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绝不会!玄凤军上下,以陛下为尊,陛下让我们,我们做什么!劳什子恶龙,没兴趣!”
而在这时,玄凤军中的王二小,仰起头来,朗声高呼道。
“我等不会!愿誓死追随陛下!荡平寰宇!”
“陛下不必忧心,我等愿追随陛下,绝不会成为恶龙!”
“我们只愿人间久安,不愿为恶!”
王二小一声落下,沿着玄凤军之中,立刻响起一阵阵激荡的呼喊声,诸多玄凤军士卒剖明心迹,喊出赤诚之心。
他们这话,并非是在逢迎帝辛,而是发自肺腑。
他们这些人中的大多数,都出身微寒,不少昔日还都是被拿来献祭的人牲,是帝辛让他们有了第二次生命。
而在那过程中,他们也明白了为恶者的可怕,不愿成为那样的人。
如王二小,如许多人,都已经决定,等到追随帝辛荡平寰宇,攻破时光之主后,帝辛去哪里,他们便拖家带口,追随去哪里,若不然的话,那就解甲归田,过一些安乐日子。
做高高在上的神明,俯瞰众生,或许的确不错,可是,哪里有做个凡人,来的恣意舒服。
“好,很好!你们有这份心,朕很欣慰!”帝辛听着这一言一句,目光掠过那一名名玄凤军士卒,欣慰的点了点头,紧跟着,话锋一转,冷冷道:“黑夫!弃!白壁!墨肩……出列!”
一声一句,眨眼间,帝辛便点出了足足五十个玄凤军士卒的名字。
每念到一个名字,那名玄凤军士卒便慌忙站起,只是在他们的脸上,却是布满了不安和忐忑之色,更有甚者,连站都站不稳了,直接匍匐在地上,额头之上,冷汗涔涔,将地面都打湿了一大片。
而没有被念到名字的玄凤军士卒,在听到这一个个名字后,也是目光变得复杂,不安的看着这群被帝辛点名的玄凤军士卒,脸上露出不忍之色。
“你们这五十人,可知道朕为何要让你们出列吗?”
而在这时,帝辛目光缓缓掠过那些被点了名字的玄凤军士卒,一字一顿,淡淡道。
“陛下……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一声落下,黑夫等玄凤军士卒不由分说,立刻扑倒在地,向着帝辛疯狂叩头不止,额头之上,布满了鲜血,却都恍若未觉。
“你们不愿意说,那么,朕便替你们来说!”帝辛冷冷看着这一幕,语调森冷,一字一顿道:
“黑夫!朕来问你,你在女儿国中,做过何事?可是要女儿国中的女子供奉你,若有不从者,便对其拳打脚踢,言称你是天兵降世,若敢不从,便将她们尽数格杀!”
“弃!朕来问你,你腰间挎着的长刀,为何是纯金铸就,而不是由后勤署发下的制式长刀?还有,你铸造这柄长刀的纯金,是从何而来?玉华城中,你是否趁乱格杀了城中之富户,掠过了这些黄金,铸就此刀,并言称,玄凤军高高在上,你杀掉的不过是蝼蚁罢了,不值一提!那些人,能将积蓄化作你手中长刀,斩妖除魔,是他们的荣幸?”
“白壁!朕来问你,你在玉华城时,是不是让所有玉华城之民,只要见到你,便要向你顶礼膜拜,甚至要一些玉华城之民,为你建造生祠,要让他们供奉?若不从,便以秘法垂下天火,焚烧了他们的房屋?”
“墨肩!朕来问你,你在宝象国时,奸淫了一名宝象国中的女子,被玄凤军中的其他士卒见到,出手拦阻时,你竟是告诉他,你这不是奸淫掳掠,而是在赐福给这些人?一群卑贱之辈,能伺候你这样高高在上的强者,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
帝辛一言一句发出,偌大的场内,已是变得死寂一片,只剩下那些被他点到名字的玄凤军,一个个满脸惶恐的拿脑袋向着地面疯狂撞击的声音。
“陛下,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是我们愚蠢,是我们糊涂,我们做了蠢事,还请陛下看在我们的功劳上,饶恕了我们。”而在这时,黑夫已是跪在地上,双膝而行,向帝辛恭敬叩头连连,在地上拖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希望能得到帝辛的宽宥。
“饶了你?朕是不是和你们说过,做错了事,便需要付出做错事的代价?还有,你是真的诚心悔过,还是说,因为朕追查,担心朕杀了你,所以才在这里哀告求饶!为何,你们做这些错事时,未曾想到会让朕伤心,会让朕愤怒,会未曾想过来找朕忏悔,如今事发了,才来奢求朕的原谅?”帝辛漠然看着黑夫,一字一顿,冷冷喝问道。
一语落下,那些哀告求饶者,浑身哆嗦,哪里还敢说半个字。
做错事的时候,他们不开口,是因为他们觉得他们没错,或者是觉得,只要瞒过去,那也就没事了。
唯有在事发的时候,他们才会明白说出来,才会求饶,但他们这真的是明白错了吗?
不,绝对不是!
他们这般哀告求饶,不是觉得他们做错了事情,而是希望能够得到活下去的机会罢了,如果再得到类似的机会,他们一定还会毫不犹豫的继续去做,而且是做的更加隐蔽,不被帝辛所发现罢了!
恶龙之念,已经不止是在他们这些人心中发芽,更是已将他们变成了恶龙!
尝过了恶的滋味,他们又岂是会那么轻易便选择弃善从恶,重新从恶龙变成勇士?
“臣,有罪!”
闻仲也是跪倒在地,浑身颤抖,这几个人中,有几乎一半就是他从北海带回来的士卒,而且,他身为国防长,统御大商军事,竟是连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现,已然是有失察之罪!
“王二小!张阿大……出列!”而在这时,帝辛漠然扫了闻仲一眼,继而目光落在了王二小他们身上,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