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投钱。
简而言之,就是老板原来一天挣10万,现在一天只能挣1万!
明白人早就预料到,化工行业遍地捡钱的时代很快就要结束,只是估计很少有人能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政府就这样给你出了一道残酷的选择题,走还是留?
留,就老老实实的按套路出牌,不可能再浑水摸鱼,弄几个池子就是污水处理厂,弄几个烟囱就是废气吸收装置!
走,就痛痛快快的走!没人挽留!
对企业来讲,这是一次危机,但也是一次机遇。
虽然每一家都暂时面临着收益缩水甚至是亏损的情况,但这是一个优胜劣汰整合资源的大好时机,只要扛过这道坎,化工行业很快就恢复勃勃生机。
毕竟石油化工业是国家十大支柱产业之一,不可能搞的一地鸡毛。
“怎么罩?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一进厂区就臭烘烘的,你能说你尾气排放达标?环盛纸业那事儿一出,谁还敢随便往外排污水,现在哪个厂子不是水汪汪一片?”张云京没好气道。
环盛纸业在市里也是排名前几位的企业,光员工就三千多人,前段时间被媒体曝光污水乱排,揭开化工行业的遮羞布,引起轩然大波。
环盛纸业在一个2000m3的污水池底部,偷偷埋了一根DN400的管道,直通厂外一公里处一个不起眼的小破屋,小破屋常年关着门,从外面看就跟废弃的护林房差不多,里面却别有洞天,一台50m3的潜水泵竖在房间中央,一根DN80的管道从泵出口出来接着钻进地里,然后不知道通到哪里去。
小破屋有人值守,平时泵子24小时运转,只要有可疑人靠近,立马断电!
就这样一运行就是四五年,天知道到底有多少污水被排放到不知道哪个角落里。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间小屋渐渐引起大家的怀疑,只是没人一探究竟,毕竟水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真正知道的没几个人。
直到去年,大旱,小破屋西边三百米左右的后屋河见了底,附近村里有人在桥洞下边的草丛中发现一根伸出来的管道,顺藤摸瓜一顿挖,抖了抖,一股臭水冒了出来!
村里人大怒,自从环盛在这里建厂,庄稼渐渐种不出什么谷物,甚至河边茂盛的树木也一颗颗枯死,大家都怀疑是环盛的原因,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总不能说树是被熏死的。
现在终于抓到证据!村里立马组织人开挖,一挖就挖到了小破屋!
说巧不巧的是,那段时间省里的环保督察组正好入驻潍坊,有人接着捅了出去!
这一捅,可比捅马蜂窝严重多了,环盛纸业立马停车整顿,一纸160万的罚单是小事!关键是村里索要赔偿,说是整片土地被彻底污染,村里已经没法住人,要环盛纸业给找地方盖楼,举村搬迁,除此之外,每人还索要十万的健康费!
事情愈演愈烈,据说村里打算上京告状,最终市里不得不出面斡旋。
举村搬迁操作起来难度太大,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赔钱,但完全满足村里的要求根本不可能,经过多方协商,按人口算,每口人赔偿十万,自己愿意去哪里买房就去哪里买房。
所幸的是,这个村子比较小,满打满算六百多人,即便如此,环盛纸业也赔了六千多万!
这只是赔偿损失,不算停产整顿带来的巨额经济损失!
这下环盛纸业彻底出了名,市里感觉很丢脸,去年下半年严查污水外排放,任何企业,不管规模大小,纳税多少,只要查到,立马关门!
这样一搞,所有公司都在内部开垦荒地,弄上几行荆条,美其名曰植树造林,然后就没命往里面浇水,至于浇什么水,可想而知。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潍坊所有的化工厂,都水汪汪一片。
环保局知道不能逼太紧,总不能让所有公司都关门大吉,此举就是为了让企业难受,逼着老板们掏腰包上污水处理装置。
正因为如此,在资金如此紧张的情况下,龙盛也拿出五千多万建了一套污水处理装置。
“该改的改,该花的花,又不是花你的钱,你愁什么愁?再说你们公司家大业大,这点儿钱应该不放在眼里吧?”李牧开玩笑道。
“现在不比从前,不管之前打点的有多好,没人替你承担风险,现在都不敢让你上门!关键是我感觉以后这会是一种常态!都不容易,别给人找麻烦!所以这工作是越干越没劲!”张云京说道。
“不干这你想干嘛?”
“总不能一棵树上吊死,我也得跟你一样,两手准备,打算自己琢磨点儿事干~~”张云京四仰八叉的靠在后座上,笑着说道。
“你有什么想法?”李牧问道。
“弄个快递站点!”
“在永安?”
“嗯!”
“永安没干快递的吗?”
“就一家,规模比较小!”
“那还行,可以试试!你跟人合伙儿?”李牧赞同道。
“这点儿小买卖还合什么伙!”
“那你班怎么办,不上了?”
“上!雇人干,找人管!”
“不是心血来潮吧,考虑清楚了?人都找好了?”见张云京回答的认真,李牧坐不住了,扭身看着他问道。
“找好了,安文文不是刚毕业嘛,她很有兴趣,我就交给她管!”张云京蛮不在乎的说道。
李牧一愣,停顿了几秒,问道:“能行?”
“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我觉得没问题,这女生很野,敢作敢为的,遇事儿不怵头!”
“那你俩现在什么关系?”李牧忍不住问道。
“就那种关系呗,还能什么关系?”张云京理所当然道,似乎觉得李牧多此一问。
李牧摇摇头,摆正身体,面对这厮有时候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