用得越来越频繁。
陈丽脸一红,“快说吧,地瓜干,你有什么事?”
“哦,我就是想问一问,你中午回家哭了,为什么?”
“没有什么?这事不用你管。”陈丽在回答王珂的话时,心头还是一热,说明王珂真的是关心自己,那么多同学都没有发现,唯有他这个农村来的男孩子。
“那就是有事了,有什么事说出来,总比闷在心里好。”王珂现在明白了,这个陈丽还是蛮有心计,张丽不过是她的跟班小妹。
陈丽看看王珂,犹豫了一下,还是脱口而出:“地瓜干,老妖婆子不准我参加勤工俭学。”
“为什么?”王珂大吃一惊,连忙又追问道:“是因为我妈妈吗?”
因为陈丽妈妈与自己妈妈虽然是老乡,却一直不对付,至今王珂也没有弄明白是什么原因,反正两位妈妈见面从来不说话。
“不完全是。”陈丽悻悻地说,自从上次在王珂家里见到叫鲁兰的阿姨后,她就想回来套套妈妈杨侠的话,是不是认识这个鲁兰阿姨?还有支友来与杨共选家是什么关系?
谁知道,刚刚提到鲁兰,妈妈杨侠就炸了,她一下连同王珂的妈妈李金环一起骂开了。这很让陈丽不解,难道妈妈杨侠与她俩也有深仇大恨?
“还有什么原因?”王珂继续问。
“那个鲁阿姨,我妈妈似乎很害怕她。”陈丽突然说出了她发现的一个奇怪现象。
“害怕鲁阿姨?”王珂愈发搞不明白了,鲁阿姨不过是个老乡而已,有什么好害怕的?
“地瓜干,这个鲁阿姨好像是当地的大恶霸、大地主哟!”
“你听你妈妈说的?”
陈丽点点头,王珂又问:“你妈妈怎么说得?”
“也没有怎么说,就是不准我与她家走得太近,让我离鲁阿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