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似又来到了夜听南画里的地方,这里与那里很像,一片黑暗,不同的是这里一直有歌声,如泣如诉,却总也感觉不到从哪里发出的。
我身上很疼,疼得不想动,入眼之处,什么都看不到,也许我这次真的死了。
感觉活得好累,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去看一看我的孩子。
有风吹来,带来了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这味道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我努力的寻找那味道的来源,好像就在我附近,我忍着身上的疼痛向着那味道走去,走了不远,看到前方有一个女人长发及腰的背对着我,静静地站立在那里,在这片黑暗中她浑身罩着一层光晕。
我站住了,那背影我不熟悉,感觉应该是不认识的。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也没有动,太多的事情让我明白,等待似乎才是最可靠的办法。
“梁一,你不过来看看我吗?”那女人发出了动听的声音。这让想到了莲遇那妖魅的样子,我不敢上前。
经历如厮,我还是怕这样的女人,不知道她会不会如夜听南一般忽然变得恐怖。
我站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答她的话。她慢慢地转过了身,我有些紧张的握紧了拳头。
“你还是如此胆小?”她的面容如我一般,没有两样。
我惊呆在那里,又是谁在假扮我?
“我是你姐姐,你一直都没有来看过我,不是吗?”她的声音还是充满了诱惑。
我想起了那个一直没有去看过得姐姐,那个和我容貌一样的姐姐,自从处理好她的案子,把她葬在公墓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
从小没有亲人的关怀,让我对于亲情也极其的淡漠,虽然渴望却不知如何相处。
“姐姐!”我叫着她,感觉像是在看自己。
“梁一,你为什么从不来看我?”她悲伤地问我。
“我是死了吗?”我问她,如果没有,怎么会在这里相见。
“梁一,你还记得我那个小院吗?”她没有回答我,却问着我,眼睛直直的看我,我忽然有些害怕。
我想不到哪一个小院,我也不敢再看她,我们此刻都是同类了?为什么我还如此怕她,她不是我姐姐吗?我应该感到亲切才对。
“你过来!”她向我招手。我听话的向前走了一步,却回过神的又停了下来。
“你怕我?”她冲我笑。
这笑更让我害怕。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长得如我一样,声音却大不相同,没有可怕的鬼脸,没有血腥的场面,为什么我会怕她?
“梁一,这里你出不去,你过来,我带你出去!”她仍是笑着对我说。
我看着她,心中克服着恐惧,她是我姐姐,律师有过DNA的鉴定给我看,她给我留下了百万的存款和一套房子,她不会害我的?我努力给自己打气,向着她走去,一步,两步,三步,就要走到她面前了。
却有一双粗糙的手拉住了我,我低头看去,那只手很大,却看不清楚,似乎有雾在,顺着手向上看去,我看到了一个模糊的黑影,不仔细分辨,几乎溶入这黑暗看不出来。
是那个黑影吗?我不太确定。
“梁一,过来!”我的那个姐姐似乎是看不到这个黑影的,还一直在叫我。
我用力的向前伸手,没有能挣脱他的控制,我抬头看向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梁一?”姐姐仍在叫我。
“我过不去!”我回答了姐姐。
“你过来帮我!”我冲着那个姐姐喊。
姐姐睁大了眼睛看我,却笑得狰狞起来,慢慢变得黑暗,如鬼煞一般可怕,身体增大增高了许多,身上长满了尖刺,黑且长。我惊的睁大了眼睛。
“梁一,你总是那么不听话!”他的声音如风在呜咽,一顿一顿的。
“你是谁?”我问他。
“等你变成我,你就知道了?”他哈哈大笑,嘴巴大如牛头,声音却像漏了风。黑影把我拉向了他的后面,他站在了我的前面。
“想跑吗?”那怪物似乎仍然没有看到黑影,只是冲着我的方向吼着。
我不知道是跑还是等着,有些紧张的抓住了前面的黑影,我以为他还是一团虚空,但这次却真的抓了一个实在,抓住了他的胳膊,就如那段时间看不到的一样,他的胳膊充满了力量。
他扭头看向了我,我不知所措的看着我的手。大地似乎都在震动,我抬头看去,那个怪物已经向我奔来,只一步他就可以到达我的位置。
只是那一步他似乎跨越了我们。
正当我奇怪之时,那转过身来的怪物也在奇怪,嘴里呼呼,眼睛瞪着我。又再次一步向我跨来,我紧张的闭上了眼睛。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睁开眼,看到了王桥,他就在我的前方两步远。
“王桥!”我不确定的喊他。他冲我笑了,
“梁一!”声音一如既往。我看向了前面的那个黑影,难道说我死了不能换回王桥的命?只能是乌涂的命能换?
那个黑影没有回头,依然注视着前方的王桥。我放开了他,他回头看我,我走向了王桥,如果大家都死了,也不孤单,只是我却没有办法补偿他的为我所累。
只一步,便再次被黑影抓住,紧紧地拉我回到了最初的位置,我离王桥更远了。
“王桥?”我有些不甘心的喊他,却挣不过他的力气。
王桥没有动,只是笑容没有了。
“王桥,救我!”我喊他。
他却没有再理我,转身慢慢地向前方走去。
“王桥!”我大声地喊着他。
可是王桥没有停下来,似乎没有听到我的喊声,慢慢地融入黑暗,四周又是一片黑暗。刚刚那个姐姐出现带来的光不见了。我看不到身边的黑影,手腕上却一直有着他的力道。我不想与他交谈,他不会告诉我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