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愁见燕卓飞身跃上擂台,当即从口袋中掏出黑、紫两色布条,叫喊道:“清风明月楼寒山燕——燕卓对战巨鲸帮帮主徐成业,燕卓黑条,徐帮主紫条,一两银子一条,买定离手,愿赌服输,赌亦有道。”
燕卓并没有寒山燕这一称呼,这称呼纯是白不愁为了增加噱头自己编出来的,但尽管如此,擂台下的众人还是将紫条抢购一空。
“徐帮主把天下剑宗的罗傲都打成了重伤,就那么一个嫩雏恐怕撑不了一分钟。”
“没错,没错,就算他有些武艺,经验上也没有徐帮主老道,掀不起风浪。”
“徐帮主下手狠辣,年轻的娃娃怕是遭不住啊。”
擂台下的众人或是不屑或是叹息,手里纷纷攥着紫条,暗暗笑道:“唉,大家都买了紫条,看来这一场没得钱赚了。”
白不愁看着手中无人问津的黑条,心中正感叹,这一局我这庄家怕是抽不到油水了。
“我买三个黑条!”
白不愁闻言只觉一阵芳香扑鼻,忙抬头看去,迎面而来的竟是一个姑娘,这姑娘双眼微微肿着,眼边带着一抹桃红,嫩白的双颊卷起浅浅的酒窝,只是一笑,便带起了江南十里的春风。
“姑娘是……”白不愁看傻了眼,嘴上不禁问道,“玉女宫的祥儿?”
祥儿的酒窝深了一分,脸上的笑意已如三月桃花明艳动人:“嗯,是我。”
“祥儿姑娘你买一个就可以了,没人买黑条的,你买了一个和三个没区别的。”白不愁见祥儿是个姑娘不知道规矩,细心说着。
祥儿点了点头,掏出一两银子换了一个黑条,浅笑着道:“赌亦有道,买定离手,愿赌服输,对不对?”
白不愁见祥儿将自己的台词说出,脸上一红,一张伶俐的嘴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擂台上,燕卓与徐成业已交手。
徐成业双爪凝气,只眨眼的功夫已连出了六招,这六招每一招都是狠辣决绝,不将燕卓挫骨断筋势不回转。
而燕卓也不还手,只是施展身法,左右避让游走。徐成业的手指头将要勾住燕卓,便被燕卓纵身躲开。
徐成业心下恼怒,催起内力,将撕风爪舞得更盛。爪风之骇人,近身一寸,便可撕衣破皮。
但燕卓几番游走,别说破皮撕衣,浑身上下的衣物连一个口子都没留下。徐成业的内劲靠近他一分,燕卓便离内劲远一分,虽是惊险非常却也是游刃有余。
徐成业怒气更盛,催起全部内劲,誓要给燕卓致命一击。
燕卓见徐成业爪中内劲已聚气成形,嘴角微微一笑,竟是站在原地动也不动,静候徐成业杀招到来。
“臭小子,吓傻了吧!”
徐成业一声怒喝,双爪已逼向燕卓面门,这一招撕风裂雨,劲力之强、气势之大,纵是三寸厚的铁板也能一击而破。
徐成业已杀来,燕卓依旧站在原地,脸上笑意盈盈。
是吓傻了?是他一心求死?还是他根本不清楚这一招的厉害?
徐成业的心底已生了许多疑问,但仅仅过了一个眨眼的时间,他心里的疑问便被震惊与恐惧所取代。
他惊得瞳孔颤抖,他惧的肠胃已打结。
“吐了,徐成业竟然吐了!”擂台下的众人已哗然,谁也不知道擂台上发生了什么,他们都没看到燕卓出手,而徐成业却已僵在原地,双眼瞪着燕卓,口中不时涌出污物。
燕卓将徐成业僵住的手臂轻轻放下,伏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徐帮主,你的百炼玄光练到第几层了?是不是只练了凝气成形这一层?”
徐成业僵住的身体开始颤抖:“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百炼玄光?你怎么知道凝气成形?”
“许霸先是你什么人?”燕卓接着问道。
徐成业已不止身体在打颤,他的牙齿也开始颤抖:“你怎么知道许霸先,你是谁?”
燕卓的目光已变得冰冷,俊秀明朗的脸上已透露出杀气,他学着徐成业的样子将内劲凝在手指,捏在徐成业的肩头,道:“你应该很清楚,被内劲穿过,会是什么下场!”
徐成业浑身上下已抖成了一个筛子,他的脸已扭曲,气息急促如风箱:“不要···不要···我不想,我不想。”
“许霸先是你什么人?你怎么会百炼玄光?”
徐成业几乎是嘶哑着道:“许总卫是三司……”
没等徐成业说完,一道剑气已划破徐成业的脖颈,鲜血混着气泡喷涌而出。
“三司?三司是什么?总卫,许霸先他还在北府卫?”
燕卓还在问着,但是徐成业已回答不了,他的眼里已没了神,鼻腔里也没了气息,他死了,和之前那几个江湖子弟死得一模一样
——一剑封喉
那个杀手还活着,一剑封喉的杀手还活着,死亡的阴影再一次笼罩江湖大会。
“不要慌,各门派清点自己门派弟子,遇到陌生面孔格杀勿论!”了戒大师运起内力,向擂台内外传达口令。他声音洪亮,犹如洪钟,一道号令清清楚楚传到江湖子弟们的耳中。
“少林列队!白云山庄列队!金顶列队……”
一声声号令传下,混乱的会场霎时变得井然有序,一门一派纵列排布,清晰分明。
众门派首徒还在清点人数,而十大派掌门除了已死的徐成业外也在紧锣密鼓地商议着对策。
了戒大师双眉凌然,开口道:“燕公子,刚才你与徐成业在擂台小声说了些什么,可否告知在座的诸位掌门?”
燕卓看了看周围人的眼神,开口道:“了戒大师,你可听说过十八年前京口燕家灭门一案?”
“你是?”
“没错,我就是燕故渊的儿子,说起来你们当中还有一人是我的救命恩人。”
听到这,张佑乾不禁又拍起了大腿,道:“我早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