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都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 谁都没有开口。
鬼舞辻无惨黑着一张脸,周身的气压有点低,随便谁都能看出他现在心情的不愉快。
当然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毕竟巴巴托斯一句话, 直接就表明刚才他被迫听了那么久的争论从一开始就没有丝毫意义。
打个比方,相当于两人吵了半天要不要买某件东西, 结果被旁人提醒才发现那东西根本没在卖——要不是祂们吵架的地方是在鬼舞辻无惨的脑子里, 鬼舞辻无惨才不会在意祂们浪费的时间。
不过世界意识居然连敌人的位置都没把握得住,甚至还不如一个外来的神明?
心中对世界意识的评价降低的同时,鬼舞辻无惨对巴巴托斯的感观又悄然上升了,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吧。
最后还是巴巴托斯接着刚才的话继续发言了。
“我知道你们有了解决方法所以情绪难免激动,不过就算如此, 该注意的东西也得注意一下呀。”
他摊着手,说话时的语气比起指责更像是教育。
如果两个世界意识有去检查不破优的位置,就能发现她正再次处于消失的状态, 那刚才根本就吵不起来。
毕竟即便是年幼的那方,也说不出来“直接闯到敌人的地盘里去和对方决一胜负”之类的蠢话。
『对不起……』吵得最凶、最应该知道不破优在哪的世界意识没有逃避此次错误,老老实实地道歉了。
年长的世界意识也跟着道:【嗯, 我刚才也稍微有点没控制好情绪。】
“没事啦,反正应该也不会有下次了。”巴巴托斯挥挥手就让这件事过去了。
鬼舞辻无惨只是单纯想让两个世界意识安静下来, 不在意祂们认错态度如何,所以对此并无异议,没有插话。
“现在只能该先等‘病毒’从那空间出来再说其他的,这段时间差不多也够无惨适应新到手的权能了。”说到这里,巴巴托斯朝鬼舞辻无惨看去, “对吧?”
“当然。”鬼舞辻无惨斩钉截铁答, 可是说是十分的自信。
事实上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习惯了多出来的力量, 但他懒得说,也不屑于去向别人证明什么。
『但“病毒”是不是已经发现我们的动作,所以才躲起来了?』年幼的世界意识有些担心,『要是它一直躲在里面该怎么办?』
【那说不定还更好解决一点,如果它一直盘踞在同样的地方,直接将整块区域连同它一起切除其实更轻松。】年长的世界意识接话到。
举个例子,就像是一株植物有一片叶子腐烂,而导致它发生的罪魁祸首正好在腐烂的,那只需要摘掉那片叶子,就能防止腐烂继续往其他地方扩散。
虽然会失去叶子,但总好过整株植物一起完蛋。
“没错,所以安心吧,‘病毒’肯定会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巴巴托斯说着其实完全无法让人安心的话宽慰到,“而且我觉得,它消失和我们的动作多半没有太大的关系。”
鬼舞辻无惨瞥了他一眼,接话:“那家伙每次拍戏的时候都会出现,想确认她是不是刻意躲起来,等今天拍戏就知道了。”
他先前从巴巴托斯口中听过详细的情况,自然也知道所谓的“病毒”其实指的就是不破优。
而这四个存在里,他才微妙的是最了解不破优的那一个。
假如某个生物突然打破自己一直以来的行动规律,那这种称之为反常的情况背后一定有其理由,放在不破优身上,就是她察觉到了世界在针对自己的动向吧。
巴巴托斯当然懂得这个道理,不过话从鬼舞辻无惨嘴里说出来,他难免多往对方的脸上看了几眼。
感觉有被冒犯到的鬼舞辻无惨不耐:“干嘛?”
“看不出来你也挺积极的嘛。”巴巴托斯歪头,调侃到。
本来以为这家伙会一直甩手不管,到非得他出马的时候才会动,没想到竟然还愿意主动参与讨论。
鬼舞辻无惨盯着巴巴托斯,冷笑一声回答到:“早点完事就能早点回到正常的生活,也可以早点和你说再见,我当然会期待。”
这话,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知道他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巴巴托斯当然不是笨蛋,他闻言眼中带了点伤心:“哎呀呀,好歹你也是我在这个世界接触得最多的人,居然这么盼望早点分别,真是让人寂寞。”
“……哼。”鬼舞辻无惨移开了视线,看上去有点嫌弃。
“好吧好吧。”巴巴托斯耸了耸肩就把话题扯回去,“如你所说,等到今天拍戏的时候我们就能明白‘病毒’是怎么打算的了。”
他对鬼舞辻无惨的冷漠倒是毫不意外,压根没想过要从对方嘴里听到什么留念的话——不如说,假如鬼舞辻无惨来煽情那一套,他才会真的被吓到。
不过提起分别,他就想起之前思考过的那个问题,正好现在可以问一问。
“话说回来,你们最后决定让无惨留在哪个世界了?应该是拍戏的那边吧?”
『啊?』
【嗯?】
两个世界相差不了太多的简单反应,就已经足够让巴巴托斯理解一切。
不是吧,祂们居然真的忘记了这件事?但是就算世界意识糊涂了,照理来讲鬼舞辻无惨也该能想到的才对呀?
心下疑惑的巴巴托斯,朝鬼舞辻无惨瞥去一个眼神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无惨,你——”
鬼舞辻无惨抬了抬眼皮,直接抢先把回答说出了口:“反正最后会麻烦到的又不是我,我有什么义务要提醒祂们?再说这点小事,蠢货都能想到吧。”
很好,果然还是那个自我中心、除了自己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鬼舞辻无惨。
巴巴托斯眉头一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