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彻听的有些敷衍,这些话对于他来说,半真半假,也只有杨舍那个自以为是的傻包才会相信,既然这人如此善变,可以利用一下,无非是价高者优嘛。
他上下打量一下,问道:“风不重是吧,那胡大牛是个二境六品武者,竟然被你一剑一腿撂倒在地,倒是有些本事,这样,杨舍给你的,我给双倍,你暗中替我做事,如何?”
“谬赞了,我也就天生力气大点,没什么的,嘿嘿...那杨舍有郡守撑腰,你呢,靠山硬不硬?”
张彻哼了一声,不屑道:“家父西和郡郡丞,只比郡守低了半级,且手握郡卫大权,那位齐郡守,不过是面子上大点而已,实际嘛...”
风自轻连忙用衣袖擦了擦嘴,搓了搓手,笑道:“张兄弟,双倍可是当真?”
“自然!”
风自轻脚一跺,双手一拍,“好,张兄弟,以后那杨舍若敢找你麻烦,我一定暗中帮你。”
“好,击掌为誓。”
啪的一声,两人击掌,就此约定,明面上风自轻还是帮杨舍做事,而暗中,在某些关键时刻,则要反水为张彻解决麻烦。
接下来,又该演戏了。
……
二楼厢房突然被砸烂,一件瓷器从二楼扔下,啪的一声,碎裂在大厅的空地上,众人瞬间安静,齐刷刷地望向二楼。
随后二楼厢房中不断传来东西碎裂的声音,最终只听得一声怒吼,是张都尉的声音。
“小子,活腻歪了你,找死!”
“姓张的,小爷就是想睡你的女人,你奈我何,有杨舍杨兄弟为我撑腰,我会怕你!?小爷自下山起,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啊...竖子敢尔!”
“呸,什么玩意儿!”
——
厢房中,张彻一人在耍刀,风自轻时不时的将房间内的家具踹倒。
片刻之后,二人对视一眼,差不多了。
张彻走到厢房门口,将大刀扔了出去,掉在了楼下瓷器碎裂之处,风自轻则站在他的身后,在刀扔出之时便一拳递出,将张彻打出厢房,掉落在二楼围栏处,木栏碎裂。
随后风自轻一个箭步冲出厢房,弯下身,伸手抓住衣襟,将他扔下二楼。
来时留在楼下护卫们眼急手快,急忙上前,当做肉垫。
从张彻掉出厢房,到被打落下楼,众目睽睽。
风自轻甩了甩头发,不屑道:“姓张的,好教你知晓,我与杨兄弟一见如故,岂容你出言侮辱他,这只是一点小教训,若有下次,哼哼...”
张彻站起身,摸着在厢房时,被自己掐青掐红的脸,怒声道:“小子,你等着,老子早晚弄死你。”然后转身对其中一个护卫怒吼道:“张六,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叫人!”
“是,属下这就去!”
他返身跑向大门,下一刻,他那条刚迈出门槛的腿被强收了回来,颤声道:“二公...杨公子,您来了...”
“哟,今天怎么如此热闹,是媚骨楼来了新的清倌人吗,咦?张彻,你脸怎么了,被人打了?谁这么胆子,说说,为兄替你出气。”
杨舍领着两个侍女慢悠悠的入门而来,脸上笑意颇浓。
“杨舍,来这么快,我还以为你会再缩会儿,没想到这么沉不住气,也别在这演戏了,西和郡谁不知道你我势同水火,今天你的人敢来闹事,就别怪我下手太狠!”
杨舍轻笑一声,“你这人真是,好不容易有了兴致,硬是被你搅没了,罢了。”他抬着看了眼风自轻,笑道:“风兄弟,为兄果然没有看错你,哈哈哈....没事儿,他张彻也就嘴上说说,吓唬人的本事在西和郡里排第一,哈哈哈...”
风自轻将碎裂的围栏踢开,从二楼轻身一跃,稳稳落地。
来到杨舍身旁,一手搭在他的臂膀上,笑道:“杨兄弟你说的太对了,刚才他还吓我来着,说什么你不过是靠姨父撑腰,没什么本事,我要是再和你玩一块,他就要打断我的腿!我不就是摸了那花魁几下么,又不会少块肉,还扬言说让我休想活着走出西和郡,听听,我能忍?就出手打了他一顿,嘿嘿...西和郡可是郡守大人说了算,他一介小小都尉,说话能顶用,对吧,杨兄弟?”
杨舍干咳一声,硬着头皮说道:“那是自然,有我姨父在,万事无忧。走,风兄弟,随我一同回去。”
“好嘞。”
随后两人慢悠悠的走出了媚骨楼,态度极为嚣张。
张彻气的满脸发青,张六轻轻的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少爷,还叫人吗?”
张彻一脚踹在他的大腿上,怒道:“还叫个屁的人,人都走了,那个姓风的实力不俗,需另想对策,走,回府!”
待杨张两波人走后,媚骨楼的宾客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不多时,便一一结账走人,今晚不宜逗留,尽早离开为妙。
——
胜酒楼,三楼厢房内。
风自轻喝着小酒,数着刚刚杨舍侍女送过来的一堆银票,笑的合不拢嘴。
要说还是得靠实力,演演戏,便有大把的银票送上门来,当然了,女人也有,但他推脱了,理由是看过媚莲之后,其他女人皆不入眼,杨舍是此道高手,深以为然,便不强求。
......
三日后,在街上晃荡的风自轻,收到了张彻派人送来的密信。
信上言明,明日会有小商队从南门出发,去往律文郡,途经不平山山脚时,可能会有山匪出没,山匪骨头大多不够硬,到时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官府出手,消息果然够快。
看着密信,风自轻笑容玩味。
先前从杨舍那得知,走不平山是条近道,明知可能会有山匪出没,商队却是官道不走,偏走近道;还有,官府明知有山匪出没,却不出兵围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