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杰眼里的恨意,太浓烈了,让人心底一颤。
苏杰变了,变得苏卿完全不认识了。
颠倒黑白,倒打一耙,这就是她一直疼爱的弟弟?
苏杰双眸猩红,还在继续说:“陆容渊,你没想到吧,我没有死,我活着回来了,你一心想要我死,我命大,回来当着众人的面揭穿你的真面目,你自私狭隘,厉国栋之前跟你作对,你把他送进监狱还不够,你连我也想害,姐,你快过来,小心他伤害你。”
“说完了吗?”苏卿神情很冷,失望地盯着苏杰:“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陆容渊他根本就不会害你,他要是想要你命,你还真没机会站在这里。”
“姐,我没了一条手臂,你觉得我会陷害他。”苏杰情绪激动:“我是你弟弟,你信他,不信我,我是你最疼爱的弟弟,我才二十来岁,他之前废了周哲的腿,怎么就不可能废了我的手,他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
“丧心病狂的是你,黑鹰。”苏卿气极了,直接喊出了这个名字。
黑鹰这个称呼,苏德安可能会陌生,但是厉婉与秦震天不会。
他们只是不理会道上的事,不代表真的完全封闭道上的消息。
天狼被黑鹰整合,更名为王牌,这二
人都知道,上官欧也知道。
三人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
秦震天问:“闺女,你刚才说什么,黑鹰?苏杰是黑鹰?”
厉婉也难以置信:“小卿,这怎么可能。”
苏卿盯着苏杰,语气冷冷:“是不是,那就得问问他自己了。”
面对大家质疑的眼神,苏杰矢口否认:“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是黑鹰,姐,你魔怔了,我连黑鹰见都没见过,我怎么可能是他,你不能被陆容渊再骗下去,姐,陆容渊他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二姐,说不定下一个遇难的就是二姐。”
苏杰还真说对了,楼萦已经遇到麻烦了。
苏卿与陆容渊互看一眼,看来楼萦出事,真跟苏杰脱不了关系。
她正想再说什么,陆容渊冲她暗暗摇头。
陆容渊走过去,表明自己的态度:“你手臂确实是在我岛上没了,但是并不是我让人造成的,无论你们信不信,这就是我的态度,我想动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还有,你别忘了,你这条命,是我让人救回来的。”
陆容渊当年给苏杰找医生,找合适的心脏,这事厉婉几人并不知情。
苏杰怒气冲冲地说:“那时你救我,是为了讨好我姐,你那时也并不知道我
是厉国栋的儿子,厉国栋把秦雅菲放了出来,也算是间接害死你母亲的帮凶,你恨厉国栋,所以也恨我,想整死我,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信,我只知道,是你害我失去了左臂。”
一人一个说法,无论如何,苏杰断臂是真的,在陆容渊地盘上出事也是真的,不容狡辩的事实。
厉婉更多地还是相信苏杰。
厉婉护在苏杰面前:“有我在,谁都别想再动小杰一根手指头。”
秦震天也说了句:“就苏杰这小身板,他要是能整合天狼,我名字倒过来写,还真以为道上这么好混?”
苏德安听得一知半解的,说:“小杰这孩子,平日里就是玩玩赛车还行,哪有那么大的出息。”
苏卿知道,没人会信,她刚才也鲁莽了,不该把事情摆在明面上来说。
一边是下落不明的楼萦,一边是被误会的丈夫,苏卿也没那个好脾气再继续解释,她上前拽着苏杰另一条手臂:“走,跟我进房间说话。”
厉婉与陆容渊都想跟过去,苏卿说:“你们谁都别跟来。”
苏卿拽着苏杰上楼进房间,关门。
房间里只有苏卿跟苏杰二人。
苏卿目光冰冷地盯着苏杰:“你到底想做什么?”
“姐,你怎么反过
来质问我,你看看我的左臂,我没了左臂,我成了个废人了,我可亲耳听见陆容渊的手下说要弄死我。”苏杰情绪也依然激动,恨不得拿刀去砍断陆容渊:“怎么,难道你以为我弄断自己一条手臂去陷害他陆容渊吗?”
苏卿看着苏杰空荡荡的左臂,心里也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
一边是至亲,一边是挚爱。
苏卿感觉自己脑海里有两个声音在打架,争执,纠结。
对啊,谁会砍掉自己一条手臂去诬陷别人。
那得对自己有多狠?对别人有多恨才能做到?
苏卿走过去,抓起苏杰空荡荡的左袖,二十来岁的年龄,才是人生刚开始的年龄,健全的苏杰却成了残疾人。
苏卿湿润了眼睛,苏杰脸上也有泪,他倔强地抹掉脸上的泪,声音痛苦地说:“姐,我没了左臂了。”
简单的几个字,像一把重锤砸在苏卿心口上。
苏杰脸上的泪,更是一把锋利的武器,苏卿顿觉愧疚不已,心疼万分。
苏杰说:“姐,我不知道陆容渊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以为我是什么黑鹰,断臂之仇,不共戴天,有陆容渊在的地方,绝对不会有我苏杰。”
“小杰,你先冷静点。”苏卿抱了抱苏杰,在苏杰
看不见的地方,眸底划过一抹异样的光芒。
苏卿的安慰让苏杰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她让他坐下来,给他倒了杯水:“小杰,先喝点水,刚才是我言语有些过激了,你别怪姐,当时岛上出事,王牌的人摸上了岛,你被人掳走,你姐夫告诉我,你可能被王牌的人带走了,解决了上岛的那些人,却始终没有找到你,我们不敢对几位长辈说实话,就谎称你去旅游了,实则我们一直暗中派人找你。”
苏卿的话,半真半假。
苏杰低下头,说:“姐,我也不骗你,王牌那些人是我引上岛的,我偷了岛上的地图,但是都是那些人逼我的,威胁我的,我不得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