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颜眼神迷离地看着仇天。
他的表情隐匿在昏暗的光线里,喜怒不辨,看似笑意淡淡,却又带着疏离。
陆颜也注意到仇天的手里拿着一串佛珠,跟上次送她的不一样。
身处繁华红尘,心中坐佛。
陆颜阅人无数,却真有些看不透眼前的男人。
陆颜忽然起身,坐在仇天身边去,双腿交叠,像个街溜子一样,抖着腿:“你不吃素,那美色也戒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叫几个妹子?”
陆颜语气豪气冲天,一副我拿你当真哥们的表情。
仇天摇头:“她们也是苦命人。”
陆颜笑了:“你们男人最喜欢做的事,不就是劝小姐从良,拖良家妇女下水吗。”
仇天再次摇头。
他坐在这里,浑身却透着干净的气质,手里更是拨弄着佛珠,与这里的浮华格格不入。
陆颜喝了一口酒,说:“那你自己坐这里玩,我就不陪你了。”
说着,陆颜放下酒杯,进入了舞池。
她经常出入这里,熟人也多了,而且来这里的人,谁又不是自来熟呢?
陆颜一上台,立马就有几个男人围着她,她如众星拱月,光芒万丈。
仇天坐在卡座上,悠然地喝着茶,目光凝视着台上的陆颜。
他查过陆颜,用四个字概
括,一片空白。
也就是说,她说是华云,那就是华云,她说是李云,也没人知道真假。
仇天并不只是查了表面,而是深入的调查,然而,他也查不到陆颜跟警方有什么关系。
真是个有趣的人。
如果非说陆颜与警方有什么关系,那就是不久前,陆颜将一个混混送去警局,在里面待了一个小时。
除此之外,陆颜并未与警方有任何关联。
陆颜的年龄,也不过才十九岁,二十岁不到,如此年轻,仇天还真不愿意陆颜是条子。
不然,就真的可惜了。
陆颜尽情热舞,她也并没有放弃对仇天的观察。
仇天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
陆颜在舞池里跳了半个多小时,这才下台,回到卡座上,豪放又粗鲁的端起酒,一饮而尽。
仇天说:“你离座这么久,不担心酒里被下了东西?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你身为女孩子,还是小心为上。”
陆颜笑笑,话里有话地说:“高端的猎手,往往都是以猎物的方式出现,谁入谁的局,谁说的清楚呢,你觉得呢?”
仇天微笑:“言之有理。”
两人四目对上,两人都在笑,那一刻,似有一种同道中人的错觉。
陆颜故意将自己灌得很醉,当然,七分醉
,三分演,两人离开酒吧时,都已经快凌晨了。
仇天扶着陆颜离开的。
陆颜‘醉’成了一摊泥,没办法走,就算是扶着她,也踉踉跄跄,一不小心就摔了。
仇天将佛珠戴在手腕,索性将陆颜背了起来。
仇天这一举动,让陆颜心惊,可她也不敢做出什么反应来,只能继续‘醉’着。
而在暗中的陈靖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
一向不近女色的五哥,竟然背着一个女人。
陈靖是担心仇天的安危,还是不太放心,这才私自暗中跟着。
五哥支开他,难道就是想追这女人?
陈靖觉得自己真相了,之前还说一般般,这不,两人发展这么快了。
……
仇天将陆颜一路背回酒店的。
他自己从陆颜的口袋里摸出房卡,将人送回房间,并细心的扶回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十分的细心,这要是找男朋友,也就这标准了。
然而陆颜并不被这假象迷惑,她很清楚,她只是遇到了更高端的猎手而已。
陆颜不敢松懈,哪怕装醉,装睡,也是保持着一丝清醒。
仇天将陆颜的鞋子脱了,又给她倒了水,将房间里的空调温度调到最合适的温度。
一切都是如此的细心。
陆颜‘迷迷糊糊’的喝水
,又继续‘醉着,睡着’。
仇天就在一旁守着,拿出经书,默念着经书。
陆颜刻意等到天快亮了,才装作刚清醒一点,翻了个身,睁开眼睛,看着一旁席地而坐的仇天。
床不高,陆颜躺在柔软的床上,喝了酒的她,脸颊泛着一丝红晕,头发有些凌乱,却又带着说不出的美感。
屋内寂静无声,两人目光对上,空气里似乎产生了某种化学反应,变得温情。
仇天对着陆颜一笑:“醒了。”
陆颜轻应了一声:“恩。”
她坐了起来,仇天又邪又佛,若不是她的意志力坚定,早就掉入了他的陷阱。
无论是仇天翻阅书的动作,拨弄佛珠的频率,还有屋内点的焚香,都是在造一个特定的环境,他在试图催眠她,控制她。
陆颜故意打了一个喷嚏,破了仇天造的这个特定环境。
“什么香,太浓郁了,我闻不得香,这是百合花?我对百合花过敏。”陆颜下床,将窗户打开,驱味。
仇天见陆颜并没有被催眠,他不动声色地合上经书,说:“抱歉,我不知道你对百合花过敏,我见你醉酒难受,点了香,想让你睡得好一点。”
“没事没事。”陆颜站在窗边,试图用清冷的风让她清醒一点。
仇天
将焚香撤了,天这时也亮了。
陆颜说:“浑身臭烘烘的,我去冲个澡。”
她并不避讳房间里还有个男人,她知道仇天图的不是美色,而她也能借此试探仇天。
之前在酒吧,她也想过催眠仇天,不过她怕打草惊蛇就放弃了。
现在仇天没有沉住气,先对她使用了催眠,更加让她确定,仇天有问题。
进入浴室后,陆颜将水龙头打开,用冷水浇脸。
而房间里的仇天,盯着浴室方向看了一眼。
她没有被催眠,真的是因为对百合花过敏?
能逃过他催眠的人,陆颜还是第一个。
应该只是巧合。
很快,陆颜洗漱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