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九,是八月最好的黄道吉日,也是三皇子和瑾涵的大喜之日,这一日的京城显得喜气洋洋,这一路从京城的沐府宅子到宫门口,百姓们皆是立在路边,等着大红花轿经过。
瑾涵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嫁衣,坐在花轿中,遮着红盖头的她只能看着自己手里的红苹果,那个寓意为平安幸福的苹果,被她紧紧地握在手里。
送她上花轿的是孟氏,流云因为身孕的关系只被允许在宫里等着新娘,原本东方晔都不同意她出门参加婚礼,他只觉得婚礼上鱼龙混杂,万一被人冲撞了,便是得不偿失,可是流云却坚持要来参加瑾涵的婚礼,夏姨娘已经过世了,她过世之前的遗愿便是要流云为她照顾自己的女儿,所以瑾涵的婚礼她是一定要去参加的。
瑾涵坐在轿子里,微微撩起红盖头,往轿子外看去,黑压压的人群皆是羡慕地望着他们这一行人,她忽然心生感慨,放下了帘子,微微地出神。
她从未想过能嫁得如此风光,她是沐府的庶女,娘亲从小灌输她的便是能招一个上门女婿,或是嫁给寻常的商贾,她不曾想过自己竟然能嫁入皇家为正室,她总觉得这一切都像
在做梦似的。
十里红妆,是每个女子的梦想,她知道自己嫁给三皇子,必定被京城无数的世家贵女羡慕,但是她的心却始终安定不下来,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缓缓地萦绕在她心头。
是因为太幸福了么?太过绚丽的幸福,让她越发地觉得不真实。
“夫人,马上就要到宫门口了。”帘子外传来侍女的声音,那是景凌宫的掌宫女官,名叫蓝玉,三日之前她便被送到了瑾涵身边,教她成亲当日的一些礼仪,还有便是在这一日呆在她的身边,瑾涵知道齐梓彦是怕她害怕,其实有些时候这个三皇子的心思还是细腻地让她心动的。
听到蓝玉的话,瑾涵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苹果,人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她如今便是再没退路了吧,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坐直了身子,从今往后她便不是沐府的庶女,而是三皇子的妻子了。
“怎么了?”轿子忽然间停下了,瑾涵皱了皱眉头,低声地询问帘子外的蓝玉,然后回答她的只有蓝玉的的呼声,‘殿下……’便没了下文。
当瑾涵回过神的时候,她的已经被人搂到了怀里,她正要挣扎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冷香,她
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齐梓彦,只是心头却有疑惑,他这会儿把自己抱出轿子是什么意思?
“坐在轿子里有什么意思。”说话间他便掀开了她的红盖头,刹那间脑海里浮现出了许多词汇,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却都无法形容瑾涵的美,他从袖中掏出一条薄薄的面纱给她戴上,然后揽着她下了轿子,低声说道,“我们一起进去。”
这样惊世骇俗的举动,除了这位我行我素的三皇子殿下,恐怕是再也没有别人能做得出来的了,可是偏偏他揽着新娘的样子又让人挑不出半分毛病,温柔地仿佛恨不得将人拦腰抱起似的。
瑾涵微微皱眉,却是没有多说什么,既然嫁给了他便听他的好了,她从来也不是那种特别有主意的人。
两人相携着走在一行人的最前面,要不是身后跟了那么一群人,齐梓彦简直想亲一亲他的小娇妻,怎么能这么乖巧,任凭着他这般为所欲为。
或许也真的就只有瑾涵才能受得住他的举动了,若是换做寻常女子,这个时候只怕是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了。
皇室的成亲仪式特别地繁杂冗长,整个过程齐梓彦都在边上揽着她,步伐缓慢,似是跟
着她的脚步缓慢地移动,另一侧的蓝玉则是小声地提醒着她下一个地方该去哪里该做什么,瑾涵觉得若是没有他们两人在边上,她一个人只怕是早就晕过去了。
拜了天地,便是送入了洞房,齐梓彦本想溜号脱身,却发现自己像是被人缠上了似的,怎么都逃不开去新房见自己的新娘,末了他也只能无奈地留在殿中招呼客人,不断地被灌酒。
流云靠着东方晔坐着,眼底满是欣慰:“她终于成亲了,当年我答应了夏姨娘会好好照顾瑾涵,结果也没有做到,帮她离开了京城,还任由她差点出了事。”
“这不能怪你,你怎么又责怪自己了。”东方晔皱眉,他的小女人唯一的优点和唯一的缺点都式样的,太容易为别人找借口了,才会那样编出个故事来哄骗他们。
“我只是很高兴……”流云眼眶微红,忙不迭地垂下脸。
东方晔坐在边上并不说话,只是一只手始终搭在流云的腰上,他总有一种感觉,仿佛有什么阴谋在缓缓靠近,但凡越是平静,就越是不安全,这个道理东方晔一直都是明白。
菱婉和东方靖临时有些事,两人刚刚才到,菱婉刚一坐下,面上便
是一顿,视线落在自己面前的水杯上,定定地出神。
“怎么了?”东方晔如今十分敏感,毕竟流云如今已经八个月多月的身子,真是出不了半点的出错,再加上她这一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