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走上楼梯开始,唐娇娇便一直看着夏书璟,眼中带着异样。
直到走进客房中,她还是一言不发地盯着夏书墨看。
“怎么了?”夏书璟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摸了摸自己的脸,“为什么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什么?”
她似笑非笑道:“有啊。”
“什么?”夏书璟不禁有些怀疑,两只手一起摸自己的脸。
“我看到了冷若冰霜。”她抬手轻轻在夏书璟的眉心一点。
“刚刚?有吗?没吧。”夏书璟知道了不是脸出了问题,放下手来,“那东瀛人轻薄于你,总该付出点代价才是。再加上梁安城发生的种种说不得也与东瀛有关,我没杀他算好的了。”
“你现在怎么这么记仇?”她突然感觉夏书璟跟着某人学坏了。
夏书璟对她眨了眨眼:“没有啊,我这人不记仇,有仇当场就报了。”
果然,她看着对方眼中透露着的似有似无的无辜,说道:“好的不学专学坏的,还好九叔没跟着。”
“九叔?”夏书璟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一本正经地说道,“九叔跟我,可都是正经人。”
“我看你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她小声嘟囔道。
而此时,远在梁安城杂货铺中,躺在躺椅上假寐的吴仇,连打了两个喷嚏:“阿嚏,谁在骂我,阿...嚏。”
“没人念叨你,盖上点儿,别着凉了。”旁边的花荷贴身地递上一条毯子。
“好。”吴仇接过毯子盖在身上,双手枕在脑后,一脸惬意地闭上了眼。
花荷边绣着刺绣,边看着门外喃喃自语道:“也不知公子和娇娇怎么样了。”
......
回到新月客栈,唐娇娇看着略带尴尬的夏书璟,说道:“行了,不逗你了,说正事,刚刚为何拽我衣袖?”
“我在进门的柜台边,发现了这个。”夏书璟将一根透着紫蓝色金属光泽的黑色羽毛递给她。
她捏在手中感受了一下手感,诧异道:“这是鸦羽?”
“不错。”夏书脊点点头。
“看来那一路跟着我们的黑鸦,进了客栈,说不定那掌柜就有问题。”她思索道。
这时,客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夏书璟看了唐娇娇一眼,示意她噤声,轻轻走到门前,问道:“谁?”
“我。”门外响起的,是夏伯的声音。
夏书璟拉开房门,看到站着的夏伯,解除了戒备,让开房门。
夏伯走进房中,反手关上房门,才说道:“殿下,唐姑娘,这客栈有问题。”
“夏伯,我与殿下也发现了。”唐娇娇扬了扬手中的鸦羽。
只是,她看到夏伯的脸色变了变,忧色更重了。
夏伯说道:“不止如此,我还在客栈中看到了四恶人。”
“四恶人?”她与夏书璟皆是头一次听到这个名号。
夏伯问道:“殿下与唐姑娘进客栈时,可曾见到两男一女一老叟四人同坐一桌?”
“有,”唐娇娇想了想说道,“那四人坐在最里侧的角落里,吃着吃食,一言不发,看上去毫不起眼。”
夏伯为两人解释道。
“那便是四恶人,江湖传闻此四人无恶不作,加上功夫了得,连官家都奈何不了他们。
“不过据说,他们似与东瀛有血海深仇,一直活跃在南部沿海掠杀东瀛人。
“此四人怎会来这河桥小镇,还与东瀛人在一间客栈和平相处。”
听完夏伯的话,夏书璟略作思考后,说道:“若他们不主动挑起事端,暂且不理他们,当下最要紧的,是这鸦羽与东瀛的事情。”
“是。”夏伯应道。
看着手中的鸦羽,唐娇娇突然开口问道:“你斩下了东瀛人的舌头,你说他们会不会伺机报复?”
“不无可能。”夏书璟看着她灵动的眸子,想到上次看到她这样还是在梁安,假意出城引蛇出洞时。
夏书璟问道:“唐唐,你不会又想到了什么计划?”
“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你们听一听?”她微微歪头,看着夏书璟与夏伯。
......
新月客栈某处。
原本应该在柜台处的掌柜,正与一黑袍人说着什么:“他们已经到了,我拿你那帮饭桶手下探了探他们的底,比想象中难对付一些。”
“哼,胆子不小,竟真的敢离开梁安,来这临安。”黑袍之下响起的声音,竟是女声。
掌柜说道:“你们东瀛的目标是那唐娇娇身上的刀,而我的目标则是梁国皇室,你我各取所需。”
“这次必须得到鸣鸿惊羽,才能壮大我东瀛。”黑袍人说道。
“放心,他们走不出这河桥镇。”掌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不可掉以轻心,丛极谋划了十五年的计划都失败了。”黑袍人对梁安城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掌柜冷哼一声:“你当我是默影阁那帮半吊子的废物?他们掌握的蛊术和忍术,连皮毛都没有。”
“提到蛊术,身为楼兰人的你,为何投靠我东瀛?”黑袍人问出口的话像是好奇,又像是挑拨掌柜的情绪。
掌柜冷漠说道:“闭嘴,注意你的措词,我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
“合作?就当是合作吧,我很好奇你为何对大梁如此恨之入骨?”黑袍人言语中带着讥讽。
“与你无关,你我各司其职,别以为你是东瀛公主我便不敢对你怎样。”掌柜终究被激怒,用那双红色眼睛盯着黑袍人。
黑袍人似乎也有些忌惮掌柜,没再讲话,转身遁入了黑暗。
只剩得一人的掌柜则是面露狰狞的自言自语道:“夏启,你喜欢缩在梁皇宫那副龟壳中,无所谓。你当年做的好事,便由你的子嗣来偿还。”
......
新月客栈的另一处客房中。
“老大,二哥,三娘,”四恶人中年纪最小的年轻男子,翻窗而入,没发出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