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静走得很快,走路的姿势,一点也不像个怀孕的人,倒像是急着见情郎似的。
苏卿跟着到了楼下,突然就跟丢了,拐个弯就没看见人。
医院花园很大,灌木丛树木又多,加上天黑了下来,一时半会不好找人。
苏卿环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只有放弃,回到病房去等。
苏卿坐在病房沙发上,随手拿了本杂志翻看着,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胡静才回来。
胡静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推门进去,当看着坐在病房里的苏卿,吓了一跳。
“苏、苏小姐,你怎么在这。”
胡静心虚得眼神闪躲。
苏卿合上杂志,看了眼腕表,抬头笑眯眯地看着胡静:“胡小姐,我已经在这等了你一个小时了,胡小姐怀着孩子,就应该多休息。”
闻言,胡静神色大变,没敢看苏卿:“我刚才去洗手间了,有点不舒服,所以久了些。”
苏卿盯着胡静,手撑着下巴,面带着微笑:“哦?要不我再让医生来给你看看?”
“不用。”胡静反应很大,连忙拒绝:“我没事了。”
苏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既然没事了,那我们来好好说说,胡小姐之前说我推了你。”
“没有,是我太害怕了,误以为是
苏小姐推的,是我弄错了,我已经跟妈解释过了。”胡静一改之前在陆家威胁苏卿的态度,诚恳地说:“苏小姐,我希望我们能和平共处。”
“看来胡小姐已经深思熟虑过了,知道如何选择,只是我这人可没胡小姐如此大度。”苏卿起身,走到胡静面前,冷声警告。
“陆容渊身体不好,你如果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或者对他不利的事,我绝不会轻饶了你,只要你安分守己,在陆容渊最后这段日子里不闹幺蛾子,我或许到时候还能给你一笔钱补偿。”
苏卿故意这么说的,既然知道胡静是陆承军的人,那就得给对方造成一种陆容渊真快不行的假象。
果然,胡静下意识脱口而出,问:“陆容渊真不行了吗?他病得很严重?车医生也没有办法吗?”
“好几个人医生都已经看过了,陆容渊的病确实很严重,如果车医生都没有治疗方案,陆容渊最多还有一个月……”
苏卿话戛然而止,一副一不小心说漏嘴的样子,迅速转移话题:“好了,你早点休息,你既然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胡静一听到陆容渊只有一个月了,心里暗喜,拉住苏卿:“那陆容渊有没有立下什么,比
如……遗嘱?”
还真迫不及待地想要陆容渊死。
苏卿冷冷一笑:“不如你亲自去问问。”
胡静干笑一声:“他现在都不待见我,我连面都见不上,苏小姐说这话,不是挤兑我吗,你也别怪我现实,现在陆家掌握在苏小姐手里,我跟孩子孤儿寡母的,总不能什么都没有,我倒是没关系,可我的孩子毕竟姓陆,还希望苏小姐高抬贵手。”
这话还真直白。
苏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翌日。
陆家老宅前来探望陆容渊的人络绎不绝。
明里暗里打探陆容渊是否真的只有一个月时间了。
胡静的嘴还真快。
前来看望的人都被陆老爷子让人带到偏厅招待,但是谁都没有见到过陆容渊。
这更让人确信陆容渊快不行了。
陆容渊“病重”后,陆氏集团的事宜都交给了苏卿,每天艾米丽将文件送来老宅,苏卿在房间里处理。
不过大多数都是陆容渊自己处理,苏卿一旁跟着学习。
两人成天待在房间里,几乎不出门。
胡静在医院住了一天,厚着脸皮又回了陆家老宅。
陆家任何人都没有接待,佣人们也没把她当前少夫人,各干各的事,胡静直接成了个透明人。
三楼她根本就上不去,陆容渊让人看守着,她就算想送吃的上去,也只能交给佣人。
别说见陆容渊了,她连陈秀芬还有陆老爷子都见不上。
胡静心里憋屈得很,她口渴得想要喝水,冲佣人吩咐道:“给我倒杯水,再弄点水果。”
佣人们忙着手里的事,仿佛没有听到。
胡静更气了,走到佣人面前,凶巴巴地说:“我叫你倒水没听见吗?我怀着的可是陆家第一个重孙,以后可是陆家的继承人,你们敢怠慢我,信不信我让你们都滚蛋。”
“是,胡小姐,我这就去倒水。”佣人面无表情地走开。
胡静坐在沙发上,翘着腿,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等着。
没一会儿,佣人拿了杯子跟水壶,搁在桌子上就走开了。
胡静盯着杯子水壶看了一眼,气得瞪大了眼睛:“给我倒上啊,你什么态度,信不信我让你滚蛋。”
佣人又给倒上。
胡静心里还是憋着口怒气,正巧,夏天从外面进来。
夏天直接从胡静身边走过,往三楼走,没人拦。
胡静想到自己都上不去三楼,一个小孩子却能上去,心里顿时不平衡了。
“站住。”
胡静厉喝一声,走了过去。
夏天站着,看着胡静:“
什么事。”
“我坐在那你没看见吗,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不知道叫人。”
胡静心里很不爽,一个小孩子都不把她放眼里。
“没看见。”夏天语气有几分像苏卿。
“小兔崽子,连你也不把我放眼里。”胡静又气得不行,伸手去拧夏天的耳朵。
她今天就要教训教训夏天,立威。
夏天轻而易举地躲过,漆黑眸子里的光一寸寸冷下去,动怒了:“让开。”
不过几岁的孩子,气场一开,胡静心里咯噔一下,那气势跟陆容渊有几分神似,让她仿佛看到了陆容渊一样。
真是见鬼了。
胡静被震慑住,等她缓过神来,夏天已经上去了。
意识到被一个小孩子给唬住了,胡静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