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安追去问过宋团圆,宋团圆说是心里面只是简单的问好,难道还写了别的?
沈蔺说道:“是一首《蒹葭》,公子最喜欢的,宋大夫若不是个傻子,应该会明白公子心意的,可是这么久以来,宋大夫都在装糊涂,或许心中真的没有公子!”
纪长安皱眉,恨不得捶了沈蔺的脑袋,他若是早说是那首《蒹葭》,他就会准备好另外一副说辞了,至少不能让宋团圆觉着他不喜欢她,如今……
如今人已经走了,说什么都是白扯了!
“你走,赶紧走,晚一步我会忍不住想揍你!”
纪长安恨声道。
沈蔺还不服气:“公子,属下只是让公子明白,不要错付真心,这么多年……“纪长安一下子伸出手臂来,沈蔺赶紧接住,低声说道:“公子,其实还有件正事没说……”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纪长安没好气的说道。
“枢瑟并没有回到地枢国,而是在距离天城不远的镇子中消失了,可能隐匿了起来!”沈蔺说道。
“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纪长安眸色一暗。
“三日前!”沈蔺说道,“康城撤兵可能只是个幌子!”
纪长安皱眉,低声说道:“将田七喊来!”
沈蔺愣了一下:“公子是想……”
“这场战争死了这么多人,还有麻风村的那些人,都是因为他而死,他既然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咱们了!”纪长安说道。
沈蔺点点头:“好!”
三日之后,距离天城二百里地的一个小镇中,枢瑟紧紧地等待着。
“太子殿下,人回来了!”黑巴进来禀报。
枢瑟点点头,黑巴将人带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一身短打的男人,二十左右的年纪,忐忑地看了枢瑟一眼。
“这个人叫做姚天,是纪府的人,那个女人的来历,这个姚天全都知道!”黑巴说道。
姚天抬头笑笑:“这位大爷,那个宋团圆本来就是一个乡下婆子,做饭很好吃,就因为她来了,把我娘的活计给顶了!”
枢瑟眸色一暗:“做饭婆子?只是一个做饭婆子?”
“不不不,她还会医术,说是家乡青山镇那边的,这次爆发瘟疫,纪公子还特地派了车队运送粮食与药材前去帮着她治理瘟疫,这不是又舍粮又舍药的,就得了一个宋娘娘的称号,如今已经被皇上封为青山县主了!”姚道。
“好一个青山县主!”枢瑟冷冷地勾唇,脑海里闪现出女人的模样,那样的模样,那样的手段,胜过地枢国的任何一个女子!
“这位爷,您别看着那个宋团圆瞧着年轻,其实年纪很大了,一堆儿子女儿,连孙女子都有了!”姚天又添了几句,“当初跟我娘一起做饭的时候,我还见过她,那会儿她可不长这样,胖墩墩的,像个发面饽饽,后来瘦了就美了,结果把纪公子迷住了,据说去哪里都带着她!”
姚天的母亲就是之前与宋团圆一起做饭的姚婆子,后来因为姚婆子想要回家养老,纪长安也就应允了,谁想到却被姚天误会是宋团圆将姚婆子挤走的,一直怀恨在心。
枢瑟冷冷地抬眸,一挥手,将姚天劈倒在地上。
姚天的脸上全是血渍,他惊恐地望着枢瑟。
找他来的人明明说好了,说出宋团圆的来历来,就给他一大笔银子,他说了,为何……
姚天被掌风劈中的脖子上突然迸发出鲜红的血来,姚天想要捂住,但是那血却源源不断地流下来。
“本太子看中的女人,你竟然说她丑?”枢瑟冷哼了一声。
姚天慢慢地躺倒在地上。
“拖出去喂狗!”枢瑟沉声说道。
黑巴赶紧应着。
黑巴刚将人拖出去,就见不远处就疾驰而来几十头发疯的牛,那些牛的尾巴上燃烧着鞭炮的引信,在黑暗的夜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与耀眼的火光。
黑巴一愣,刚要大声呼喊,一头牛就撞了过来,他赶紧闪避,但是能那些牛疯了,他躲过了一头牛却没有躲过第二头,就被牛踩在了脚底下。
有地枢国的兵士提着刀上前,可是那些牛已经被烧得失去了理智,只知道向前冲,见人就踩,那些兵士有的被撞倒,有的就闪身到了半空中,朝着牛背就砍了下去。
那些牛已经不知道疼痛,牛被砍倒压在那些被撞倒的兵士身上,压得他们肠子都出来了。
枢瑟在毡棚里听到声音,赶紧掀起帘幔来,就在这时,头牛就朝着他冲了过来。
牛头顶在了枢瑟的身上,他被顶到了毡棚中,他反手朝着牛头就是一掌,那黄牛就轰隆一声倒在了地上。
枢瑟惊惶未定地起身,就见不远处的山石之上,站着一个削瘦挺拔的身影。
那个人,他与他打过交道,自然认识,是纪十一,也就是暗夜门的夜魄。
“夜魄,你还敢来?”枢瑟沉声喊道。
“给你机会离开了,是你不自己好好的把握!”
纪长安沉声喊道,一挥手,就见无数的火把朝着枢瑟的营区丢了过去。
在漫天的火光中,纪长安一痕玄黑衣衫掠过,手中寒剑一个个地结果了那些四处逃窜的地枢国兵士的性命,鲜血飞溅起来,他的侧脸映在火光中,冰冷骇人。
这时的纪长安,再也不是那个一身青衣静柔深沉的商人纪十一,他眸光凌厉深沉,宛如地狱修罗。
枢瑟握紧了手里的大刀,他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子,沉声喊道:“你不是说达成协议吗?我们互相保密,你为何又出尔反尔?”
纪长安冷笑,“是你自求死路!”
纪长安望向身后一身黑袍的男子,低声说道:“交给你了!”
那男子应了一声,慢慢地掀起黑袍来,露出一张狰狞的脸。
枢瑟见到那张脸,迅速地想到了什么,他沉声问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