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如果是放在以前的话,这个方法肯定管用。
但现在不同了,现在我们上官家都已经被人给暗中盯上了,我们自己还深陷舆论的漩涡中呢,他们谁还敢再冒险接咱们家的礼物?”
上官雷的话说完,上官云母就也相对无言了。
虽然上官云母满腔怒火,恨不得立刻亲自冲到蓉城,把上官永卫和那些保镖全都从监狱里放出来。
但是他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这里毕竟是法治严明的华夏国,而不是木仓支泛滥的美丽合众国。
然后父子俩全都沉默了,书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半晌后。
上官云母才又忍不住的开口问道:“阿雷,现在真的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吗?”
上官雷也抬头看向上官云母,阴冷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狠戾。
“爸,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让卫叔主动把他在张雄杰别墅里所做的事情,全都揽到他自己的身上去,这样就可以把咱们上官家给摘出来了。”
“这……”
上官云母叹了口气。
“阿雷,你也知道,你卫叔在张雄杰别墅做的事情有些过头了,而且现在还都被上传到了网上,咱们想再遮掩一下都不行。
如果他把所有责任都揽到他自己身上的话,那将来审判的时候,他恐怕是要被判死刑的,我有些于心不忍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上官云母那苍老的脸上有了明显的动容。
毕竟,上官永卫是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
名义上上官永卫是上官家的佣人和管家。
但实际上,上官云母和他之间的情义却和亲兄弟一样,甚至是比亲兄弟都还要亲。
“爸。”
上官雷握紧了拳头,中年微微发福的脸上,有着明显的坚决。
“我也知道卫叔对咱们一家忠心耿耿,我们不应该就这样抛弃他的。
但我现在已经没有别的方法了,只能是舍车保帅,不得不忍痛舍掉卫叔。
所以,还请爸能理解我的苦衷。
但凡我还有别的方法,我都不会走这一步的。”
“唉——”
上官云母又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就陷入了对往事的深深回忆之中。
他开始喃喃自语道:“阿雷,当年你爷爷从野地里捡回来你卫叔的时候,他刚刚出生没几天,而我也刚满十岁。
我第一眼看到他时,他就瘦小的跟只小病猫一样,被裹在脏兮兮的襁褓里,时不时的哭泣两声。
当时我就觉得他很可怜,就想要保护他。
后来也你爷爷也告诉我,他跟咱们家有缘分,从此以后就是咱们家的人了。
从那以后,我就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弟弟看待,所有零食、玩具、衣服都分给他一半。
而他也没有辜负我们大家的希望,他长得越来越健康,也越来越聪明。
你爷爷见他天资过人,然后就开始着重培养他,让他成为了我的左膀右臂。
这么多年来,他为咱们家赴汤蹈火、鞍前马后,他做的所有事情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他对咱们家既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对上官家所做的事情,甚至比我做的还多。
如果就这么舍弃他的话,那我真的是有些不舍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上官云母的声音带上了一些沧桑和哽咽,毕竟他也是有血有肉的凡人啊,他也在乎骨肉亲情、和兄弟情义的。
但是,对面的上官雷听在他说起这些过去的事情时,冷漠的脸上也只是有了一丝丝的动容而已。
但是那动容和心软也只有那么一丁点儿,而且是转瞬间就消失了。
“爸,我知道卫叔对咱们上官家鞠躬尽瘁,但咱们家也不欠他的。
当初如果不是爷爷把他从野地里捡回来,他恐怕早就冻饿而死了,甚至是都被野狗给吃了。
爷爷把他捡回来以后,不但给他治病、好吃好喝的教养他,还给他娶妻生子。
两相对比起来,还是咱们上官家给他的恩惠更多一些,所以让他用一生来报答也是理所应当的。
现在只要他再最后给咱们家抗一次事情,那咱们家对他的恩情,他也算是报答完了,以后就真的是两不相欠了。”
上官雷说的十分理所当然,语气里是绝对的不容置疑。
上官云母回头看向他,苍老的脸上有着难以名状的悲伤:“阿雷,可你要知道,一旦把你卫叔给推出去,那他铁定是活不成了!
而且,他还会被木仓毙,死后也是一身的污名。
这样做真的合适吗?”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上官雷微微皱眉:“爸,你不能再优柔寡断了,否则,一旦错过了时机,就连这个借口都不好用了。”
上官雷的脸上满是决绝,没有一丝可以商量的余地。
上官云母知道,他是无法说服上官雷了。
于是他就长叹一声,望着门外那灰蒙蒙的天空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这么做吧。
我想你卫叔会理解你的苦衷的,等将来我死了,到了地下见到你爷爷和你卫叔,我再向他们请罪。”
“好,多谢爸的理解。”
上官雷立即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上官云母望着上官雷那高大、冷酷、毫不犹豫的背影,脸上的苦涩更加浓郁了。
他低头苦笑,喃喃低语道:“永卫,对不起,这次哥哥是护不住你了,等将来我也死了,见到你的鬼魂以后,我再跟你磕头认错。”
书房里就剩下上官云母一人,他削瘦的身躯微微弯下来,显得苍老、孤独、凄凉。
……
另一边。
上官雷走出书房后,立即对跪在院子里的一众佣人、保镖道:“你们都起来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佣人和保镖们相互望望,然后赶紧道:“是,家主,多谢家主。”
然后他们赶紧站起来,缩着脑袋小跑着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