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神医,怎么了?”纪长安淡声问道。
宋团圆一下子被郝老头的反应吓着了,刚要说话,就听见外面传来大喊声:“打死他,打死他,他这是瘟疫,能死人的!”
宋团圆抬眸从车里望出去,就见不远处崔家门前围了一群村民,手里都拿着铁锨跟镰刀等,大声朝着崔家的茅屋吆喝着,群情激奋。
“坏事了!”宋团圆喊了一声,挣扎开郝老头的手臂下车。
郝老头一愣,还想追上去问,却被纪长安拦住。
“郝神医,我有话与你说!”纪长安沉声说道。
郝老头望着纪长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纪长安没有直接回答郝老头的问题,他转眸看了一眼宋团圆跑过去的方向,他生怕那些村民激动起来伤着宋团圆,也就说道:“郝神医,咱们先解决眼下!”
郝老头点点头,收拾了激荡的心情,赶紧下车。
宋团圆跑到那些村民面前,想要制止,可是那些村民太激动了,根本就不听她说话。
“你们听我说,我是大夫,这个病我可以治好的!”宋团圆大声喊道。
崔大这会儿正护着崔老头,隐隐的听到宋团圆的声音,立刻大声喊道:“宋大夫,救命啊,救命啊!
”
这会儿有人注意到了宋团圆,一下子将手里的镰刀就对准了宋团圆,“是你,是你明明知道他这是瘟疫,还私自给他瞧病,想让他祸害咱们的?”
宋团圆一愣,正要说什么,其中就有人挥着镰刀朝着宋团圆砍了下来。
一个身影迅速的上前,一脚踢中那人的手臂,一手扯住宋团圆,将她扯到了自己的怀中。
宋团圆抬眸,感激地朝着纪长安笑笑。
好险,纪长安又救了她一次。
纪长安冷冷地盯着被他踹倒的村民,眸色冷暗,沉声喊道:“谁还敢动手?再动我平了你们村子,你们信不信?”
纪长安一字一句的开口,面对村民的面容是那么肃杀,他抱住女人的双手是那么柔软,两种极端的情绪在他身上融合,仿佛有强烈刺眼的光芒从男人体内焕出,令得村民呆住,宋团圆也呆住。
纪长安平日里总是一身青衣,那青衫隐隐浅落,发丝缕缕沉下,温柔蜿蜒在身后,衣袍薄透轻贴身姿,身姿修长,被宽大的绸纱包裹着,瞧上去似乎弱不禁风,如今却在宋团圆危险的时候,迸发出巨大的力量。
郝老头愣住,眯了眯眼睛。
他之前怎么就没有瞧出来呢,纪长安对宋团圆这么关心在乎!
有了纪长安的威慑,那些村民都不敢蠢蠢欲动了,但是还是有人在人群里小声喊道:“那也不能让这个女人害死我们全村人啊!”
宋团圆挣脱了纪长安的怀抱上前冷声问道:“我怎么害你们了?崔老头得病,他住的是独门独院,我也叮嘱崔大减少与你们的接触。如果这病真的是瘟疫,或许有一日,你们或者你们的亲人都会得,到了那个时候,你们也不需要治疗,直接将人打死吗?”
宋团圆说着,冷厉的眼睛扫过那些村民的脸。
被扫过的村民,眼神都闪烁了一下,慢慢地低下头来。
崔大的额头上全是血,他抱着崔老头喊道:“宋大夫,你快瞧瞧我爹,我爹快不行了!”
宋团圆上前,却被纪长安拦住。
要去诊治崔老头,就要经过村民的包围圈,纪长安生怕这些村民再伤害宋团圆。
宋团圆朝着纪长安摇摇头,要他放心。
宋团圆慢慢地走向崔大。
那些村民犹豫了一下,慢慢地向两边散开,最后竟然让出一条小路来。
宋团圆上前,走到了崔大的面前。
崔大的脸上身上全是伤,他的怀中,崔老头受了惊吓,心疾发作,呼吸困难,嘴唇发紫。
“全都闪开,让开一清凉地来!”宋团圆一边喊着,一边让崔大将崔老头平放在地上,双手合十压在崔老头的胸前,为他做心脏复苏。
一下一下,崔老头的呼吸慢慢地恢复了正常。
“真的又活了!”有人低声说道。
崔大立刻紧张起来,站起身来,挡在宋团圆与崔老头面前大声喊道:“你们怕过病,你看看我,我一直伺候我爹,是宋大夫教会我预防的法子,我都没有被过上这病,你们就这么害怕?”
崔大说完,又盯着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男人喊道:“三大爷,咱们还是没有出五福的亲戚呢,你就这么狠心,想要打死我爹?”
那男人愣了一下,脸上有些挂不住,低声说道:
“我也不想啊,可是崔大啊,谁想死啊,谁也不想死呢,你爹得的是瘟疫,是会过人死人的,咱们也没有办法啊!”
这会儿也有人开始附和:“就是啊,得了这病烦躁得想发疯不说,你看看你爹身上,这一块块地都开始腐烂了,这样的人咋留在咱们村子?”
崔老头躺在地上,身上的麻风病毒的确已经开始显现出来,东一块西一块地十分吓人。
村人们刚刚平复的情绪在看到崔老头的情况之后,又慢慢地开始激动起来。
纪长安眸色一暗,不动声色地开始靠近宋团圆,想要保护宋团圆。
宋团圆沉声喊道:“崔大爷说了,我有预防的法子,不然崔大早就得了!”
大家又互相看了一眼。
“不能听她的,她若是能治好,这崔老头早就好了,还能烂成这样?”这会儿,人群里有个尖耳猴腮的村人大声喊道。
众位村人又激动起来,七嘴八舌的,有犹豫的,有激进的,一时之间十分混乱。
那尖耳猴腮的人趁着混乱,悄悄地朝着崔老头挥舞起镰刀来。
宋团圆上前,一脚踢了过去。
宋团圆上前的瞬间,纪长安也赶了过来,他确定宋团圆将那人的镰刀踢飞之后,这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