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宫圣凌也怒了:“死者为大,她是杀了人,可该付的代价她已经付了,她连命都没了,为什么你们还要苦苦相逼?”
对面那人冷哧一声:“说的轻巧,她一条人命,能抵这么多条我们这么多条人命吗?就是将她挫骨扬灰,都不能解我们的心头之恨!”
那人一举手中的铁锹,后面的人便要朝宫雪樱的棺木冲去。
“我看谁敢!”宫圣凌急了,直接挡在了棺木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判她斩首是顺天府衙的决定,她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们无权再阻拦她下葬。”
这些受害者家属哪里会听他说这些。
“我们只知道杀人偿命,她一个人的命根本偿不完我们三十几条人命,今日我们一定要将她挫骨扬灰!”
那些人直接冲了过来,德信侯府的家丁连忙挡住,双方瞬间打了起来。
“够了,不要再打了!”宫圣凌愤怒地吼叫着,可是却没一个人听他讲话。
大家这一打便打得不可开交。
外面这么大的动静很快便惊扰了周围的百姓,大家被闹醒之后都跑了出来。
看到这边打成这样,立刻便有人去顺天府报了官。
很快,顺天府衙的官兵便将他们全都抓了去。
宫圣凌也被请去了顺天府衙。
张方硕头痛地看着被抓进来的这一堆人,用眼神偷瞄着衙役。
这什么情况啊?
谁把这一堆祖宗给抓进来的。
衙役刚要上前说明情况,下面的受害者家属便闹了起来。
“我们的家人被害,我们都是受害者,为什么要把我们?”
“你们这些当官的,害人的人不抓,就喜欢抓我们这些苦命的人!”
“官官相护,皇上啊,您老人家快来看看这些当官的啊,这是要把我们这些苦命的百姓往死路上逼啊!”
大家哭的哭,闹的闹,妇女和老人更是直接坐在地上哭嚎起来。
张方硕的头更疼了,瞪了眼身边的衙役,衙役立刻跑过去跟他耳语几句。
张方硕听完,脑袋都要炸了。
这群蠢货,他们吵就让他们吵,打就让他们打,他们瞎掺和啥呢。
这下好了,这人抓来了,这群人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张方硕又看向宫圣凌:“侯爷……”
不等他说话,宫圣凌便知道道:“我没闹事,他们每日往我侯府,往我身上泼粪水,我都可以不跟他们计较。为了避开他们,我妹妹出殡我都选在半夜,可他们依旧不依不饶,我总不能一直停尸家中,不然我妹妹的尸身就交给你们处置好了,正好我现在也无处安葬她。”
“别别别。”一听宫圣凌要将这个烫手山芋交给他,张方硕急眼了,连忙安抚道:“这尸身肯定不能停在家中,虽然你妹妹犯了罪,可已经伏诛,安葬肯定是可以的。这些人交给本官安抚,你继续安葬你妹妹。”
张方硕这样说,宫圣凌倒是不气了:“那就有劳张大人了。”
宫圣凌又看向他的家丁们:“我们的人也都是正当防卫,也没伤他们什么人。”
“放!”张方硕哪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人你带回去吧,若是有需要本官再传他们来问话。”
宫圣凌朝张方硕拱了拱手,便带着人离开了。
见他们就这样走了,那些受害者家属又闹起来。
“他们凭什么走啊,他们也打架了啊!”
“还说你们不偏袒,你们分明就是官官相护!”
“我们要去告御状,我们要见皇上!”
“见皇上,让皇上给我们评评理!”
“啪!”底下吵得耳边像是有几百几千只苍蝇嗡嗡飞,张方硕终于忍不住地一拍惊堂木,怒吼一声:“德信侯犯了什么罪,你们日日到德信侯府闹事,日日去给人家泼粪水?犯罪的是宫雪樱,她已经伏诛了,你们还不让人家下葬,你们想如何?”
“她这个杀人狂魔凭什么能下葬,我们要将她挫骨扬灰,为我们的家人报仇!”底下的人激动地举手闹腾道。
“对,她这种人死不足惜,我们要她挫骨扬灰!”
“挫骨扬灰,好啊,那你们都别出去了,都在顺天府衙待着吧。”
张方硕大手一挥,让衙役们将这些闹事的人全部押进了大牢。
张方硕自然是不能真的让他们坐牢的,只是将他们关押几天,好给宫圣凌一个安葬宫雪樱的时间。
好在宫圣凌也是速度,当日便亲自押送了宫雪樱的棺木回了金昌,都没敢把人葬进宫家祖坟,而是另外寻了个风水宝地,一个人也没通知,就草草埋葬了。
等他办完宫雪樱的丧事,回京都之后,张方硕才将那些闹事的人给放了。
这些人一出来便直奔德信侯府,泼粪的泼粪,泼血的泼血,反正闹腾的比之前更厉害了。
就在宫圣凌一半血,一半粪,满身狼狈的时候,宫里来人了。
“圣旨到!”刘风一声长喝,之前围在德信侯的人瞬间便四散开去。
见刘风过来,宫圣凌连忙上前:“刘公公。”
刘风闻到他身上的恶臭时,立刻掩鼻退后一步,嫌弃道:“德信侯怎么弄成这样?”
宫圣凌苦笑一声,没有解释什么:“公公可是来传旨的,是我的处罚下来了吗?”
刘风这才打开圣旨:“德信侯接旨。”
“臣在。”宫圣凌直接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德信侯宫圣凌教妹无妨,让其心生恶意,杀人成性,败坏世家大族之名誉,其妹之罪行,其兄亦有罪责,降爵为德信伯,以儆效尤,钦此!”
宫圣凌微愣着,像是没想到皇上只降了他的爵位。
见他发愣,刘风捂着脖子将圣旨举过去:“德信伯,接旨吧。”
“谢主隆恩,臣领旨。”宫圣凌双手接过圣旨,又看着刘风道:“我想亲自入宫谢恩,还劳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