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幻觉,但我却感觉到无比真实,就像上一次,我见识到海底的水晶塔一样。
“那是龙,那是龙……”青木喃喃自语。
我凝神聚力,看着那条龙。
“叶开,真正的屠龙者凭的是心,而不是武器。所谓屠龙,不是一杀了之,而是灭其根基,分毫不剩。”青木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最后仿佛融化在空气之中。
我仰面望去,天空布满了大团大团的火烧云,连天盖地,赤色耀眼。
如果龙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的确符合古代典籍中记载的。
“我在这里修行十年,但师父说,十年远远不够,百年修成屠龙术,在他们的年代,要想屠龙,必有百年之功才行。现在,我就告诉你,什么是屠龙——”
青木向着那条龙走去,脚下轻飘飘的,仿佛行走在无边无际的水上。
我跟过去,空气中没有丝毫杀机。在我感觉中,青木就像包裹在刀鞘里的一把屠龙宝刀,不出鞘则已,一出鞘,必定血溅大地。
那条龙已经沉睡,身体微微起伏,后背鳞片轻轻颤动,给我无尽的震撼。
我不相信青木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成功屠龙,人类的身体比起这条巨龙相差太多,仿佛巨人脚下的蝼蚁一样。
过去所有的古代典籍当中,都记录过屠龙之战,翻江倒海,遮天蔽日,巨龙流出的鲜血能把大海染红,但此刻四周太寂静了,仿佛我们是来看风景的,根本没有带着屠龙的使命。
“叶开,到这里来,龙的死穴就在喉咙正中,如果有一把刀从这里***,一击必杀,你也会成为屠龙的英雄。但为了修炼这一刀的威力,你必须放弃一切想法,完全融入其中,就好像自己毕生的使命就是为了屠龙,而不管这件事有没有意义……当你沉浸到这一步,才能想到,即使是百米长的巨龙,在你眼里也如同一条蚯蚓,微不足道,你这一刀足以劈开天地,让巨龙一分为二。”
青木一边叙述,他的腰杆渐渐挺直,仿佛变成了天地之间一个巨人,与巨龙对峙。
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备受压力,其实在很长时间以来我就知道,要想修行屠龙之技,就必须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
从来没有人像今天的青木一样,对于屠龙做如此详尽的阐述,或者说,那么多江湖人物都自称练成了屠龙之技,谁也没有真正表现过。
没有巨龙,哪里来的屠龙者?就算是修行完成,屠龙术也没有用武之地。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青木发出的杀气,那条巨龙似乎已经被惊动,发出低沉的吼叫声。
“叶开,屠龙本就是人生最完美的一件事,如果你修行到生命的最后一天,能够遇到真正的巨龙,完成致命一击,那么你的生命将会升华,直至无穷高的境界,这样的人生才是最完美的。现在睁开眼吧,你将会看到人生中最可怕的一幕!”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那条巨龙正在向我们冲过来,青木突然拔刀,他的刀原来一直藏在腋下,只有一尺长、半尺宽,仿佛一把巨型菜刀。
当他双手高举着这把奇怪的刀向巨龙冲过去的时候,一切幻觉消失了,我和青木仍然在密室当中。
他的眼里带着狂热的笑意,极其满意地看着我:“叶开,你果然是我寻找的旷世奇才,很多人到了刚才那一步,已经吓得拔腿就跑,根本不可能跟巨龙对峙,但是你做到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面对巨龙的冲锋,你依然沉着冷静,看起来,你就是我要寻找的衣钵传承者,从现在起,好好倾听我的内心教诲,你就能成为真正的屠龙者。”
我长长地松了口气,刚才那一幕仿佛电影的定格,已经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中。但是,我不可能像青木那样,以屠龙为毕生的追求目标,因为我肩上担负着叶氏家族的重要使命,屠龙只是我生命的一个劫难,或许经过了九州岛之战,我的足迹将会遍及全球,成为最伟大的传承者。
“叶开,看着我的手,在我的掌心里,你就能发现未来——”
青木伸出自己的双手,他的掌心仿佛也染上了火烧云,变成了赤红色,无边的红色之内有一条巨龙,从左掌穿行到右掌,又穿行回来,如同他的掌中宠物一样。
“叶开,要想屠龙,必须有天地之间唯我独尊的勇气,当你眼中的巨龙有时候吞噬天地,有时候轻若无物,随时变化,无穷无尽,你就仿佛已经掌握了巨龙全部的生命,手起刀落,无处可逃……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已经发现了巨龙的巢穴,那片海洋就是所有屠龙者的盛会舞台,不仅仅是我,天下所有的屠龙者都在向九州岛聚集,也许我们不是最完美的杀手,但也能够扮演好屠龙的角色,无愧于祖先的传承。这些巨龙的末日到了,它们从鬼见破火山出来,就是让我们向世界展示屠龙绝技的时候。”
如果是普通人,面对这种情况,一定认为青木是疯子,但我看到了刚才那一幕幻觉,就知道巨龙真实存在,屠龙术也真实存在。
这些人传承了古代记忆,并且没有埋没,而是一直传递下去,直到有一天这个世界上出现巨龙,屠龙者就会应运而生,完成这次壮举。
我们在密室里过了四个小时,但我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仿佛只是一瞬间,青木已经教给了我那么多事,让我对于龙的世界有如此深刻的认识,甚至觉得,我已经变成了屠龙者的一份子,自生下来就为了这个伟大的使命而战。
“叶开,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们是天生的拍档,就像过去所有的屠龙者那样,必须一唱一和,一前一后,才能够完成对巨龙的全面屠杀。鲍里斯他们根本什么都不懂,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