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里有暖气，再穿这么多就太热了，舒宁宁回房间之后就脱掉了外套。
没多久，王叔端着牛奶敲响了她的房门。
“夫人，喝牛奶了。”
“好。”
这些天舒宁宁每天一杯奶，从一开始的略微抗拒，到现在已经完全习惯。
接过她喝完的杯子，王叔转身要出去，临了脚步又顿了一下。
“夫人。”
见他似乎有话要说，舒宁宁好奇问，“怎么了？”
“夫人，其实外人看盛总他威风八面，但只有我们这样的身边人才知道，他过的并不容易。
我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他是个要强的人，从不喜欢展示自己的软肋，即便有可能得到爬出痛苦泥沼的浮木，也不会大声呼救。
希望您可以多多体谅他。”
盛泽衍心里有面名为痛苦的镜子，照的生活处处是伤痛。
可所有的这些，他都没办法宣泄，永远藏在那副冷硬的外表之下。
似乎这样，也能让自己的心变得一样无坚不摧。
然而有谁是真的无坚不摧呢？
直到舒宁宁出现，王叔才看到一点那面镜子碎裂的迹象。
王叔说的这些，舒宁宁似懂非懂，但十分认真点了点头：“我会照顾好大叔的。”
王叔只是想要她多多体谅，没想到她居然蹦出这么一句，看着眼前稚嫩的脸庞认真的模样，他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舒宁宁是这么多年里，那个唯一出现的例外。
他忍不住笑起来：“好，拜托夫人了。”
*****
只有两个人的除夕夜其实算不上热闹，但桌子上的菜十分丰盛。
看着那一桌子菜，舒宁宁有些疑惑：“今晚我不用吃营养餐吗？”
盛泽衍给她找了营养师，按照孕妇的需求调配餐食，所以每顿饭她吃的跟盛泽衍并不一样。
盛泽衍从沙发上起身走过来，“不用，今晚你可以随便吃。”
“好！”舒宁宁眼里透露着兴奋，立马拉开椅子坐下。
看着小姑娘脸上的雀跃，盛泽衍推了推眼镜：“这就高兴了？”
“大叔你每天跟着我吃营养餐就知道了。”
“我又不是孕妇。”盛泽衍坐到她旁边。
舒宁宁扫了一眼桌上的菜，夹起一个鸡腿。
盛泽衍刚想说她像个小孩，还爱吃鸡腿，下一秒，那鸡腿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碗里。
他挑了挑眉。
“大叔你吃吧。”
既然说了要照顾好他，舒宁宁立马就付出了行动。
盛泽衍不知道她这是唱哪出，但没有拒绝，拿起了筷子。
舒宁宁笑起来，又夹起剩下的那个鸡腿放他碗里。
盛泽衍看着填满自己碗的两个鸡腿，有些无奈：“宁宁，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我才是那个孕妇。”
真孕妇舒宁宁摇头：“这鸡太油腻，孕妇吃不下。”
甚至闻到都有点想吐。
“吃不下才给我？”盛泽衍故意逗她。
“营养好才给你的！”
见小姑娘一脸的认真，盛泽衍忍住笑意，“好，知道了。”
鸡没法吃，舒宁宁扫了一眼桌上其他菜，锁定了那盘清蒸虾。
她爱吃虾，但吃的比较少，因为剥壳太麻烦。
夹过一只虾，她先闻了闻，没有腥味，也没有想吐的感觉，这才慢吞吞剥起虾壳。
等到好不容易剥完一只，再抬头一看，那盘虾没了一大半。
转头一看，盛泽衍面前一堆虾壳。
“大叔你也爱吃虾吗？”
怎么吃的这么快？还剥的这么快？
是剥虾机器吗？？
舒宁宁难以置信。
盛泽衍抽出纸巾，一根一根仔细的擦着那双修长的手：“我不爱吃虾。”
“那你吃了这么多？”
盛泽衍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把一个小瓷碗摆到她面前，语气淡淡的：“我爱剥虾。”
白色的瓷碗里，满满的都是刚刚剥好的虾仁。
舒宁宁一愣。
盛泽衍抽了张湿巾给她：“把手擦干净。”
见小姑娘还愣着没反应，他拿起舒宁宁的手，低头帮她仔细擦掉上面因为剥虾沾的油渍。
“好了，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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