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说话其间,站在于年身后的银甲巨熊,身形开始缓缓缩小,最终显化成为一个银发银须,一身银毛覆体的中年魁梧男子,个头比风自轻都高出一个头。
虽然它脸上的血早已止住,但剑伤依旧醒目,从他额头正中间,一直向下延伸至腹部。
银甲巨熊缓缓走到于年的身边,朝他问道:“于年,这女的原先是六境现在跌落至五境初期”
于年转头朝银甲巨熊点点头,然后回头得意一笑,“行走江湖,自然要有些手艺傍身了,不然,岂不是要落得跟你那心上人一个下场姑娘,我劝你束手就擒,我们呢,还是有底线的,从不杀生,只要废了你的元丹,挑断四肢,任你自生自灭就好。”
易脂怒极反笑,“好一个从不杀生,当真是菩萨心肠!”
“姑娘过奖了,大家同为人族,应当的嘛,不像妖族那些个畜生,蠢就不多说了,还敢上台找我”
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
于年只感觉后腰下突然袭来一阵巨痛,随后体内便气血翻涌不止,喉咙一甜。
噗!
一大口鲜血喷吐而出,他急忙内视自身,发现大多筋脉破裂,本命气府已接近崩塌,更别说其他小气府了,而元丹也已经出现了几条裂缝。
他缓缓转头望向银甲巨熊,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强忍巨痛缓缓说道:“银石头,你你我相识这么多年,为何要这样对我”
不远处,易脂眼中写满了吃惊,刚才那一幕,着实让她意外。刚刚还是同伙,转眼间就毫不留情的出手,翻脸比她同教的师兄弟还快,不过这样一来,倒让她省力不少。
已经显化成人身大小,但却只有脸是人类模样的银甲巨熊冷笑一声,说道:“于年,和你认识了这么多年,总要从你身上学到些东西才行,每次都是我受伤,大半的好处都让你得了,还只是个差强人意,用药物强堆出来的六境初期。我实力比你强,却还要听你指挥,我早就受够了!要不是看在当初你教我识文断字的份上,我早宰了你当补品!”
于年凄然一笑,说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真应了那句话,教会徒弟,害死师傅,一出手,便是我的致命处,看来研究很久了吧。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你那为何会选在今日”
银甲巨熊哼哼一笑,说道:“你实力虽然不怎么样,但眼光向来独到,这女的是六境跌至五境,如此可遇不可求的良机,怎能让你这种废物享有我只要得了她的元丹,冲击七境,也不是不可能!”
“原来如此,是我大意了,”于年叹息一声,“银石头,我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你我好歹相识多年,就让我安静的死去吧,体面一点,入土为安。”
银甲巨熊点点头,就算自己不杀他,以他现在的情况,是不可能活着走出诡雾长林的,“怎么说也算是多年的伙伴,放心,些许小事而已。”
于年一手捂着下腹,缓缓转身走到一棵大树前坐下靠着,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银甲巨熊,后者转头看了他一眼,确定对方只要施展元力,就会是元丹尽碎的下场,便回过头去,安心的对付眼前的少女。
突遭背叛,从此再也无法修行,就算命大出了诡雾长林,也不过只是一介凡人,没有多少年可活,最多只是比普通气力大些而已,再无其他。
但从头到尾,于年都没有半点暴怒的迹象,他坐靠在大树前,神情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易脂见远处的风自轻一动不动,心中极为担忧,但她此时要面对银甲巨熊,分不得神,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有用的办法,心中焦急不已。
正在焦急之时,一道极为虚弱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易易姑娘尽量拖延时间,我朋友他们,此时已在赶来的路上了”
易脂心中一喜,神情却依旧不变,急忙传音道:“风不重,你到底要不要紧啊,刚才吓死我了,还有还有,你的朋友怎么知道我们在这他们真的来了么”
“还死不了,我身上有一物,捏碎便可报信,你想办法拖延时间,这样你我才有一线生机。”
风自轻身上自然没有什么报信之物,只有刚才那张救了他一命的符箓。
对于执越能否感应到符箓已毁,从而确定自己的大致方位,及时赶来救援,其实他也没有多大把握。
被毁的符箓名为千护引,是承天宗专门为弟子下山而制,将本命精血滴入符箓之中,便会形成独有的印记。只要符箓一旦被外力所毁,如遭他人暴力侵毁之类,便会发出只有承天宗弟子才能感应的到信号,在一定范围之内,同宗弟子便可前去增援。
虽然符箓制作不易,但由于承天宗弟子下山次数不多,又是三宗之一,所以下山的弟子都有好几张在身,以备不测。
因为执越从来没有用过,所以连他本人也不是很清楚,这个范围到底会有多广,不过既然是宗为专门为弟子而写的保命符箓,自然不会差到哪去。
此时的风自轻,只能寄希望于执越能在关键时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