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那个山洞,我看到了秦成沛,他的样子十分疯狂,面对着镜头,满脸青筋暴露,满眼放出红光。
我看得出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不用别人对付就活不了多长时间了,这样的人近乎神经失常,只能成为别人的枪头,替别人去宣传很多东西。
他看着我没有一点尴尬,而是指着面前的手机:“全世界不知有几个亿的信徒一直在观看我的表演,他们是我忠实的观众,我相信在他们心里我就能永生,叶开,你是这种试剂盛况的见证者,不是吗?”
我只想告诉他,这一切毫无意义,当他成为别人的傀儡,自己的死活就变得像一枚棋子一样无足轻重,那些大人物只会利用他,怂恿他,蛊惑他,绝对不会把他当成自己人,最后的胜利成果也不会跟他分享。
秦成沛是一个悲剧,任何一个朝代这样的悲剧人物比比皆是,他们都将成为大人物争霸天下的炮灰,没有例外。
我走过去看着手机屏幕,这个互联网直播现场的确有几千万人在线观看他的表演,可是这些都是毫无意义的数字,假如秦成沛看不透这一点,活在自己的幻想当中,那就太可悲了。
“秦先生,还是结束这些闹剧吧,不要再胡作非为下去了,你这样的做法只会招来杀身之祸,根本不可能让自己获得解脱,阴阳人偶已经消失了,你的科学研究也必须终止,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我说的都是实情,绝对不会骗他,此时此刻世界上那么多人观看他,就像在观看疯子的脱口秀表演,不会为他付出一分钱,甚至是同意他的主张。
秦成沛手舞足蹈,根本没有听到我的话,而是喋喋不休的说下去:“我知道自己一定能够成功,见到神仙姐姐,见到烂柯棋局,我就知道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所以我才找到了阴阳人偶,突破了世界上所有科学家的极限。叶开,跟我一起分享幸福吧,我最终会成为全世界的精神领袖,让他们来跪拜我,相信我,依赖我……”
我连连点头,希望秦成沛能够适可而止。
此时此刻我们的时间非常宝贵,就是因为其他的江湖势力不会坐以待毙,他们不但瞄准了大洪水中的巨木博物馆,也瞄准了大雪山,不管我做什么都得让这些人以为我是没有野心的,绝对不会跟他们争夺胜利果实,免得他们动了杀机。
猛然间,“啪”的一声响,秦成沛的左侧太阳穴多了一个鲜红的血点,然后鲜血从小孔里涌出来,最后变成狂喷不止……
秦成沛死了,而杀了他的人竟然是马林。
马林站在山洞的入口,一把短枪举在半空还没有放下,脸上带着得意的微笑。
“叶开,这就是最好的结局,杀了秦成沛,我们就能自圆其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面对死而复生的马林,我只能报以微笑,笑容变得无比苦涩。
大洪水发生的时候,所有人都为他感到惋惜,却想不到这是他的李代桃僵计划。
就这样他瞒过了所有人,成为所有人口中的失败者,其实却悄悄的来到了大雪山,从外围发动进攻,洞察所有人的秘密,立于不败之地。
此时此刻如果换做其他人,或许会有很多问题向马林提问,但我现在只想告诉他,我已经厌倦了所有的尔虞我诈、打打杀杀,更厌倦了夺取别人的性命这种强盗行径,所以只想退出,无论马林还会不会效忠于古董调查局,我都到了跟他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马林先生,恭喜你获得重生,所有人都以为你会死在大洪水,根本逃不出来,跟阴阳人偶一起成为巨木博物馆的殉葬品,想不到你比所有人更聪明,所有人的智慧在你面前都像无知的孩子……现在你出现在这里,我觉得胜利全都是属于你的,我们其他人都应该告辞了。”
马林哈哈大笑,这是胜利者的狂笑,他有权利享受这一切,因为他的布局实在是太大了,竟然导致水库溃坝,导演的那场悲剧不知有多少人在悲剧中失去了性命。
“叶开,感谢你打电话通知我,真没想到这么多年以来,你竟然是我唯一的朋友,把我的个人安危也考虑在内。”
马林应该感激我,但是我已经不稀罕这个,他是一个野心家,跟野心家走得太近,就容易失去本色。
我们把秦成沛放在一边,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不管是巨木博物馆还是阴阳人偶,都已经跟他无关。
我和马林走出了山洞,方星从侧面的阴影里闪出来,望着我和马林。
她的眼中藏着说不出的困惑,视线在我和马林脸上来回扫着。
马林率先开口:“方星,是你提醒了我,失踪者可以重新回来,死亡者也可以瞬间复生,只有打破规矩,我们才能完成那些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方星摇摇头:“马林先生,还是说真话吧,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来到大雪山,都必须听从叶开的指挥,在这里每一步都可能出危险,千万不要逞能。”
这就是方星朴素的价值观,她不管马林做了什么事,只要马林还活着就是她的上司,如果连这层关系都不能打破,或许方星就只能做一个朝九晚五的打工人。
这将更让我失望,毕竟在我眼中,方星是一个超级女智者,在她的帮助下,我更容易掌控局面。
马林笑够了,大概觉得一切胜券在握,没有什么可说的。
“叶开,我知道你正在联系亚特兰蒂斯,那个新计划肯定会迅速展开,但请相信我,我的未来超过那些人,我们将会成为新的古董调查局的元老……”
我们边走边聊,一路回到寺庙,秦成沛死了,将来只不过是在这大雪山上增加一具尸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