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厚厚的鞋底踩在潮湿的地面,发出的声音是那样的让人心惊。
地宫最阴暗的角落,摆着一个硕大的黑瓮,等油灯提得近了,才看清黑瓮中央的那颗脑袋。蓬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头顶的伤口已经腐烂生蛆,让人触目惊心!
苏漫云看着弄脏的鞋子,阴戾地扫向瓮中的女人:“苏汐月,你知道本宫有多讨厌看见你吗?”
那颗脑袋缓缓抬起,半遮的脸上只剩两个结了黑色血痂的大窟窿,让原本清雅的脸庞看着异常狰狞。
“彼此彼此。”干哑的粗粝声音同样充满了嫌弃和厌恶。
一看苏汐月那高傲的模样,苏漫云瞬间就怒了:“苏汐月,你有什么可傲的,都死到临头了,还敢这么跟本宫说话。”
她就是不喜欢她这幅自视甚高的模样。
她在做被人唾弃的外室女的时候,她就那样高高在上地俯视过她。
她在国公府卑躬屈膝,讨好着每一个人的时候,她还是那样高高在上。
如今,她已是阶下囚,她抢了她的皇后之位,抢了她的夫君,抢了属于她的一切荣耀,她自己也成了这幅鬼样子,她凭什么还这么傲!
苏汐月不屑地冷笑:“我现在还怕死吗?”
她面前摆着的都是什么?
祖父的心脏,尘儿的人皮,外祖的双手,舅父的头颅……她所有的亲人都被她给害了!
死,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苏漫云就是不爽苏汐月那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抓过旁边血淋淋的某物,拉到苏汐月面前:“苏汐月,本宫这次来,还给你带了礼物呢,苏长青的躯干,喜欢吗?”
邪肆的阴冷声音如毒蛇一般钻到了苏汐月耳里,那铺天盖地的血腥味终于让苏汐月不再镇定,她急切地想要看到什么,却是什么都看不到。
“苏漫云,你个毒妇,你不得好死!”极大的悲恸终于让苏汐月流下了一行血泪。
看到苏汐月终于不再是那么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苏漫云开心了:“不得好死吗?现在不得好死的是谁?是你们,是苏长青!苏长青还想救你,那我就留着他的躯干,让他跪在我面前,看我怎么折磨你!
祖父不是偏心眼吗?那我就挖了他的心,看他还怎么偏心眼!你外祖不是妙手神医吗?那我就斩了他的双手,让他下辈子都没办法行医!你舅父自诩第一聪明人,那我就砍他的头颅,看看他到底有多聪明!知道尘儿为什么是人皮吗?那是因为他长得太像你了,我剥不了你,我就剥他,苏汐月,他是替你死的!”
极致的心痛让苏汐月愤怒到发抖:“苏漫云,你连至亲之人都要害,你简直不是人!”
苏漫云不屑地冷哧:“至亲之人?你还真以为苏长青是我爹啊?”
苏汐月震惊了,一脸的不可置信。
看到苏汐月震惊的表情,苏漫云越发得意了:“苏汐月,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不仅我不是苏长青的女儿,你也不是!”
“你胡说!”苏汐月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歇斯底里地吼道。
苏漫云懒得跟她争辩:“说你蠢你还不承认,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下去亲自问问你娘就知道了!”
“来人!”
苏漫云刚要叫人,就见一个侍卫急急跑了进来:“娘娘不好了,御王攻城了!”
“什么!”苏漫云瞬间大惊失色。
“哈哈哈哈……”苏汐月畅快地仰天长笑:“苏漫云,凤裕城,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你们如此恶行,你们的报应来了!”
“就算死我也要拉你陪葬!”苏漫云阴戾地盯着苏汐月:“架火堆,给本宫活烧了她!”
没一会儿,苏汐月便感受到了能将人熔化的炙热:“苏漫云,凤裕城,你们满手鲜血,恶贯满盈,今日我便以我的血肉之躯,供奉火神,诅咒你们通通不得好死!”
……
郡主……”
炙热的火气烤得苏汐月有些晕,让她不仅出现了幻听,还出现了幻觉。
她好像看到了小婵,可她的眼睛不是被挖了吗?
想到什么,苏汐月又立刻看向自己的手和脚。
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眼睛和手脚都回来了!
“郡主,您终于醒了,我们好像遇到山贼了。”小婵听着外面的声音,急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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