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珩看着刚刚从浴室里出来还带着些湿气的少年,他能清晰的看见少年头发上的水珠顺着那张精致的脸蛋儿往下滑。
滑过下颚线,滑进锁骨里。
突然就觉得有些热是怎么回事儿?
要不是确定这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孩子,他还真以为是哪里走出来的惑人心神的小妖。
敛下心里的情绪,他朝少年招了招手,“过来。”
安钦走过去在床上坐下,谭珩起身开始给她吹头发,他的动作很轻柔,修长的手指在乌黑的发丝间穿梭。
在紫气的加成下,她只觉得昏昏欲睡。
等头发吹干,谭珩关了吹风机说好了的时候她马上倒在了床上,一边嘴里嘟囔着,“哥,好困,我……先睡了,你……”
其实就是没出声儿的气音,她现在总会忘记自己暂时说不了话。
她是想问他接下来怎么办的,但是还没说完就睡过去了,谭珩上前将她展开的手脚放好,盖上薄被,然后拿起自己的衣服进了浴室。
等到他出来的时候少年又将被子卷成一团抱在了怀里,谭珩在少年身边躺下,然后熟稔的拍着少年的背。
在少年熟睡过去之后慢慢的将被子抽出来,然后再一次的盖在两人身上。
鼻息间萦绕着少年身上独特的淡香,很快他就睡了过去。
不出他所料,这一次他又梦见了之前做的那个梦。
还是在豪华的宫殿里,宫里人匆匆来报,“陛下,小郡王误食了长生果,脸上、脸上长满了红点,现在小郡王已经昏迷不醒了。”
彼时的他正在勤政殿和大臣议事,听见消息的时候他甚至连多余的询问都没有丢下一众大臣起身走人了。
被丢下的大臣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也不是陛下经常这样丢下他们,主要是谁都知道这小郡王在陛下心里的重要性。
这位一出事儿陛下能安心的坐在这里和他们议事?
“怎么回事儿?怎么就会误食了长生果?谁将这果子送到他面前的?”他一边往寝殿走,一边发狠的质问来报信的宫人。
宫人一边快步的跟上帝王的步伐,一边小心快速地回道:“今儿定南侯家的小世子来找郡王玩儿,带了一些果子来,是夹心的果子,谁也没想到那芯儿里还掺了长生果碎。”
帝王的眼里盛着滔天的怒火,但是此时他实在是分不出心神来跟这些人计较。
他到的时候少年的随行太医已经诊断好了,他守在一旁,看着宫人给少年喂药。
看见帝王马上上前行礼,他在对方还没开口前就道:“虚礼免了,如今是何情况?”
“小郡王是吃了长生果发了癣,这就像是有人碰不得花,一碰就发桃花癣一般……”
话还没说完就被谭珩打断了,“这朕知道,你只需说他如今如何了,可有大碍便可!”
“是,好在小郡王用的也不多,吃些药下去,待喉咙的红肿和身上的红点消下去便无甚大碍了。”
帝王狠狠松了一口气,他坐在少年的床边,低着头看少年还有些红肿的脸,眼神说不出的爱怜,忍不住伸手去抚了抚对方的头。
正准备告退的太医突然听见帝王嗓音低沉的问道:“可会很难受?”
太医弯腰回道:“自然是难受的,小郡王这发的要比旁人病酒和桃花癣更严重些,醒来后可能会有一两天喉咙肿胀说不了话 。”
眼见着帝王身上的气势已经沉了下来,太医还是忍不住又说了句,“陛下,幸而此次小郡王用的也不多,若不然……”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是在场的人都听懂了,站在一旁的大总管一直在给太医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再拱火了。
但是太医就像是看不见一般,继续道:“所以还是要多加注意啊,谁知下次还会不会有这样的好运?”
当初他就是不同意他家少主子进宫的,什么帝王宠爱,什么未满弱冠得封郡王,这些都是虚的。
谁不知道皇帝一开始就是想用他家少主子来收拢兵权?
虽然现今看来皇帝是有几分真心在,但是帝王的真心,谁敢信呢?
至少这要是在安家,少主子就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帝王听见这话只是身上越发的冷了,但是并没有责难这位为少年医治的太医,只是挥挥手示意太医退下。
画面一转,他们又出现在一艘大船上。
看这路线是从京城到南方的路线。
他想起来上次做梦的时候帝王是答应了少年带他下江南玩儿。
看来就是这次了。
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钓鱼看书,下棋煮茶,一开始少年还很有兴致,但是几天过后像是看腻了水上的风景一般,整个人都蔫儿了下来。
“怎么了?”他一只大手盖在少年的头上,“不是一直念叨着要下江南?”
少年瘫在榻上懒懒的开口,“看腻了,这何时才能到啊。”
“还远着呢。”
再一次见到生龙活虎的少年是已经到达江南,在江南的行宫里住下了的时候。
少年野的没边儿,整日整日的和他的那两三个好友不知去哪里玩儿去了,不使人去找是绝不会主动到他面前来的。
他想着少年在京城拘束惯了,好不容易来一趟江南,男孩子野一点也没什么。
没想到隔天就有人来报说小郡王去逛了花楼,当时他正在批一本请安折子,笔在折子上划出长长的一道墨痕。
他将笔一丢,换上便服就出去逮人去了。
然后就是少年低着头站在书房里,他手里拿着柄戒尺,像是发了狠要教训少年一般。
但是少年最终有没有挨打他不知道,因为他的生物钟让他七点钟准时醒来。
醒来后他就侧过身静静的看着少年,这次的梦他已经可以清晰的看见少年的脸了,那就是现在躺在他身边的小孩儿。
而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