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休息,我似乎感觉到精神饱满,大大伸了一个懒腰,看向窗外,天还亮着,这说明我似乎也没有睡很长时间。
只是远处的小湖,让我有些迷茫。
愣了片刻,我猛然站了起来,趴在窗前看向外面,向下的阶梯,伸向湖中的凉亭,还有泛着粼粼波光的湖水。
这里是猫的小湖?
我甚至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冲出了卧室。
“醒了?”一句平静的问候,我看向了坐在茶台的乌涂。
有一瞬间,我似乎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我怎么会在这里?”
最后只化为了一句问话。
“这里……是哪里?”乌涂抬头看着我。似乎一点也没有惊奇。
我心里却翻江倒海,乌涂食言了?他不会重新把我困在这里吧?
“这里不是猫的小湖吗?”
这是我最为熟悉的样子,我在这里呆过,最初见到这个小屋时就有着很深的印象,而所有的开端似乎都在这个小屋!
乌涂笑笑,并没有回答我,只是站了起来,走到了我的身边,伸手抚着我脸上的碎发。
“梁一,你不是喜欢这里吗?”
他的语气很温柔,是一向对那些女人才有的,比如秦曼云。
我愣住了。
但却回过神的向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了距离,他的手还在空中停留。
“我想回家!”
“家……”乌涂的脸上有着沉思。
“梁一的家在哪里?”
他竟然问住了我。
我的家在巫国吗?似乎也不会是,那我的家到底在哪里?
“这不就是你的家吗?”
我打量着这个屋子,看到了外面的竹林,这里是我的家吗?
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有爱的地方才是家,无家的房子终究是空壳。
我没有再理会他,想离开这里,走了两步,发现是光着脚的,连忙走向了卧室,只是那里也没有鞋子,忽然哭笑不得,巫祖从来就不穿鞋子,而我能够来这里,当然也没有鞋子。
我不由想到了最初来这里是放在门口的那双鞋。
走进这里,似乎就意味着梁一命运的开启。
淡然一笑,我光着脚走向门口,我想着乌涂一定会阻拦,但直到走出屋门,他都没有行动,一声也未吭。
我不由转头看向他,他仍旧站在原地,看着我微笑。
我叹了口气,准备走了,他是最先知道我没有死的人,也如了所说,第一时间找到了我。
只是我们之间的再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
我踏下台阶,却如踢上了一道无形的墙。
我的眼睛一点点睁大,突然转身,向着屋内的乌涂怒喊:“乌涂!”
是的,这是乌涂的禁制,一个来自于巫术,却谁也没有办法破解的术法。
就连我经历如斯,脑海中有着千万种巫术,却也没有一个可以解除这控制。
乌涂被我“召唤”而出,站在门口的,与我仅半步之遥。
“梁一,你想我?”
我的脸上一阵发红,不是害羞,而是生气。
“也不会这么大声,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人!你说什么我都能清楚的听到!”
他脸上依旧带着笑。
似乎像是找回了心爱的玩具。
我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火,似乎对于他,我始终把握不住的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再问出来的话,有着压抑后的平静。
“我有说过,我们之间,只有我说结束才能结束!”
这话我听了太多遍,可是依然没有明白他此刻的意思。
“在这里,你也曾撤下了禁制,我自由了,不是结束了吗?”
对于那一刻的自由我好像没有太多的欣喜,也许是等的时间太过漫长了。
可那不也说明我们已经结束了这一场禁制的游戏吗?
“我后悔了!”乌涂伸手把我拉向了她的怀中。
“如果我不放开手,你也许就不会死!所以,我后悔了,从今以后,我永远都不会再放手!”
乌涂眼中有着红,却不是生气,而是有着悲伤流露。
我呆呆地看着他。
“梁一!”他紧紧地抱住了我。
“我不想再失去你!”
我似乎想通了,因为他把禁制的消除,我才那么快的死亡,所以他后悔了。
“乌涂,即使你依然困住我,我的生命也会消失,那不怪你!”乌涂向来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
我没有强硬的推开他,却耐心地给他解释着这一切。
乌涂低低的笑声在我上空响着。
“梁一,你不用耍花招,我不会手软的!”
还没有开始即宣告我计谋地失败。
我用力想推开他,他却抱得更紧了。
“想出去走走吗?”
这一句话,似乎充满了魔力,走出去,就意味着我有一万种可以离去的方法。
我在他怀里安静了下来。
“同意了?”他似乎很高兴我的同意。
轻轻的握住我的双肩,对上了我的眼睛。
“梁一,我就喜欢你这样!”
但我却没搞懂我又是哪样的?
“走!”他拉起了我的手,紧紧地握着。
就那样,我竟然如在他的带领下,毫无阻拦地走下了台阶。
我不由奇怪地回头看向小屋,它还是那样,没有变化。
“出林子,转转!”
我们似乎没有手牵手一起散步的经历,我光脚踩在竹林的草地上,竟然没有感觉到不适,反而是巫祖才有的柔软体会。
我不由看向了脚下,那些时有时无的野草肆意的生长。
不对,我似乎忽略了什么?
我离开现代世界的时候,应该是冬天,漫天的雪花,银色的世界,这里不可能是青青草地。
最主要的是这里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南方,它是一个四季鲜明的北方。
我停下了脚步,乌涂拉着我的手紧了紧,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他的语气就如对秦曼云说话的时候一样。
而那句“阿涂”似乎就在我的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