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香阁的每间房都极有特色,招待不同的客人也有不同的标准,东方靖是聚香阁的常客,因而这儿有一间特意为他准备的房间,事实上这也是聚香阁的做生意的手段之一。
东方靖惯用的房间布置地极为舒适,他向来都是不愿意亏待自己的人,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要不是他半威胁地将她揽在怀里,她挣脱不掉也只好顺从地跟着他去了房间,实际上她的后腰真的痛得要命,她暗暗猜测可能有些挫伤。
“别动。”将人放到软榻上,见她要起身,东方靖立刻开口阻止,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好,戏谑道,“都跟着我进到了房里,还矜持个什么劲?”
若不是看出这家伙不过是图嘴上占便宜,菱婉也不会乖乖坐在软榻上,心底暗暗想着,幸好他把她扶到了软榻上,若是他把她扶到床上,纵然他看起来不像小人,她也是要胡思乱想的。
“你和涟姬认识?”东方靖从另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紫色的小瓶,然后走过来,伸手就要扯她的衣服,菱婉立刻抓住她的手,眼底闪过震惊,这家伙……这家伙会不会也太粗糙了,男女有别,他竟然一伸手就要扯她的衣服。
见她的动作,东方靖也是微微一愣,尴尬地退后两步,英俊的脸上也划过一抹尴尬,他发誓他是真的忘记了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小丫头是个女人,平日里混迹的不是大老爷们就是青楼女子,哪儿那么多男女授受不清的规矩。
“你可能是后背有挫伤,这是云南最好的伤药,我帮你叫个人进来帮你?”东方靖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随后是涟姬的声音,“靖公子,奴家见那小姐似乎受伤了,需要奴家帮忙么?”
东方靖看了一眼菱婉,以眼询问她,要不要让涟姬进来帮她。
“让涟漾……呃,我是说涟姬进来好了。”菱婉点点头,她本就是来找她的,如今涟姬过来也是正好。
果然是认识的,东方靖心下明了,菱婉知道涟姬从前的名字,他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的涟姬的本名,叫做何涟漾。
他走过去打开门,涟姬走进来,少了些人前的风情万种,她立在玄关处,淡笑地看着菱婉,嘴角处的笑容恬静温柔,就像那个多年前的少女,全无半点风尘,一如从前的白莲花。
“这是小姐第二次救奴家了。”涟姬的面上满是感激,还带着一股久违重逢的
激动。
“涟漾……”菱婉回以一个温柔的目光,一如几年前的她们。
东方靖的目光扫过涟漾全无杂质的眸子,面上是惯有的优雅淡笑,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只见他朝着涟姬招招手说道:“涟姬姑娘来得正好,她受了些伤,正好你来帮她涂一下。”
说完话,他便推门出去,只留下涟漾为菱婉上药,撩开她的上衣,果然后腰上一大片青紫,血丝在白皙的肌肤上隐隐流动,涟姬将手里的液体倒在手心,小心翼翼地涂抹到她的腰际,云南的伤药总是最好的,满屋子都是幽幽的药香。
“靖公子待小姐真好,这瓶云南伤药可不容易得到。”涟漾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只是内里的妒忌却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坐在菱婉背后,怨毒的视线落在她白皙娇嫩的肌肤上。
人和人的差距永远都是这样大,像他们这样的人,受些小伤用的皆是珍贵的伤药,而他们这样卑微身份的人,就算受了重伤也只能咬牙熬过,熬得过便活下去,熬不过便是命。
“涟漾,你怎么会……到这里的?”菱婉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问出了口,她更想问的是,为什么她堕落到这
种烟花之地?
“小姐给奴家银子的时候被人盯上了,小姐走了以后便有人尾随着奴家……抢了银子把奴家卖给人贩子,辗转着便到了这里,逃不出去也就只好认命了。”涟漾的语气极为平和,仿佛说的并不是她自己的事,反倒像在说别人的事似的。
然而,就是这样的口吻,让菱婉心底一痛,她转过身握着涟漾的手:“不要自称奴家,在我面前,你不是青楼女子,你只是涟漾。”
又是这样的口吻,高高在上地俯视,宛若施舍,若是菱婉能听到涟漾的心声,就能知道她的好心在涟漾看来,不过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千金小姐对卑贱之人的怜悯罢了,在涟漾的眼里,这个世界早就满是肮脏了,所有的友好都是伪善的,所有的善良都是虚伪的。
“谢谢小姐。”在青楼里呆久了,便也学会了演戏,涟漾面上是毫无破绽的感激。
没多久,伤药便涂好了,东方靖重新推门进来,见两人坐在软榻上说话,笑了笑说道:“涟姬,楼下正在选花魁了,你不去么?”
本还笑意绵绵的涟漾,忽然面色一僵,不自在地望向菱婉,像是怕被她瞧不起似的,卑微地低下了
头。
“可以帮我一个忙么?我想帮涟漾赎身。”菱婉很认真地看着东方靖,她虽然不知道东方靖的身份,但是她看得出来他是个很有身份的人,聚香阁的老鸨对他也十分尊重,若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