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宁宁回过头,看到大伯跟堂姐,脸色白了一瞬。
“还真的是你啊宁宁,我还以为看错了呢!”堂姐舒荷一脸惊讶。
舒宁宁局促的站起来,“伯父,堂姐,你们怎么在这……”
她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碰到伯父一家。
伯父从小对她的态度都不太好,更喜欢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舒倩倩。
现在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肯定少不了被骂。
舒岭皱着眉头,语气显而易见的冲:“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在这?这可是妇科啊!”
“我……”舒宁宁咬了咬唇。
屋漏偏逢连夜雨,不远处的护士走出来,朝着人群喊了一句:“舒宁宁在吗?到你了,进来吧。”
舒荷抓住机会,赶忙问:“护士,我们是家属,舒宁宁这是要做什么啊?”
“你们不知道吗?做人流啊。”
舒荷瞪大眼睛,看向舒岭。
舒岭气的脸都涨红了,音量也增大几分,“舒宁宁!你还在读大学你就意外怀孕!你是不是疯了!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不知检点!”
舒荷在一旁想起什么,拉了拉舒岭的胳膊,“爸,我昨晚看到宁宁被一辆跑车带走了,里面坐的好像就是个男的,他不会是孩子父亲吧?”
“那不是……”舒宁宁急忙想解释。
“那孩子的父亲是谁?!”舒岭目光严肃的打断她。
他音量不小,周围的目光都投了过来,不少人窃窃私语。
“那女孩是来打胎的啊?”
“啧啧,现在的小年轻啊……”
“这孩子他爸也够不负责任的,搞大别人肚子连打胎都不过来,现在好了吧,人家家里人发现了。”
“估计是这女孩想要自己偷偷打掉吧。”
舒宁宁听着周围这些话,想要辩解什么,可是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了。
“我……”她低头揪着自己的手指。
“宁宁,你不会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吧?”舒荷一脸震惊的捂住嘴,眼底深处却有几分戏谑。
舒宁宁沉默。
见这情况,周围的的人更加来劲了,打量舒宁宁的目光也深了几分。
“看着干干净净的挺好一姑娘啊,怎么这样……”
“是啊,看不出来啊,居然连孩子父亲的都不知道,在外面指不定怎么玩呢。”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世风日下咯。”
舒岭听着旁边那些刺耳的话,只觉得脸要丢到姥姥家去了,伸手指着舒宁宁,骂的更狠。
“舒宁宁!你读个大学把心都读野了是吗?你爸含辛茹苦把你养这么大,供你读书,不是让你去滥交的!早知道你是这种样子,你当初生下来的时候,就该让你爸掐死你算了!”
刺耳的咒骂如尖刀,几乎要将舒宁宁的耳膜划破,可她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不知道孩子的父亲,这是事实。
那一晚的混乱也是事实。
见舒宁宁支支吾吾,舒岭懒得跟她在这里磨蹭,一把扣住了她的手,生拉硬拽往外走,“走,跟我回去!这件事你必须跟你爸说清楚!”
“大伯……放开我……”舒宁宁想要挣扎,奈何这点力气完全不够看。
“啊——”舒岭腕骨一痛,回头一看,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扣着自己的手腕。
“放开她。”盛泽衍语气冰冷,不容拒绝。
舒岭脸色涨红,“你谁啊,这是我们的家事!”
虽然嘴上这么喊,但腕骨仿佛断裂的疼痛,还是让他松开了舒宁宁的手。
舒宁宁重新得了自由,转头看到盛泽衍的脸,愣在原地。
“你是自己走出去,还是我让保安把你丢出去?”盛泽衍黑眸如千年寒潭,泛不起一丝波澜。
“凭什么?我们是来看病的,这医院你家开的啊?!”这么多人看着,舒岭自然不想丢面子,非但不退,还挺起胸膛往前一步。
正在此时,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簇拥着一个中年人,匆匆到了到了现场。
舒岭在一楼张贴栏里见过那个中年人,连忙招手,“哎哎哎,你是院长吧?这有人闹事还要赶走病人,你们医院必须给个说法!”
那中年人走过来,并未理会他,朝着盛泽衍微微低头,“盛总,让您久等了。”
舒岭跟舒荷双双愣住。
盛泽衍推了推眼镜,看了一旁的霍温一眼。
霍温会意,朝保安打了个手势。
几个高大的保安立马走了过来。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霍温朝他微笑,“这位先生,遗憾的告诉您,这医院的确是我们盛总开的。”
舒岭语塞。
“你……放开我……”
几个保安直接抬起他,架了出去。
舒荷在一旁看着,脸色都吓白了几分,也顾不得看舒宁宁的笑话,匆忙跟上走了。
闹剧稍稍平息,舒宁宁低着头,不敢看盛泽衍,“谢谢你,大叔……”
盛泽衍垂眸看了一眼她手上拿着的诊断单,弯腰抽走。
“诶……大叔,你还我……”舒宁宁猝不及防,还想抢回来。
可她比盛泽衍矮上许多,被盛泽衍一只手就摁住了,又顾忌着孩子不敢用力跳,踮脚半天都拿不到。
迅速扫完诊断单上面的内容,尤其是怀孕时间那一行,盛泽衍反复看了好几遍,确保自己不是眼花。
这时间……难道这是自己的孩子?
盛泽衍眸光微亮,看向院长,“给她安排个全身检查,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查,一项都不要漏。”
“好的盛总。”
舒宁宁好不容易抢回了诊断单,听到他的话后退了一步,“大叔,你要干嘛?我今天是来人流的……”
盛泽衍眉心狠狠一蹙,听着周围嘈杂的人声,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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