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维桢也不说话,脱掉官帽挂在架子上,又施施然地回屋里换常服。
叶蓁蓁立马殷勤地跟进去,主动帮他拿来需要替换的常服:“我帮你。”
虽说伺候丈夫是妻子应尽的义务,但崔维桢并没有这个习惯,他连下人都不需要,更别说妻子了——毕竟他也舍不得蓁儿劳累。
故而很多贴身的事情,都是自己亲自做的。
当然,叶蓁蓁并不是未曾替崔维桢宽衣解带过,但那都是特殊情况……
崔维桢的眸色不禁深了深,压住她放在腰间的素手,哑声道:“现在不行,还要去娘那里用膳。”
叶蓁蓁错愕,但很快就明白他话中的意思,顿时面红耳赤,嗔了他一眼:“大白天的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我就不能单纯地伺候你宽衣吗?”
崔维桢诡异地沉默了半晌,才慢吞吞地道了一声:
“哦。”
叶蓁蓁正垫着脚尖给他脱衣裳,恰好瞧见他耳尖有未曾散去的红晕,伸手摸了摸,还带着点儿余温呢。
她惊讶地问道:“你这是害臊了?”
这么厚脸皮的人,可能吗?
崔维桢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满眼写着“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的意味,叶蓁蓁立马被逗乐了,踮脚在他下巴亲了一口:“你真可爱,比咱们儿子还可爱。”
崔维桢:“……”
罢了,看在蓁儿犯蠢的份上,就原谅她这一回吧。
然后,某些人却有意见了。
“娘,你不疼爱旺仔了。”
委屈巴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叶蓁蓁回头望去,才发现儿子不知何时抱着自己的小书包站在那里,小嘴巴不高兴地嘟起来,那可怜的小模样,和被抛弃的小狗狗有得一拼。
深得戏精娘真传的旺仔,在博取大人欢心和怜爱这份能力上,也十分在行。
叶蓁蓁果然心软了,放下才穿了一半的衣裳,过去哄儿子:“怎么会呢?娘亲觉得爹爹可爱,并不代表不疼爱旺仔呀。”
毕竟是小孩子,理解能力有限,叶蓁蓁之前夸他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宝贝,刚才听到娘亲夸爹爹比他可爱,就以为自己失宠了。
叶蓁蓁怕他不理解,又添了一句:“你和爹爹,娘亲都喜欢。”
好在旺仔非常好哄,并没有刨根问底地问她最喜欢谁,蹬蹬蹬地跑到爹爹的面前,表功道:“爹爹,这是我今天的功课,请您检查。”
正在给系腰带的崔维桢没有说话,淡淡的眼神扫过母子俩,无端地让两人倍感压力。
旺仔不明所以,叶蓁蓁却是心有灵犀,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看着他已经系好的腰带,迟疑道:“要不,解开来让我重新帮你系?”
哼,果然还是小心眼得很呢,为了儿子抛弃他,这人又不开心了。
一大一小都爱争风吃醋,让人很为难啊。
叶蓁蓁甜蜜地烦恼着。
“不必。”
崔维桢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别以为在心里偷偷骂他就以为他不知道了,有什么小心思,都写在脸上呢。
叶蓁蓁缩了缩脖子,立马乖巧了,把儿子推上来堵枪口:“儿子让你检查功课呢,我方才看了,他今儿个的功课写得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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