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夙:“……”
看来那一千两黄金是被逍遥侯拿去了,怪不得会突然变脸欢迎他。
褚夙轻笑出声。
小傻子真是用心良苦。
他又想到方才小傻子把他咬了一口的油条吃了,忍不住大笑起来。
路过的小厮吓得一哆嗦。
身后刚走过来的阮萝:???
她后退一步:“你们家疯子相爷就在那里,你自己去找他吧。”
话音落下,她疾步离开。
白一默默站好,等他家疯……不,等主子笑完了才开口:“主子,宫里来人传您入宫。”
背对着他的褚夙,表情瞬间收敛,速度堪比川剧变脸。
“嗯。”
白一:QAQ
他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
褚夙入宫时御书房里已经站了几个人。
他走进去后扫了一眼,眸光看见太子时,凤眸眯了眯。
可惜,昨夜太子似乎进了什么密道,黑一去太子府时没有找到他,否则他此刻可能还断了腿在护城河里泡着。
褚夙眉间划过思索。
须臾便收回视线,缓慢停下,冷白色的脸颊此刻似乎又白了几分,唇色也一起变淡。
他拿出帕子,捂着唇咳嗽一声:“臣见过皇上。”
皇上抬头,担忧问:“褚爱卿来了,身子又不好了?”
他看向主事公公:“给丞相看座!”
褚夙咳嗽两声:“劳皇上担忧,一些小毛病罢了,臣无大碍。”
公公送上椅子,褚夙坦然坐下。
太子站在他旁边,眼底扭曲了一下。
父皇对丞相也过于偏爱了些!
褚夙叼都不叼他,抬眸看向皇帝:“皇上召臣前来,所为何事?”
“徐卿,你说。”
“是!”旁边穿着知府官服的官员上前,恭敬中带着几分着急,“半月前南城突发大雨且连续半月,雨水水量太大,各县应对不及,疏通不力,导致出现罕见的洪涝灾难,臣心有余而力不足,故立刻前来禀报!”
“南城大雨?”褚夙神色未变,“南城此前应从未有过这种情况。”
知府踟蹰应声:“由于太过蹊跷,百姓中已在传……是天降惩罚。”
皇上猛地将茶杯扣下,知府连忙跪地。
“父皇莫急,”太子开口,“儿臣有一计。”
公公奉上茶,皇上压着气喝了一口。
天降惩罚,惩罚的是谁?
除了他这个君,还能有谁?!
他看向太子:“说。”
“父皇可安排人兵分两路,一路立刻前往南城治灾,另一路带领二品以上大臣家眷及宫中诸位皇子公主,去皇觉寺为南城祈福,直至洪灾解决!”
皇上沉思。
褚夙继续拿手帕捂着唇,轻轻咳嗽一声。
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太子咬牙松了口气。
御书房气氛凝重,正此时,有公公进来通传:“皇上,九皇子回京了,已经到御书房外。”
皇上皱皱眉:“传。”
御书房里更沉静了。
九皇子离开京都为其母已逝皇贵妃守灵已有半载,久到朝中都快忘记了这个皇子。
看皇上的模样,也不是很待见他。
身材颀长的清俊少年踏步而来:“儿臣拜见父皇!”
皇上反应不大:“免礼。”
他随即看向褚夙:“褚爱卿认为太子所言如何?”
眼底神色分明是动了肯定的心思。
褚夙拿开帕子:“太子所言不错,可行。”
皇上当即拍板:“那便依太子所言,诸位爱卿,可有谁愿主动去南城治灾?”
没人说话,更没人站出来。
众所周知去治灾是个苦活,对他们这些老臣而言,治好了最多能在灾民里赚个好名声,但治不好却有可能搭上命!
沉默许久后,眼看着皇帝快要发怒,太子才建议:“丞相书通二酉 ,八斗之才,定有办法治灾,不如……”
褚夙拿着帕子猛地咳嗽几声,打断了太子的话。
继续咳嗽了七八声,他才说道:“臣虽有心,但这幅身子却支撑不住长途跋涉和治灾之精力,恐怕还没到南城,臣便要病倒了。”
他脸色苍白:“臣认为,太子出面最为稳妥,其一太子身强体壮,区区治灾之苦,定能坚持下去;其二,太子代表皇家,由太子出面,能迅速遏制住民间传言,亦能彰显皇上治灾爱民之决心。”
眼见着皇上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太子心里一急,刚要说话,褚夙又开口:“若是有需要,太子可差人与臣送信,臣定当竭尽所能,为治灾出谋划策。”
??谁他妈要去治灾!
“父……”
“好,治灾一事便交由太子,”皇上看向褚夙,“那带领二品以上官员家眷们去皇觉寺祈福一事,便交由褚爱卿?”
褚夙拿帕子压了压唇角:“臣遵旨。”
否则他不是家眷,眼下去皇觉寺师出无名。
“皇上,诸位夫人们去怕是不妥,一来此次前往不知时长;二来去的人太多,恐生事端。”他随后道,“臣建议,大臣们只每家出一人为代表即可。”
皇上思索片刻:“便依褚爱卿所言。”
到现在,所有的事就皆安排妥当了。
褚夙徐徐起身:“太子莫忘记有需要便差人送信,臣在皇觉寺恭候。”
??行,必须去,他认命。
但去就去了,让他派人来问主意?
这不是让他承认他不如丞相,且把治灾功劳往外让?
褚夙迎着他眼中的怒意,慢条斯理的折了折帕子,语气淡淡道:“太子若治灾有功,定能在百姓中博得声望,臣提前道下恭喜。”
话音刚落,御书房里大半人都变了脸色,尤以太子最甚。
褚夙却像是毫无察觉,猛地捂住唇角咳嗽起来,好不容易停下,他立刻告辞:“臣该回府喝药了,否则定咳嗽不止,望皇上莫怪。”
皇上收回盯着太子的视线,面上功夫滴水不漏:“褚爱卿一定要保重身体,我朝之繁荣可少不了你。”
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