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巡察司的人逐渐逼近,有些胆小的朱厌已经顾不上首领的号令,纷纷转身逃命去了。
有了第一个溜走的,便会接二连三不断地出现逃兵,不大一会,越来越多的朱厌开始不受控制的后退,场面逐渐失控。首领见情势十分危急,已经无法逆转,便大手一挥:“快撤!”转身带着余下的族人也拼了命的开始跑。
秦得道深深呼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了地上。
刘步雕死死地握着佩刀,僵硬的站在原地,望着那些朱厌奔逃渐远的背影这才定了定神,喃喃自语的低声说道:“太刺激了...捡了条命...他娘的朱厌!”
“差点就尿了,”易文痴呆的蹲坐在地上,整张脸儿都白了,叉着的双腿已经不听指挥了,抖得他想站都站不起来。此刻他才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劫后余生!一想起差点儿就被猩猩给抓走过油了,心底便是一阵后怕。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利箭划过的声音:“嗖!嗖嗖嗖…”眼瞅着那些落后的朱厌一个接一个倒下。
“哈~冲啊!”喊杀声由远至近!
三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巡察司的部队已经冲了过来,这乌央乌央的黑色士兵手持弓箭,腰悬利刃,喊声震天,杀气漫地,个个身材孔武,动作训练有素,漆黑的盔甲武装了每一寸皮肤,别说原本的面目,就是连根毛儿都看不着,只有一对泛着绿光的眼睛露在外面,周身还散绕着令人胆寒生畏的黑雾。
这群士兵似乎只对朱厌感兴趣,经过三人身边的时候连看都不看一眼,只是死死地盯着朱厌一路猛追,边追边射。
一个魁梧士兵恰好经过,刚好在易文的身边停住了脚步,他看准了一只落单的朱厌,举弓,持箭,射击!
“嗖”的一声~那朱厌登时栽倒在了地上…
这一套干净利落的的动作,看得他张大了嘴巴,心底也同时涌起了一股寒意,心想这哥们牛B啊,抬手就射,都不用瞄准啊!
察觉到了易文的目光,那士兵猛地一转头,两只绿幽幽眼睛顿时把他吓得菊花一紧!赶紧扭头看向刘步雕,结结巴巴的问了一句:“刘…刘哥~咱…咱们的早餐…吃…吃点啥啊。”
那士兵见状也没再理他,迅速的朝着猎物追了上去。
易文用余光一瞟,见那士兵已经跑远,这才松了口气,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这都是些什么鬼啊...”
刘步雕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这怂包样儿,瞪着眼睛骂道:“瞅你那点出息!我他娘的真想揍死你!”说完照着他的肩膀就狠狠地怼了一拳!
这一下直接把易文怼了个驴打滚儿,这一拳的力道着实不小,他借着这股劲儿直接滚向了秦得道,轱辘了几圈之后,一屁股就坐到了他腿上。
易文也不反驳,心里确实害怕呀,自己才刚来到这个世界,哪见过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是猩猩又是黑影冒绿光的,没当场拉稀都是奇迹了,难道还指望自己跟它们用心的交流一下吗。
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打乱了气氛。
“你们是哪里的?”
三人闻声回头,就看见一个骑着黑色战马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的来到了他们背后,正傲然的端坐在马上俯视着他们,这人同样是武装着一身漆黑的战甲,只是他的战甲明显比其它士兵身上穿的更加的精致,就连头顶的盔缨都比其他人的浓密,座下的战马也披着一层厚厚的黑甲,眼前这一人一马散发出的那股黑色气息,像是燃烧的火焰一般围绕着自身不断地蒸腾。
秦得道回过了神,打眼一瞧这气势,立马就明白这人肯定是带队的头儿,一脚蹬开了易文,连忙起身拱手施礼,恭敬的答道:“在下是刑狱司范无咎的下属,秦得道,多谢阁下出手相救!”
那人绿幽幽的两只眼睛忽然闪了一下,“原来是黑哥的手下,”可说话的语气中,除了一丝惊讶却没有其他任何的感情。
听见‘黑哥’这俩字儿,秦得道的心里顿时一热,看来他与上司还十分的相熟,因为只有和范无咎特别熟悉的人才会用黑哥这个称呼。
他连忙又赔上一副笑脸儿,朝前踱了一步,谦卑的抱拳问道:“救命之恩待日后相报,敢问阁下是?”
过了片刻才淡淡的回了一声:“巡察司统领,戮雕,”说完又把目光转向了易文。
这戮雕也没吭声,就像一座挺拔的塑像似的直愣愣的盯着他看,那种高傲的姿态和压迫感瞬间就让三人对他产生了无比的厌恶。
易文和刘步雕都暗自纳闷,这人不光是傲啊,好像还有病,就算不说话好歹你放个屁也行啊,起码还知道你活着呢,这搞得大家干瞪眼,还以为这家伙突发心梗了呢。
就在场面一度尴尬的时候,这戮雕座下的战马突然开始哼唧起来:“哼~哼~哼...哈噜噜噜~”
紧接着它冲着秦得道就来了个震耳欲聋的大喷嚏,这一声巨响把它牙缝里的隔夜草都给喷出来了。
这喷嚏打的太着急,秦得道压根儿就没反应过来,两根杂草瞬间就挂上了头顶,碎草末子喷了他一脸。
这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见自己的喷嚏威力居然这么大,立马仰起了脑袋,露出了一口大白牙,“日儿日儿”的笑了起来!
秦得道仓惶的退了两步,尴尬的笑了笑,赶忙用袖子把脸擦干净。
见大哥被这损马调戏,刘步雕哪能受得了,他身形一动,下意识的就要开骂:“你...”
才刚蹦出一个字,忽的转念一想:这要是起了冲突肯定没好果子吃,于是便生生的又把这气给咽了下去。
戮雕勒了下马缰,那战马立刻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