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话音方落,所有人齐齐望向他,眼神诡异极了。
那人被瞧得心里发怵,有些心虚地摸了摸脑袋,不解地问道:“各位兄台为何如此看我?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他就不相信,这些人就没有和他一样想法的。
事实上,还真没有,或者说,是现在没有了。
有人就问了:“这位兄台,你是刚从外地进京的吧?”
那人立马瞪大了双眼,惊道:“阁下是如何知晓的?在下乃行商,前日刚抵达京城,打算采买一些东西回家乡贩卖,今日听闻宁国夫人义诊,便过来凑热闹了。”
难怪会说这些蠢话了。
有好心人替他解惑,指了指正在入口处核对信息的女子问道:“兄台可知那位女郎是什么身份?”
行商早就疑惑了,连忙拱手作揖道:“还请阁下解惑。”
好心人心满意足,娓娓道来:“你并不知情,宁国夫人的永善堂,聘用了京城一批权贵出身的女郎协助管理,其中每个里坊都有女郎专门负责审核事宜,现在坐在这里的,是宣平伯的嫡次女。今日问诊的百姓,全都出自她辖下的百姓。”
还有人补充道:“女郎们负责核查辖下的贫困申请,每个善牌的发放都要经过她们之手,所以对每个善牌的拥有者了如指掌,更别说临进场还要对照善牌核对姓氏、年龄和体貌,根本就无法冒认。”
“是啊,是啊,若是善牌持有人被发现私自买卖善牌,就会被取消资助资格呢。”
……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行商恍然大悟,心慌慌地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还好他没有冲动私买善牌,不然怕是也要受惩治的。
这样的周密审核,怕是与士子们下场科举的检查有得一比了吧。
由此可见,宁国夫人是真的用心在做善事的。
行商既是愧疚又是佩服,又想到一个可能:“若是善牌遗落了,又该如何是好?”
“是可以补办的,不过补办的程序就很严格了。”
有人说道:“善牌这种重要凭证,合该当宝贝一样藏着的,随随便便就遗落,也不值当夫人为这种人付出。”
“可不是么,夫人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当初为了筹备银子,夫人四处筹备银子,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南北商人,都被夫人募捐了呢。”
“捐了银子的都是大善人,这可是相国寺的主持亲口说的呢。”
相国寺?
行商顿时激动了,他是相国寺的信众,每次来经常都要去上香添香油钱的,听到虚云禅师对捐款人的赞誉,顿时激动了,连忙问道:“各位兄台,请问现在还可以捐赠银子吗?在下方才心思不正,对夫人和善堂多有冒犯,想要捐一些银子来抵消罪恶。”
众人见他如此虔诚,方才那点鄙夷和不悦都消失了,连忙给他指路:“永善堂任何时间都接受捐赠,我们都捐过几个铜板哩。兄台只需去永善堂咨询台,言明要捐赠就可以了。若是兄台捐赠得多,还能上慈善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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