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害怕的睁开了眼睛,入眼仍是一片黑暗,肩头的手仍然按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用劲,我鼓足了勇气回头去看,是一只苍白的手,如死人的手,死白死白,有着长长的黑指甲,顺着去看,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只手搭在我的肩头。
我伸出有些发抖的手想拿开它,它却动了,沿着肩膀向我的头摸去,我忍住尖叫的欲望,狠狠的抓住它,扔了出去。
“嘎嘎嘎!”粗哑干涩的怪声传来。我向后退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睁大眼睛盯着那声音的来源,那只手扔出的方向,那里还是一片黑暗。
“梁一,你还记得我吗?”背后忽然响起了柔嫩的女声。
我猛的回头,发现是面容姣好的夜听南,仍是一身白裙,静静地站立在那里,我却能清楚的看到她的容貌。
“夜听南!”我叫道。
“梁一,乌涂是我的!你不爱他为什么要霸占着他!我已经等了他三年!”夜听南脸上有着悲伤。乌涂的风流债吗?你们不敢得罪乌涂,为什么总爱找我算账,我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夜听南,你三年前是怎么认识乌涂的?”我问,我想到了那幅有着预言的画。
“那是在梦里,一个甜美的梦,我知道世界上一定有这个人,一定会去那里!”夜听南脸上有着开心地笑。
“我不在乎他们离不离婚,我只想去那个地方找到他!”她的描述,让我终于知道了这幅画的由来,她出车祸的真正起因。
“他们根本就不爱我,也不在乎我,一个个都在外面有人,我很早就知道了,只有梦中的那个男人,他才是这世界最专情的人,我看到的第一眼就认定了他,你不应该如此对他,我都知道,知道你曾深深伤害过他!”她满脸都是向往与幸福。
这是她要报复我的原因吧!可是,夜听南已经死了,不是吗?
“你已经死了,从楼上跳下去的!”我实在不忍心打断她的开心。
她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立刻换上了满脸的鲜血,我毫无准备的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那只手按在了我的后背,不,是一双,凉意森森。
我立即回头,身后什么也没有,难道这就是那一双推我入血红棺材的手,它的本意是让我像这样进入鬼蛇的口中,可是却被青若救了。我低头看自己的手臂,它们也在黑暗中,我没有再去看,因为我感觉不到青若与红痕,我还是梁一!
“梁一,”夜听南的血脸贴着了我,我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我捂住了口鼻,向后退去,却一步也退不了,那双手又再次按在了我的后背,我感觉脸上一阵麻木,有着粘稠的液体在不停的从头上流下,白裙的夜听南离开了我,脸却是我的。
“梁一!”我惊讶的喊出了声。
“夜听南,你会永远困在这里,再也走不出去!”
那个白裙的梁一冲我笑着说,很开心。在我惊愕的目光中,她只轻轻地双手一拉,便出现了强光,我伸手挡住了眼睛,黑暗再次降临时,她已经不见了。
身后的手却抓住了我的胳膊,在那里来回抚摸,摸的我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身体却如脸一样麻木,一点也动弹不了。
“梁一,你一定可以!”我给自己打气,我尝试着抬手臂,可是手臂是别人的,是那个鬼手的,它在肆意的抚摸着。
突然,一阵刺痛,好像是它用指甲刺入了我的胳膊。慢慢地扯起我手臂上的皮向下扯。
“啊!”我尖声惨叫。
“为什么要这样?”强忍泪水问。
回答我的仍是一寸寸的疼痛,我想到了莲遇成为梁一时那凄惨的死相,我明白了,它在扯掉我胳膊上的皮,它要青若和红痕。
“梁一,你一定可以,一定可以!”我声嘶竭力的喊了出来。
我的手臂能动了,但是疼痛更加剧烈,我想如果能看到我的脸,一定是变形的,我猛然甩开了鬼手,它就像长在我胳膊上的,仍是向下扯着我的皮。
我一手一个狠狠的拽下了它,也带动了自己的伤,狠狠的把它们按在了地上,它们仍在挣扎,我却一脚一个狠狠地踩住。才发现手臂上有血在不停的流,是谁?是谁想要如此害我?
我不能把脚下的鬼手怎样?我也没办法出去?而且夜听南成为我出去了,现在的我一定是夜听南的样子,
脸上还有着血流下的感觉。疼痛难以描述,但没有感觉到头晕眼花,难道是幻觉,我不再管胳膊上的伤,蹲下来抓住了那两只手,此刻挣扎的它们似乎并没有那么可怕了。
我看向周围的黑暗不知道如何出去?却想到了夜听南拉开的地方,看看手中的鬼手,学着夜听南拿起那两只手虚空撕去,亮光竟然出现,我使劲,一道强烈的光照来,我闭上了眼睛,手上的鬼手剧烈的颤抖,像是一把粉末一样从我手中散落。
有阳光照在身上的温暖,我眯着眼睛,看到了满眼的花,是楼顶,我正侧坐在躺椅上,看向手臂,那里没有任何伤口,更没有我想象的皮肉分离,我摸向自己的头,那里也没有血,我走向水池,从微微晃动的水里,看到了夜听南,我又成为了夜听南。
难道一切又回到了夜听南跳楼的那一天?我看向有着绿藤的楼边,不知道夜听南是不是从那里跳下去的。
我没有再去看,却起身连忙向楼下跑去,一直到了一楼,才看到餐厅里有说有笑的两人。
那是满脸幸福的梁一和乌涂,每吃一口饭,梁一都会等着乌涂给他夹菜,乌涂满眼都是梁一,心甘情愿的做着一切,却有着说不出的幸福满足。
“乌涂,你个笨蛋!”我冲口大叫。梁一扭头看向我,却轻轻一笑,乌涂甚至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