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孟丹愕然。
看着痛不欲生,双腿中枪血流如注的范鑫,陈辉表情冷冷的。
“这样我才放心!”
“陈辉……你,特么的王八蛋!”范鑫怒吼着。
我抡起枪托,砸在他腮帮子上。
范鑫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枪,从我手里脱出。
“辉,你受伤了!”韩悦一声惊呼。
三个女人这才发现,陈辉的左下腹的位置,正在流血。
“暂时没事!”我强忍着痛,勉强一笑。
“马上打电话求救!”
李曼大喊起来,可惜……没有信号。
“搜搜他身上,看看有没有可以联络的设备!”我双腿在打颤,强行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韩悦立刻冲到我身边,将我的手臂架在她肩膀上。
“你放松,有我呢!”
“他的手机也没信号!”孟丹在范鑫身上搜了一圈儿,一无所获。
“怎么办啊?”李曼有点儿着急。
她是又冷又疼。
另外一边,我嘴里咬着一根降速绳,让韩悦给我取子弹。
谢天谢地,猎枪都是钨合金子弹,要是老式的铅弹,我现在估计已经要发高烧了。
猎枪子弹和普通枪支子弹不同,力量没那么大,伤口没那么深,击中我的子弹已经被背包挡了相当一部分,只有少量几个弹丸穿透衣物,打在我身体里。
“来!”我掀起衣服,把急救袋里的消毒器械递给韩悦。
“我……我不能!”
“你不给我取子弹,我熬不过今晚!”我吓唬她。
“那好!”韩悦一咬牙,答应了。
戴上手套,拿着手术刀和镊子,韩悦还是在抖。
急救袋里的器械只有一套,她必须好好利用。
没想到,越是紧张,手就越抖得厉害。
“当啷!”唯一一把消过毒的手术刀,掉在雪地上。
“辉!”韩悦恨不得给自己一拳。
我叹息一声。
不能怪韩悦。
这种场面,大家都是第一次遇见。
“没事,把酒精炉支起来,给手术刀消毒。孟丹,地上有吃的,你和曼曼先吃东西!我们还不知道要撑多久呢!”忍着疼痛,在安排事情。
就这样,孟丹和小腿受伤的李曼,在一边狼吞虎咽。
平时看都不看一眼的肉罐头、即食面、压缩饼干、现在无比的美味。
另一边,韩悦用尽所有勇气,用酒精炉消过毒的手术刀,小心翼翼得切开我的伤处,瞪着眼睛,用镊子往外取弹头。
一共三颗,足足耗费了半个小时。
汗水,湿透了我的衣服。
韩悦做完“手术”,伺候我喝水吃饭。
背包里的口粮,肉眼可见的减少。
我们四个人靠着树干,无比虚弱。
野外实在太冷。
“我们不能过夜,会活活冻死的!”我咬牙道。
可是,现在显然已经是下午。
按照这里的纬度,天很快就会黑了。
“可是……我们怎么办?”孟丹苦恼道,“我刚才去看了看雪地车,掉进陷阱的那一辆,已经报废了。”
那辆车内的马仔被孟丹两枪打在腿上,失去了行动和反抗能力。
呼震江已经死了。
范鑫也处于半昏迷状态。
如果过夜,那么范鑫和我们一行人,都得死。
“不是还有一辆车么?”李曼插嘴道。
“我们会迷路的!”我说道,“现在我们这个位置,不知道已经偏离狩猎范围多远了,只能让他们找到我们,不能我们去找他们!”
“可是……怎么才能让他们找到我们?”孟丹万分苦恼。
我强忍着疼痛,咧嘴一笑:“我有办法,但是得有人帮我扛事儿!”
“什么意思?”孟丹眉头一皱。
“小悦,把二锅头的瓶子给我!”我指了指背包,“我先喝两口。”
韩悦立刻开始忙碌。
孟丹和李曼,则满头雾水得看着我艰难操作。
疼啊!
伤口是真疼啊!
可是,四人小团队里,只有我一个男人,这个时候不出头,难道指望几个女人?
我这一边忙,韩悦也被孟丹叫过去。
询问刚才她和陈辉之间的默契。
韩悦也没瞒着她们,将自己和陈辉第一次见面时候的状况说了一遍。
当时,陈辉举着桌子迎着飞刀冲上去。
刚才,陈辉举着背包,迎着猎枪冲上去。
看起来手法都一样,但是危险性却不能同日而语。
听完韩悦的叙述,孟丹和李曼沉默了。
“韩悦,你找了一个好男人!”李曼幽幽道,“他刚才根本不顾自己的生死了!”
这么一说,韩悦才陡然醒悟过来。
下意识得看了陈辉一眼,后者正靠着树干吃东西。
是的,刚才陈辉是真的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他一旦冲锋,范鑫的注意力肯定全都在他身上。
也就自然而然得来不及开枪打三个女人,陈辉是在用自己的命,为三个女人争取一丝活命的机会。
陈辉曾经用这种方式为自己挣命,现在依然用同样的方式为她争取生机。
韩悦心中涌动着无法言说的感动和幸福。
自己找的男人,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
“怎么了?”我停下手里的工作,发现三个女人都在看我,满头雾水得问了一句。
“没怎么,说你帅呢!”李曼随口道,“赶紧吃吧!”
我点点头,继续补充体力。
吃的东西,已经见底了。
毕竟是按照两人份准备的。
吃饱喝足,我挣扎起身走到雪地车边,从油箱里吸出一瓶子汽油,浇在相对干枯的树干上。
从范鑫身上找到打火机,搓着火苗,扔在树干上。
“呼呼!”
火,燃烧起来了。
根据风向,我选择了一个树木稍微稀疏的地带。
否则,一旦引起巨大后果,孟丹也够呛能扛住。
“辉,这样可以么?”韩悦看着渐渐燃烧的树,有些不确定。
“你当森林防火系统是闹着玩的啊?”我笑道,“大家尽量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