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的诉说让在场的人全都静默了。
谁也没想到柳沁雪这样一个足不出户的闺门女子,竟能想出这一环接着一环的计策。
而她整出这么多的事情就为了爬床,这简直是踩着嫂嫂和未出世侄子的血肉博这荣华富贵啊,即便她真的成功了,她以后能睡得着觉吗?其心思之恶毒,简直令人发指!
这一刻,众人看柳沁雪的目光已经不是鄙夷了,而是嫌恶至极!
大家那如看老鼠屎的目光,让柳沁雪又气又急,她想要辩驳,想要解释,可是却根本张不了口。
把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迎春沉重的负罪感终于减轻了一点点,同时也有了想要活命的渴望。
迎春跪着挪到柳涵文面前,拉着他的衣摆哭求道:“奴婢真的不知道那药会那么厉害,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少爷饶奴婢一命,奴婢下辈子会当牛做马的伺候少夫人和小少爷的。”
柳涵文嫌恶地一脚将她踢开:“下辈子?一尸两命的事你这么轻松就揭过了?你当我们大周的律法是玩笑吗?”
“奴婢……”迎春再次急哭了,又看向了柳沁雪:“是小姐让奴婢做的啊,小姐才是主谋。”
柳沁雪见迎春又一次出卖了她,急得想要破口大骂,可是她被点了穴道,只能气得干瞪眼。
柳涵文转身,嘲讽地看着柳沁雪:“柳沁雪,你好啊,你好得很!你为了上位,不顾你的亲嫂嫂,不顾你的亲侄子,你甚至都没顾过我这个亲哥哥,你无所不用其极啊,用我们的血肉给你自己铺路,我们这些亲人在你眼里又算得了什么,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啊!”
这一刻,柳涵文对柳沁雪连失望都没有了,而她在给晴儿下药的那一刻,便再不是他的妹妹了。
柳沁雪焦急地想要解释什么,却开不了口。
月影见状,随手一弹,便给她解了穴道。
“哥哥……”突然能出声,柳沁雪都来不及惊愕,便急忙看着柳涵文辩解道:“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你的亲妹妹吗?嫂子对我不薄,我怎么可能对嫂子下药呢!”
柳涵文见她到这个时候还在演戏,气得冷哧一声:“你还知道她对你不薄,你给她下那虎狼之药,要她一尸两命,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真的不是我,我没给她下药!”柳沁雪一脸无辜,又直指迎春:“都是迎春她自作主张。”
迎春瞬间吓得不轻,泪流满面地拼命摇头,却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柳涵文看白痴一样看着柳沁雪:“你觉得这话有人信吗?迎春无缘无故为什么要给晴儿下药,为什么要去放火,不就是为了让你能顺利进王爷的房间吗?你跟我们说你什么都不知情?给王爷下药你不知情?给晴儿下药你也不知情?放火你还不知情?可你却很能把握时机溜进王爷的房间嘛,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铺路啊,她对你这么忠心,为你上刀山下火海的,如果事情真的不是你指使的,她这个时候敢往你身上泼脏水吗?她敢吗?”
“我……”柳沁雪被柳涵文这一句接着一句的质问,逼得说不出话来。
柳涵文一脸厌恶:“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一晚上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大家一早就想明白了,你就是再狡辩也没用的!”
柳沁雪看着所有人都一副了然的表情,尤其是凤卿绝和苏睿他们,似乎早就知道了一切的真相,此时看她的目光都像是在看着茅坑里的蛆,那样的嫌恶。
这一刻她仿佛未着寸缕,赤条条地站在他们面前,活像一个小丑,而她自己却毫无所觉地一直想要跳梁,表演着她自以为高明的一切计划,把自己真正作成了跳梁小丑的境地。
柳沁雪再也绷不住地怒瞪着柳涵文,发疯一样朝他大吼:“我可是你的亲妹妹,为什么非要把我往死路上逼!”
见她到现在还不知悔改,柳涵文冷嗤:“是谁在逼谁?晴儿这么好,你为什么要害她?就为了把表妹引出福禧苑,你就想这么恶毒的计策,害你的嫂子和侄子,柳沁雪,你简直不是人!”
柳涵文尖锐的话让柳沁雪不舒服极了,她梗着脖子倔强地死不认错:“我只是用了一点藏红花,一般人只会流产而已,是她自己熬不住,一尸两命,跟我有什么关系?”
“柳沁雪!你连畜生都不如!!”见她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柳涵文气得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直接将她扇到了地上。
柳沁雪本来脸就疼着呢,又被打了一巴掌是疼上加疼,也是动了气,怒瞪着柳涵文:“柳涵文,你有什么资格打我!你还不是为了嫂子,把曹婉柔算计给了父亲,说到底我们都是同样的人!”
他能为了嫂子,算计父亲,凭什么她就不能为了王爷,算计嫂子!
周围围观的人被柳沁雪这话给震惊到了。
“表姑娘这是什么意思?之前姑爷睡了表少爷妾室的事情难道另有隐情?”
“之前那曹氏本来就是大姑奶奶硬塞给表少爷的,表少爷不喜欢不是正常吗?”
“那也不能算计给姑爷啊,表少爷也挺狠啊!”
柳涵文根本不在乎这些人知道这件事,更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
他阴冷地盯着柳沁雪,眼底是嗜血的杀意:“你知道就好!晴儿就是我的命,谁要是害晴儿,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看着柳涵文眼底的冰冷和恨意让柳沁雪心惊不已。
别人或许她不害怕,可是哥哥不同,因为她知道他们是同样的人。
如无必要,她不想得罪哥哥,可是现在,嫂子死了……
看到柳涵文那仿佛要杀人的狠劲,有人非但不觉得害怕,甚至还眼冒红心。
“我觉得表少爷没做错,就算表少爷算计姑爷和曹氏,那也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