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罚站。
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书房罚站。
一个小时了,自从回来,没让她去休息,没有夸奖她见义勇为救了同学,甚至没有任何的安抚,一言不发的就被拎来书房罚站了。
不是没想过走,或者找个地方坐下,但是看着谭珩临出书房淡淡看向她的眼神她就怂。
又站了一会儿谭珩才回来,手里拿来一柄她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那是一柄戒尺,看样子还是紫檀木的。
从前她师父用来教训他们的戒尺可舍不得用这么好的木料。
不过现在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她哥要打她!
她呆呆的张着嘴,表情有些茫然?
哦,对了,她哥为什么去学校来着?
是因为她逃课终于被请了家长?
大意了,应该早点让管家给她弄假条的。
“哥我错了。”早点认错争取宽大处理是她早就在师父那里就学会的技能。
拿着戒尺的谭珩脚步一顿,他有些意外于安钦这么快就认错,看着低着头的小孩儿,他往沙发上一坐,手上随意的把玩着那柄紫檀木的戒尺,“说说吧,错哪了?”
“我……我不该逃课。”逃课这个她确实是错了,有错就认一向是她的风格。
可是说完这句话后她怎么觉得他哥身上更冷了些,完全没有被她乖觉的认错而减少怒火。
难道不是?
她悄悄的看了眼男人的表情,嗯……讳莫如深。
谭珩都要被少年的动作给气笑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更冷静一些,“真不知道?”
安钦摇头,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就算是发现了她在搞‘封建迷信’,好好跟她说就好啦,她会解释的,用不着动手吧。
“过来。”谭珩向她招了招手。
一点也不想过去,但是看着他的眼睛她还是一点点说完挪了过去。
“你叔叔常出任务留你一个人在家,有些道理想必没有教过你,既然你叫我一声哥,那我今天就教你个道理。”男人的声音依旧低沉好听,但是没有多少起伏。
“哥你说,我都听。”她说的很真诚,只要不动手。
谭珩看了少年一眼,然后缓缓吐出几个字,“手伸出来。”
说完看着想要伸右手的安钦眼神更冷了几分,“左手,摊开。”
“哥、我……”她试图再挣扎一下,但是看着谭珩冷淡看向她的眼神还是将左手伸了出去,摊开。
少年手指修长,他抓着那细嫩白皙的指尖,“啪——!”
七分的力道打下去,少年的手心马上泛起了一条红红的棱子。
“嗯……”尽管有准备她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手忍不住的想往里缩,但是被她哥死死的拽住。
“疼吗?”谭珩语气平淡的问,假如安钦此时不是低着头,看见了他眼中的心疼,撒撒娇未必就不能让谭珩就此放过她。
可惜她没有,她只是低着头,有些委屈道:“疼。”
自然是疼的,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被训过了,但是她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接着她听见她哥道:“这就疼了?你们学校五号楼多高?”
“大约十八米吧。”学校教学楼都是六层的,无聊的时候目测过,大概就是这个高度。
“十八米,你知道从那里掉下来会有多疼吗?”说起这个他到现在后背还冒冷汗。
听到这里安钦大概知道谭珩为什么打她了,但是,“当时离他最近的就是我了,那时我没有想太多就是出于本能反应。”
况且那个人当时并不是真的自杀,要不是确定楼顶不正常的话她是不会上去的。
“啊——!”又是一下,而且这一下比刚刚那下更重些,打的她毫无准备,没有控制的小声叫了出来。
她有些控诉的看向谭珩,但谭珩只是抓着她的手淡淡的道:“所以我现在就在教你在下次遇见这种事情的时候战胜自己的本能。”
就是要他知道疼,知道在下次奋不顾身的时候想一想这次的疼。
“难道我救人也救错了吗?”她看网上,别人家的家长在知道自己家的孩子见义勇为的时候都是表扬的。
谭珩看着委屈的少年叹了口气,“救人没错,但是分情况。”
“在自己尚有余力的时候去救人没有人会责备你,包括我,也会以你为豪。”说着,他顿了顿,然后神情慎重道:“但是安钦,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希望自己的亲人为了救别人而搭上自己的命的。”
“今天但凡出点意外,你和跳楼的那个孩子都得掉下去。”别人怎么样他是半点无所谓,这世界上每天都有那么多的人活不下去选择轻生,难道一个个的都能救过来吗?
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了,指望别人去救?
但是他不能这样教小孩儿,他只能尽力的让她在救人的时候知道要先保全自己。
“安钦,做人要惜命。”
听到这句安钦整个人都怔在那里,她的脑子里全是这句做人要惜命,以及那次追魂听见的那个年轻帝王的,“朕有没有告诉过你要惜命。”
不知道是不是疼的还是怎么,她感觉眼睛都有些酸涩。
过了好一会儿,按下心底的那股心酸,她才认真道:“哥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谭珩看着她没有说话,像是在衡量少年的这番保证的重量,看了一会他才点头道:“这件事就算过了,那我们来说说你逃课的事情。”
“为什么逃课?”
啊这……
这怎么说,难道要说我逃课出去为民除害了?会被请心理医生的吧。
看着不说话的少年,他没有继续追问,“我可以不过问这件事情,但是有一个要求,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他实在是不放心少年就这样一个人住在外面,不是说刘管家照顾不好他,而是刘管家管不住他。
安钦并不想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