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维桢刚从衙门回去后衙,墨砚就来求见,他不知低声说了些什么,崔维桢的神色便冷淡了下来:“继续派人盯着,若是再形迹散播谣言,直接把人关入大牢。”
墨砚立马明白了主子的意思,领命退了下去。
福禧院。
崔大娘和叶蓁蓁娘俩儿又凑做一块儿逗孩子玩,当然,她们逗孩子玩的法子千年不变,崔维桢回来时正好瞧见扮作兔子模样爬来爬去的女儿。
崔维桢神色不变,神色自然地伸手从女儿毛茸茸、胖嘟嘟的小身子上撸了一通,然后顺势抱起她,亲昵地用鼻子刮了刮她的小脸蛋:“馨宁今日想不想爹爹?”
馨宁咿咿呀呀,学着爹爹的样子在他的脸上蹭来蹭去,不消一会儿的功夫就留下了一滩口水。
叶蓁蓁哭笑不得,拿出帕子替崔维桢擦脸:“你家姑娘张牙齿,每天的口水都像是发大水一样,口水兜都不知换多少件了。”
崔维桢不由轻轻地捏了捏闺女的脸颊,馨宁立马配合地张开嘴巴,露出里头笋芽儿似的小乳牙。
小孩子长了牙就要咬东西,这不,这会儿就抓着爹爹的手往嘴巴里送,崔维桢不怕疼,就
怕手脏对孩子不好,连忙小心翼翼地收回了手,还不忘郑重地告诫女儿注意卫生。
崔大娘笑话儿子:“馨宁才多大呀,如何听得懂你的话?还不如像蓁儿一般给孩子准备一个磨牙棒呢。”
磨牙棒?
崔维桢还真没见过。
叶蓁蓁看穿他心中所想,便从旁边专门装着零食的小匣子取出一个小小的长条状东西:“你尝尝看。”
崔维桢尝了一口,立马皱起了眉头:“萝卜。”他不是很喜欢萝卜的味道。
叶蓁蓁坏心眼一笑,她自然知道崔维桢不喜欢萝卜,故意拿出来给他尝的,面对孩子他爹控诉的眼神,她有些心虚,重新调了一根:“尝尝这个。”
这根磨牙棒是她用果酱烤出来的果酱饼,崔维桢一口嘎嘣脆,一下子就吃光了。
果酱磨牙棒不仅崔维桢喜欢,馨宁见了也激动地挥舞起小手来,崔维桢主动从小匣子取出果酱味的磨牙棒递给女儿。
馨宁立马熟练地捧着磨牙棒往嘴里送,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崔维桢了解了磨牙棒的作用,但不免有些担心:“磨牙棒会不会影响牙齿生长?要是牙齿畸形就不好了。”
当爹的,他还是非常在意女儿的容貌问题的。
这个问题崔大娘早先也担心过,不过她已经被儿媳说服了,现今也知道怎么给儿子解释:“这是无妨的,虽然是乳牙,但是牙齿也坚硬得很。再说了,这磨牙棒并不是很硬,让馨宁用来磨牙总比啃手指来得好。”
“也能锻炼孩子的咀嚼能力,以后就能给她吃一些硬食了。”
崔维桢被说服了,在养孩子这件事上他并不是很有经验,想必蓁儿也咨询过方老先生了,于是他便不做多问了。
没过多久,崔执端他们就散学了。
三个小子都来福禧院拜见长辈,崔执端兴冲冲地与长辈们分享起在书院的学习和生活。
他还问道:“娘,听说您要举办蹴鞠杯了是吗?书院的师兄托我向您打探口风,如若是真的,他们准备筹建蹴鞠队参赛呢。”
要举办蹴鞠杯这事儿是叶蓁蓁那日慰问坠墙患者时透露的,当时在场的人有不少,消息会流露出去,她一点儿也不稀奇。
这本就是她故意为之,趁着热度把蹴鞠杯给炒了起来。
她笑着看了崔维桢一眼:“此事就得问你爹爹了,蹴鞠杯比赛虽
然是我提出来的,但详细的赛制和流程都交给府衙负责的。”
最近医馆即将改建竣工,叶蓁蓁忙着医馆的事情,没有那么多精力操心蹴鞠杯一事,索性上次拉赞助时李户书全程参与,他已经完全消化这种合作模式,根本不用担心蹴鞠杯办不了。
更有甚者,崔维桢想要兴修水利的银钱也有下落了。
提起此事,崔维桢的心情就变好了起来,连脸上都带上了笑容:“不错,府衙会在三日后出告示,可以让你的师兄们留意告示,早日做准备。”
关于蹴鞠杯的具体章程,是崔维桢今日才与杨同知、李户书等人确定下来的,至于招商一事,无需他们放出风声,上回在蹴鞠赛中尝到甜头的商户们已经主动送上银钱,压根儿不需要担心银钱不够的问题。
崔维桢虽然不是商人,但也知道奇货可居的道理。
这回的商人们想要获取资格可不容易,上回的蹴鞠赛冠名是哪家的银两出得多哪家就有资格,现在就不一样了。
现在这些商户不仅需要赞助的银两多,还要愿意给府衙的水利工程捐赠银两才行。
当然,官府也不会光拿银子不给
好处,崔维桢放出话来,只要捐赠银两的人都可以在府志留名,他还会亲自作序以碑文记之。
此话一出,原本有几分不情愿的商户或者是富豪乡绅纷纷慷慨解囊,他们有些人对蹴鞠杯的冠名广告不在意,但是能够上府志和碑文这种事可是在意的不得不了。
府志是什么?那是一府志书,只要没有损毁或者遗失,这本府志是可以流传千秋万代的,能够留名青史的大好事,他们怎么能不心动呢。
哪怕是后世子孙与人谈起来,说到自家先祖曾经为当地水利出过力,还在府志上留过名,这也是极其有面子的事情。
更别说崔知府亲自著写的碑文了,众所周知,崔知府是一名文采斐然的大文豪,他所作诗赋广受欢迎,街头巷尾的弹唱中总能出现知府的诗作,若是他再著碑文,岂能籍籍无名?
这样一举成名、名垂千古的大好事,谁又舍得拒绝呢?
所以说,这次官府的招商募捐哪怕没有叶蓁蓁的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