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王很快接到了近卫军的报告,刚听见说汉军两屯骑兵已退,他还高兴了一下下。
紧接着又听见,须卜那耶部全军覆灭,无一活口,正在参与王国议会的所有人等,皆是一片肃静。稍许,楼兰王叔兼辅国侯,高举双手痛呼道:“王国命运,危在旦夕啊!”他高呼一声不要紧,楼兰议会大厅却变得更加的死寂一片。
过了许久,楼兰王语带颤音道:“就,就没有可以回旋的余地了吗?”说完,他死死看着楼兰王叔,令他绝望的是楼兰王叔无情的对着他摇了摇头。楼兰王不死心的提醒道:“和亲,和亲,王叔?!”
“晚啦...唉!”楼兰王叔深深的叹出一口气道:“老臣早就说过,和亲,一了百了,可陛下你..唉!”
“却国侯,是却国侯...”楼兰王近似疯狂,手指指着一旁,一言不发的却国侯道:“就是他,就是他,一再鼓动,一味亲近匈奴...”忽然他有了主意:“来人,把却国侯给我绑喽,明日压去汉军驻地请罪,哦,不,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可怜的却国侯,成为了王室决策的最终受害者,但这也是他自己的咎由自取。
汉军驻地之中,灯火通明。
“军侯,包扎完伤口再去不迟呀!”贾安手里拿着绷带与创伤药,追在花无期身后,急急劝他先想着处理伤口。
“别人家,死了父亲,死了丈夫,我这点伤势算什么。”花无期边向战死的弟兄家中走去,边道:“明天带他们去战场,拜祭亡灵,让他们的妻儿也看看,他们的丈夫是多么的勇猛。”
贾安愣了一愣,默默的跟在了军侯身侧,作为陪同,一家一家的进行安抚与抚恤。
挨个探访完,战死弟兄家属的花无期,回到了自己的营房之中,下达了最重要的一条军令,凡战死者遗孤,只要他花无期还活着一天,必将其子女抚养长大成人,此军令传至全军。
正在庆祝大胜的汉卒们,听闻此令,气氛越发的热烈,一阵高过一阵的行酒之声,响彻在驻地之中。
后厨正忙着为他们准备大量下酒菜的女人们,手中的铁勺仿佛都轻快上了几分,一道一道炒好的下酒菜,被不停的摆放在了诸多的酒桌之上,酒精的作用下,各色的民间唱曲,纷纷从来自西域各处的军卒们口中唱出,又将气氛送入了更加绝妙的意境之中。
富商巴扎西亦是参和其中,他拉着自小便深爱着的胡琴,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他唯一一个会演奏的曲目,面色在酒精的刺激下,白里散发着油光,一副奸商的嘴脸彰显无疑。他已经看见了,过不了两天,他便能回到扜泥城中继续从事他喜爱的事业。
匆匆忙忙赶到汉军驻地的楼兰王,辅国侯,以及楼兰王国一众王室亲贵大臣,被得到守卫通传的花无期接进了汉军驻地。
听着汉军们的庆功之声,坐在花无期营房里的楼兰王,抬眼望了一眼花无期身后站着的四名体型彪悍的汉军屯长,有些尬然的笑了笑,道:“军侯,实不相瞒,挑唆本王依附匈奴,对抗汉军的乃是王国的却国侯。”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瞧了瞧花无期的脸色,见他对自己点了下头,楼兰王一挥手唤道:“把却国侯带上来,给军侯过过目。”他话音一落,被绑成了个粽子的却国侯,在两名楼兰近卫军士兵的推推搡搡下,踉跄着进入了营房。
还未等张开嘴巴的楼兰王说出些什么的时候,却国侯抢先一步,理直气壮的说道:“军侯容禀,你我本是各为其主,我只是个出谋划策者,决策权可是在楼兰王他自己的手中,我谋他决,可没有是非对错呀!”
他气都来不及喘,继续说道:“作为楼兰王国的人,我忠心楼兰国事,却最终成为了替罪的羔羊,请问军侯,这不可笑嘛?”
“却国侯,你不要强词夺理。”楼兰王叔兼辅国侯怒指却国侯道:“若是你不在议会之上,阻拦陛下决策,哪有今日之祸!?你分明就是被匈奴人的花言巧语与金银珠宝,蒙蔽了心神,无端搬弄是非,终至你今日之下场。”
“好了,诸位。”花无期等辅国侯把话说完,挥了挥手道:“在本军侯看来,你们的国事,与我无干,却国侯有没有罪,亦是与我无关。”
他对楼兰王抱了抱拳,接着道:“我与楼兰王国,并无仇怨,楼兰王你也不必担心,我汉军会对楼兰王国不利,我们是守护者,绝不是破坏者。”
他话锋一转,又道:“但布拉提父子,操弄权势,以权谋私,逼迫良商,嫁女求安,此等奸佞小人,危害百姓生计,我想...怕是该把牢底坐穿了才对呀!”
楼兰王叔兼辅国侯,反应的最快,赶忙接话道:“军侯说的是,我们楼兰王国一直是以维护好与西域都护府的关系,作为国策的重中之重,另外,军侯提到的布拉提以及他的父亲,我们绝不姑息,请军侯放心便是。”
花无期看了此人一眼,“哈哈”一笑道:“想必阁下就是楼兰王叔兼辅国侯大人了?”
“军侯勿怪,王国事务繁多,竟没抽出时间来拜会军侯,多有失礼之处。”说罢,楼兰王叔抚胸行礼道:“日后定会多多来叨扰军侯,还望军侯不弃呀!”
“哪里,哪里。”花无期摆了摆手,满脸笑容道:“该是本军侯登门拜访才是,辅国侯言重了,言重啦...”
楼兰王脑袋使劲的转了一转,从中插话道:“方才进入营中,只闻汉军勇士们正在庆功,不知本王及一众臣下,能否一道同乐?”
“当然,陛下与诸位,快请。”花无期笑着站起身,引着同样一脸轻松笑意的楼兰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