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行程,叶蓁蓁给三个小朋友们展示了什么叫做说话算话——但凡碰到些好吃的东西,她总是毫不犹豫地出手买买买,哪怕吃不完也没关系,丫鬟们都跟在后头呢,吃不完的零食还有她们兜底。
三个小朋友就可怜了,连丫鬟都有份,他们只有巴望着的份儿,偶尔才能吃到一些诸如糖葫芦、馄饨之类的食物。
这些食物他们在家里整天吃,压根儿就不稀罕啊!
小朋友们的眼神从一开始的幽怨到最后的麻木,等到她再次买零嘴时,已经能够从容而淡定地拿银子付账了。
这会儿,叶蓁蓁盯上了叫卖小鱼干的摊位,红艳艳的香辣小鱼干香味扑鼻,只是简简单单地看着就令人口舌生津,她的脚步不知不觉停住了。
熟悉的前奏让崔维桢立马警惕了起来,他看了看那堆小鱼干,又看了看刚吃了几个墨鱼小丸子的妻子,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地把人拦住:“蓁儿,你已经吃了不少了,别吃坏了肚子。”
叶蓁蓁十分纠结,比了比食指:“我就吃一点儿,不多吃,吃一点儿就可以了。”
“一点儿也不行。”崔维桢冷酷无情地拒绝了。
崔执端几
个小朋友捂着嘴巴噗噗噗地笑,一副幸灾乐祸却强力忍耐的样子,实在是太坏了。
当然,对于小朋友们来讲,终于不用再眼馋地看着别人吃东西,实在是大快人心了。
最后叶蓁蓁还是没能如愿吃上香辣小鱼干,倒是给雪儿买了一大包清蒸无盐的小鱼干,到时候拿回去逗一逗猫也是好的。
一群人逛逛停停,大半晌的时间就过去了,他们终于从美食的诱惑中脱身,与恋恋不舍的叶蓁蓁相比,崔维桢和三个小朋友都齐齐松了口气。
太好了,终于不用再受折磨了——当然,这是哪个的心声就不方便细说了。
中间戏台的节目正热闹上演着,因为揭牌剪彩仪式还未开始,崔维桢便带着妻子等人去了杨同知预留给他们一家子的位置上观看节目。
小孩子对这些热闹的节目感兴趣,崔执端等人才刚坐定就目不转睛地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小声地讨论,一个说这个厉害,另一个说那个厉害,最后还是年纪最大的崔执明出来做和事佬才免去了争执。
崔维桢和叶蓁蓁淡定得很,完全不干预孩子们的交流,看到崔执明四两拨千斤地把弟弟们安抚了下来,
他们不由点了点头。
崔维桢轻声道:“执明越来越有兄长的范了。”
叶蓁蓁对此深有体会。
很多人都不理解他们把一个几乎没什么血缘关系的旁系子弟当作子侄亲自教养,因为对于伴读来说,崔执明享受的待遇实在太好了——无论是吃穿用度还是教育资源,一概与伯府嫡子相等,说是伴读,倒不如说是子侄了。
因为两个孩子之间的地位并没有明显的差别,从小就缺少玩伴的崔执端有哥哥的陪伴,在待人接物方面并没有什么问题,哪怕是与同窗好友相处也能够游刃有余。
这样的成长显然不是乳兄弟能够带给他的。
正是因为明白这个道理,崔维桢和叶蓁蓁对崔执明这个孩子总是十分怜爱,甚至还寄予厚望,是真心把他当作自家晚辈来照看了。
看了一会儿节目,预定好的良辰吉日终于到了。
杨同知等人过来邀请崔维桢和叶蓁蓁一起去剪彩,叶蓁蓁摇头拒绝了:“我就不用了,维桢你自个儿去吧。”
若是孩子们不在她还能凑个热闹,这会儿人多眼杂,她可不放心把孩子们交给丫鬟们看管。
崔维桢明白她的顾虑,点了点头
便与杨同知等人离去了,剩下一位姓周的书吏招待他们。
“夫人,三位小郎君,您几个请跟卑职来,剪彩仪式设在前头的牌楼,府衙已经圈好最佳的观看地点了,绝对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知府大人的英姿。”
这人倒也有趣得很。
叶蓁蓁笑着道了谢,孩子们也拱了拱手道谢。
周书吏连忙避开:“不敢,不敢,夫人和几位郎君真是折煞卑职了。此乃同知大人特地给夫人您和郎君们预留的,卑职不过是跑跑腿罢了。”
“杨同知有心了,等会儿有空了再多谢谢他。”
宁康从未见过剪彩仪式,一路上好奇地追问了起来,听闻待会儿还有从岭南请来的舞狮队时,他更是激动了。
“舞狮队?是像耍猴那样耍狮子吗?狮子可不可怕?不会冲出来吃人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脸色发白,他以前和爷爷上山采药时听过山虎咆哮,可吓人了,听说狮子是堪比老虎的猛兽,他虽然好奇,但心里也是有些怕的。
周书吏被他的童言童语逗得笑了出来:“小郎君不必担心,舞狮并非指挥狮子起舞,而是由武伶人披上狮子的彩衣表演狮舞,您来时应该看
到广场中间的彩楼了吧?不久会有四头狮子爬彩楼夺彩球,最终将由最早登顶的两头狮子放下彩球中的字呢。”
“哇,听起来就很好玩。”
崔执端听得双眼放光,然后拉了拉叶蓁蓁的袖子,好奇地问道:“娘,既然有舞狮子,那有没有舞竹熊的?我想看舞竹熊抢竹子吃。”
叶蓁蓁:“……”
家里就有两只憨态可爱的熊猫整天抢竹子吃,你爱怎么看就怎么看,还看假的做什么?
谁知不仅崔执端,连崔执明和宁康都投来期待的眼神。
好吧……小孩子的心思她还真不懂。
“我可从没看过什么舞竹熊,你们要是想看,自个儿表演就得了,连表演的道具都是现成的。”
可不是么,叶蓁蓁这些年的玩偶服可不是白做的,家中最多的就是竹熊装了,随随便便就能取出三套出来给他们玩。
三个小朋友一听,立马就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