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合心,其利断金。
集团公司在组建海华班子的时候,肯定有所考虑,但是肯定想象不到,以申从军为首的这个班子,配合有多默契。
申从军、李牧、赵坤鹏,三人各负其责,配合默契,毫无嫌隙。
申从军全面领导,但是不乱指挥不乱插手,海华改造的总指挥权,全部放给李牧,他居中协调,不抢功不居功,关键是该承担的责任一点儿也不逃避。
李牧全权负责改造事宜,坐拥大权,备受来自最高层的信任和恩宠,但是他从不倨傲,始终谨守本分,凡事都及时向申从军汇报请示,对申从军尊重有加。
赵坤鹏是海华大管家,里里外外杂七杂八的事情全部由他一个人张罗,给予申从军和李牧极大的支持。
三人隔三岔五凑一起喝点儿小酒,丝毫没有上下级的隔阂和拘束,唠唠家常,吐槽一下公司的各种人和事,有时候也会聊聊工作上的事情。
李牧很喜欢这种相处氛围,他一直觉得,最完美的工作关系就是这种,没有算计和较劲,上下级之间也不用颐指气使或小心翼翼,大家相互理解和尊重,恪守本分尽心尽力。
他一直就是这样做的。
项目组虽然大部分都是年轻人,但是在他的带领下,迸发出强大的力量,不会的东西可以学,犯错也不避讳,彼此之间没有指责和误会,大家放开手脚全力奔跑,相互扶持共同成长,随着项目稳步推进,每个人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成熟和成长起来。
李牧很年轻,但是性情宽厚,习惯站在对方角度上考虑问题,做人做事灵活有度,始终保持足够的理解和尊重,同时又不失原则,凡事都拎的很清。
他这种性格和管理方式,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整个团队,大家愿意跟在他身边做事,没什么压力,该得的钱一分不会少,还不用操心一些杂七杂八的事。
连续三个月,大家每个月的奖金都足足的,加班费更是一分钱不少,不仅如此,还隔三岔五出去聚聚餐。
项目进展非常顺利,设计完整,手续齐全,现场施工已经如火如荼的展开。
皮带抽滤设备已经签订合同,李牧并没有参与商务谈判,从邹勤轩嘴里他得知,两套设备总共签了一百八十万的合同,比最初报价便宜了小十万。
能感觉到邹勤轩的不甘,电话中,他坦言利润真的已经降到了最低,如果不是看中今后的合作机会,这么低的价格根本谈不下来。
合同是蒋总亲自谈的,邹勤轩对蒋总印象深刻,直言不想再打第二次交道。
李牧笑笑没有说话,凭他对蒋总的理解,邹勤轩的如日算盘十有八九要落空,龙盛是需要很多套该设备,但是按照蒋总价优者得的投标理念,盛鑫科技中标的机会不大。
这段时间,李牧彻底消化掉从常明州手里淘来的资料,他在项目施工的时候不声不响的做了调整,相同的产品,相同的工艺,只是细微处有差异,别人根本注意不到。
转眼时间,项目全面施工已经三十多天,正常情况下,对项目组来讲,最繁忙的设计工作已经过去,现在是整个项目周期最为轻松的时刻,只要做好技术交底和现场施工监管就行。
但是对李牧来说,这段时间他反而焦头烂额。
焦头烂额是因为六化建派了一个总工,天天过来跟他吵架。
总工是个女的,叫鲁艳芳,四十多岁,已经在十六化建摸爬滚打了二十岁年,一步一步熬出来的,非常不容易。
一个女人,常年背井离乡,远离家庭和亲人,扎身一线工程现场,风吹日晒,这种日子,别说女人,一般男人都熬不住。
但是鲁艳芳就这么熬过来了,她现在是滨海项目部的总工,听起来级别很高,实际上就是胡学田的傀儡,让干嘛干嘛,一点儿自主权没有。
实际上,这也是她能熬出头的根本原因。
鲁艳芳是带着任务来的,她的任务就是跟李牧讨价还价,很显然,胡学田打错了算盘,也选错了人。
这天,鲁艳芳拿着一张罚单气呼呼的找到李牧。
”李工,凭什么罚款?“鲁艳芳上来便质问道。
来海华之前,鲁艳芳信心十足,因为胡学田已经跟她交代过,海华扩建,特事特办,龙盛的老板很着急,恨不得马上弄起来投产,所以可以借这个机会多占点便宜,毕竟这一次,难得甲方有求于乙方。
结果鲁艳芳来了以后,在李牧面前连续碰壁,本来想借机多签一些人工和机械签证,一个也没有获批。
前几天,拆除一批旧设备,六化建使用了两台50吨吊车,鲁艳芳让统计员拿着签证来找李牧签名。
李牧看了看,笑着对年轻的工艺员说:”这个我不能签,回去跟你们鲁工说一声!“
工艺员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小青年,不管怎样,也算是路小西的后辈,李牧不想为难他。
”为什么?“小青年问道。
”不符合合同约定~~“李牧耐心解释道。
小青年挠了挠头,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也不好意思继续追问,只能怏怏离开。
一会儿之后,李牧的手机响了起来,探头一看,正是鲁艳芳,他没有接,随手摸起桌子上的座机打了出去。
”喂,张姐,帮我看这点儿鲁艳芳~~“李牧说道。
对面办公室,张纯镁放下电话后,笑着说道:”又来了,李工又要跟苦大仇深斗智斗勇了~~“
苦大仇深,是鲁艳芳的外号,不是这边的人起的,在潍坊滨海的时候就有,白奇伟自然知道,所以在项目组私下就叫开了。
苦大仇深这个外号很贴切,因为鲁艳芳看上去永远不高兴,总是皱着眉头唉声叹气,笑的时候也是一脸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