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陷的街道上空无一人,高高耸立的大楼被植物爬满,昏黄的阳光。
枝头的乌鸦成群,又在为谁报丧。街道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繁华,飞禽鸟兽啃食着腐尸。
四周昏黄的浓雾遮挡住暗处的怪物,怎得一句满目荒凉足矣。
狂风卷着风沙呼啸而过,无边无尽的白色迷雾挡住了太阳,只能凭借太阳出入地平线染红的天空来判断黎明和黄昏。
繁华的街道里杂草丛生,楚乐芷拼了命想逃出这个地方,汗珠从她圆润的额头滚落到地上,身后某种生物的嘶吼声越来越近。
腿一软,楚乐芷绊倒在地上,随之而来压迫感让她无法从地上起来,她缓缓回过头。
一张高度腐败的脸,一双没有眼皮的混浊眼睛死死地盯着她,“追上你了……”
“啊……啊……”
楚乐芷猛然从睡梦中惊醒,梦里恐惧感并没有随着醒来而退散,尤其是她被那怪物咬过的地方,还泛着狰狞的疼。
房间砰一声被暴力推开,视线从黑暗转到明亮,闵誉看到楚乐芷脸色苍白,全身颤抖抱着被子坐起来,一手还捂着脖子,立刻紧张问道:“阿芷,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还是你有哪里不舒服?”
可能是过度紧张,闵誉连称呼都改了,他尽没有叫姐姐。
思想还处于混乱中楚乐芷也没发现异样,她缓了缓,感觉到后背被闵誉宽大轻拍安抚,这才开口回答:“没事闵闵,我就是做了个噩梦。”
闵誉问:“你梦见什么了?”
楚乐芷摇摇头,身上的湿汗的粘腻感让她感觉很不舒服,“我想先去洗个澡,等明天睡醒再说。”
没等闵誉回应,楚乐芷就翻身下床朝外面的卫生间走去,她脚步发虚,走到房门口时还扶了一下门框。
现在是凌晨两点,刚才在楚乐芷尖叫之前,闵誉还没睡,平板里的5V5游戏太好玩了,他没忍住多玩了一会儿,谁知刚玩了两把就被人喷菜b。
被人骂怎么能忍,傲娇小白虎闵誉从网上翻出某博主的游戏视频研究了二十分钟,完事就和那个骂他的那个人发起了挑战。
谁知道那人居然没理他,拒绝以后转身就下线了。
心理郁闷的闵誉有气没地方出,干脆直接冲向排位赛,在峡谷里大杀特杀,一路从青铜杀到砖石二。
怕楚乐芷在洗澡的时候出什么事,闵誉捧着平板蹲在卫生间门口,打着游戏隔一会儿喊她一声,得到回应之后才渐渐放心。
楚乐芷冲完澡出来,看到闵誉蹲在门口,被梦境刺激的脑瓜子一抽一抽地疼,声音沙哑道:“别玩了,回房间睡觉去。”
闵誉站起来,退出游戏,盯着楚乐芷看了两秒,感觉她脸色还是不太好,难得用撒娇的口吻说:“姐姐,今晚我陪你睡好不好?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如果不能跟你一起睡,我会担心地一晚上都睡不好的。”
楚乐芷犹豫了下,又想到刚才梦里的那个怪物,觉得有人陪着睡可能就不那么怕,于是就答应了。
不过她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顿住了脚步,转身朝闵誉伸出去,“闵闵,把平板给我。”
闵誉疑惑,乖乖把平板递过去。
只见楚乐芷刷刷在平板上点了几下,当着闵誉面把某游戏给卸载了,并一脸严肃地说:“半夜不睡觉玩游戏,这不是第一次了吧?熬夜对身体没有好处,你的身体成长速度是平常人的几十倍,需要的能量和营养比平常人要多的多,熬夜会加速能量的消耗,睡眠时间短会让你……”
挨训的闵誉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嘴巴微微抿着,感觉有些不服气。
他感觉自己已经到达成年期,身体的发育已经停止了,所以可以不用多休息。而且他不睡觉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跟楚乐芷一样,睡觉会做噩梦。
不过他不太确定自己做的是不是梦,只是一闭上眼睛,脑海就会浮现出一些血腥,残暴的画面。
画面里的场景和人跟他在电视里见到的不太一样,他们的身形和外貌眼睛,都有差异。
楚乐芷看闵誉的眼睛都在往别的地方飘了,就知道他没在听自己说话,顿时心里有种儿大不由娘的感觉,长叹一口气说:“从明天开始我交你写字吧,光认识字不会写可不行。”
闵誉应声说好。
躺到床上之后,楚乐芷盖上被子,还是感觉手脚冷得很,她难受地动了几下,旁边的闵誉感觉到她不舒服,隔着两床被子轻拍了几下。
过了大概两分钟,闵誉闷闷地问:“姐姐为什么不让我跟你睡一个被窝,明明小时候我们都是睡一起的。”
楚乐芷:“……你也说了,那是小时候,现在你长大了,男女有别懂不懂?”
闵誉哼哼唧唧道:“不懂,在动物的认知里,公的和母的就是要睡在一起。”
楚乐芷无语了,她觉得闵誉这是故意的,小白虎顽皮执拗的小性子又冒出来了。
所以她干脆不回答闵誉的问题,闭上眼睛在宽大手掌轻拍的安抚渐渐安睡。
第二天一早,闵誉先起床,他轻轻打开房门走到客厅发现窗外的天空比之前要更明亮些。
于是他回到主卧,蹑手蹑脚地去了花房,站在玻璃跟前,清晰地看到之前从未看清过的小区样貌。
他眼皮跳动了一下,高兴地想要跑回去告诉楚乐芷雾霾退散的好消息,但很快他就发现有点不太对劲。
他感觉花房里好像比之前要热,于是他拿来了遥控器,随着滴地一声响,温度表直接跳到了34度。
现在明明是冬季,气温怎么也应该在二十几度才对,就算热一点,也不应该会到三十四度呀。
不过他也没有太意外,毕竟这是他头一次在平洲过冬季,不太清楚这里的气候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