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谭珩才颇为语重心长的说:“我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这没什么,每个人都会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我不希望,所有人都知道了,就只有我被瞒在鼓里。”
毕竟,自从接到少年的那天起,他就真心将对方当做弟弟来疼了。甚至他自己也感觉的出来,相比起来,他对少年比对谭炎他们有耐心的多。
人都是这样的,自己对人付出了,自然希望得到相应的回报,他也不例外。
不等少年反应他又道:“而且不论发生什么事,身体永远是最重要的。”
安钦有些意外谭珩会这么说,但是想想以目前对她哥的了解来看又觉得理所当然。
她慎重的点点头,然后拉着男人的袖子道:“那我们今天回去吧,家里也有家庭医生。我们家的家庭医生前几天也来了,你看我真的没什么事了,我们回去让他看看就好。”
完了怕男人不答应她又加了句,“好不好?”
谭珩还能怎么办?只能叹了一口气牵着少年往外走,“走吧。”
上了车她赶紧发消息给刘管家,等到他们回到谭家,刘管家已经和安家的家庭医生在等着了。
虽然刘管家已经在手机上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还是上来就是一阵嘘寒问暖,再加上一个谭老爷子,一个家庭医生,安钦瞬间就被围了起来。
站在圈外的谭珩:“……”
这样是不是显得他不够关心小孩儿?
等到终于被盘问完,家庭医生也说没什么大问题,在家休息两天就好,安钦才被放过。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就躺在了房间的小沙发上,连最爱的手机都不玩了,一直在回想今天的事情。
首先是谭珩对自己的态度,肉眼可见的,自从第一次见面之后他对自己真是说有求必应也不为过了。
其次是自己对谭珩的态度,怎么就能这么亲近又这么怂?
诚然亲近这里有紫气加持,但是那总是莫名其妙的心虚是怎么回事呢?
翻了好几遍记忆也没翻出来自己在哪里认识他啊,难道是自己无意中欠了什么债?
好奇心驱使,下午她就将自己锁在房间里,用现有的材料在房间里摆了一个追魂阵,自己盘腿坐在阵眼中心。
随着一起放在阵眼中心的玄阴玉的开始运转,安钦慢慢地开始找自己的灵魂记忆。
意外的,她看见的居然是自己从没见过的景,在一个比小皇帝的勤政殿还要大的地方,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正跪在殿前,上首是个穿着玄色龙袍的年轻帝王。
她看不清皇帝的脸,但是可以感觉到,自己就是跪着的少年。
接着画面一转,长大一点的‘她’被皇帝抱在怀里,下面的人称见过陛下、郡王,看来‘她’的身份是个郡王?
紧接着又是一个没见过的画面以及一些没见过的人,一群少年围着‘她’和另一个少年,来者不善。
“一个安家遗孤,以为陛下封了你为郡王,你就真的是皇室正统了?在我们面前摆什么郡王架子?”
“就是,一个遗孤,一个哑巴,你们确实应该玩在一起。”
接着又是几句难听的话,但是‘她’好像没有任何的反应,不,应该说是‘她’漠视着他们,只有和她站在一起的少年被气的脸色涨红。
然后一声陛下驾到跪了一地,除了‘她’还站着,她感觉到皇帝在给‘她’出气。
画面一转又是另一个场景,一个类似书房的地方,‘她’低头站着,皇帝手上拿着一柄戒尺,语气冰冷的对‘她’道:“朕有没有告诉过你要惜命?”
还没看到‘她’有没有挨打就又出现了另一个场景,场景不断变换,大部分都是‘她’和那个年轻帝王,其中夹杂着一些别的人物和场景,比如‘她’的亲人,‘她’的家,以及‘她’用自身的能力处理一些事情的画面。
画面最后定格在年轻的皇帝抱着‘她’的尸体上,此时的‘她’穿着隆重的冠服,旁边不断有大臣在劝皇帝节哀,让皇后下葬,但是皇帝充耳不闻,只是呆呆的抱着‘她’的尸体,那扑面而来的绝望令她心悸不已。
这些真的是她的记忆吗?她不是在大殿上睡了一觉才来的这里吗?既然不是,那她究竟是怎么从南朝来到这里的?
她试图找到南朝她睡着之后发生的事情,但是那里就像是一个禁区,无论她怎么使力都冲不破禁区的结界一样。
突然,一口腥甜涌上喉咙,“噗——!咳咳……咳……”
她被阵法强行送了回来,这还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
是因为她对自己用了追魂阵?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完了,这回真的受伤了。
她苍白着一张脸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然后撑着站起来找到纸巾快速的清理着自己喷出来的血。
这可不敢让人发现,不然这回怎么也会被她哥扭送到医院去的。
然后她就在自己卧室心不在焉的刷了一会儿视频,手指划得飞快,平时觉得很搞笑的萌宠视频这会儿是一点也看不进去,不知道是吐了一口血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她觉得胸口闷闷的疼。
又躺了一会儿她才认命的收起手机,走出房间问了一下路过的佣人,“我哥呢?”
“哦,七爷现在在书房呢。”
“好的,谢谢。”
“小少爷不用客气。”
慢吞吞的找到谭珩的书房,敲门,然后过了一会儿才听见谭珩低沉的声音:“请进。”
“哥。”进去后刚开口一个字她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看着男人英俊的脸庞她莫名觉得心酸。
从追魂阵里出来后她就一直下意识的控制自己不要去回想看到的那些记忆,可是在看见谭珩的一瞬间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谭珩被少年的眼泪吓了一跳,“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