釜底抽薪断了叶葭葭后路后,叶蓁蓁没再理会她如何闹腾,倒是隐约听闻风家有些不平静,也不知是不是风玉冉在闹腾。
风玉冉兴许是不甘心嫁给许安浩,也不知抱着什么心思,三番四次递了帖子要见叶蓁蓁,叶蓁蓁没兴趣搭理她,一概以养胎为由拒绝了。
养胎的日子平静又漫长,古代医疗条件落后,叶蓁蓁不敢冒险出去外头蹦跶,只能在家里折腾,只是在下了几次厨之后,有一回差点切到手,崔大娘得知后就再也不允许她下厨了。
好在已经到了深秋八月,院子里的葡萄终于熟透,叶蓁蓁忘记了当初遇蛇的阴影,又把主意打到葡萄上。
她已经尝过葡萄的味道,又大又甜,汁水充沛,用来酿酒最是合适,于是挺着五个月大的孕肚,站在一旁指挥丫鬟们忙活。
熟透的葡萄一串又一串地剪下来洗干净,晾干后放入她特地让人打造的橡木桶里,进一步处理后就让那个婆子们抬着橡木桶放入橡木桶发酵,叶蓁蓁怀孕后记性越来越差,提醒了玉秀记得时间,到时候还要二次发酵的。
玉秀谨记在心,嘴上好奇地问道:
“夫人,价值千金的葡萄酒就是这么酿出来的吗?看起来还挺简单的。”
酿葡萄酒自然简单,但酿出来的酒是否顺滑甘醇,这就讲究技术了,叶蓁蓁作为手工达人,酿酒对她来说只是小意思。
她与玉秀打趣了一句:“跟了主子我这么久了,怎么还对我的能力有怀疑?”
玉秀也笑了,吹捧了一句:“夫人您最厉害了,肯定能够酿出好酒。”
崔维桢回来,正好看到这副场景,眼底不禁露出几分笑意,上前扶住她的手,问道:“今日散步了没有?”
这是许太医嘱咐的,平日里要多走动锻炼身体,以免日后不好生产。
叶蓁蓁现在的肚子已经鼓起来,站久了就会腰酸,更别说走动了,白日里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做着,压根儿就不想走动。
当然,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最主要的是——
果然,崔维桢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果然又偷懒了,我陪你在院子走几圈。”
叶蓁蓁偷笑,这才是她懒得自己散步的最根本原因,她想要崔维桢陪她。
每到这时候她表现得超级乖巧黏人,丝毫不忌讳丫鬟婆子们的目光
,挎着崔维桢的臂弯,恨不得把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崔维桢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的听之任之,可见人的习惯性是可怕的。
两人又开始闲话,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叶蓁蓁养成了与他说起家里长短的习惯,崔维桢也不耐烦,认真地听着她东一下西一下地说着今日发生的琐事,正好省了他询问丫鬟的功夫。
投桃报李的,他也会选择性地说起他在外头的事情,于是叶蓁蓁就知道,慈幼书院和云山书院双双竣工了。
“云山书院?”
“那是陛下赐下的书院名。”
崔维桢解释道:“魏王殿下已经被认命为云山书院的山长,接下来就是挑选各科教谕,等到筹备结束,书院也就能开张了。”
叶蓁蓁好奇地问道:“教谕是怎么选的?是在野的大贤者,还是在朝的官员?”
“都有。”崔维桢不知想起什么,神色有细微的变化,“这些都是陛下和魏王决定的,任职的都是有才能之人,到时候把虎娃送过去就再好不过了。”
叶蓁蓁对此没什么好担心的,有崔维桢的关系在,虎娃得到进学的名额不成问题,她在意的是崔维
桢刚才的异样,他似乎有心事。
略微想了想,她很快就有了猜测:“陛下是不是也想让你当书院的教谕?”
崔维桢没觉得意外,虽然他总是调侃蓁儿傻,但实际上她蕙质兰心,对某些事情有着敏锐的观察力,特别是他的情绪变化,外人都说他喜怒不形于色,是个老狐狸,但在蓁儿面前,他就像现形的妖怪,毫无秘密可言。
他竟因此生出几分满足来,眼神愈发柔和:“陛下有意让我教授书画,只是我才疏学浅,远不及诸位名宿大儒,故而拒绝了。”
“你撒谎。”
叶蓁蓁毫不留情地揭穿他的谎言,心里却生不出半点儿气来,因为她知道,崔维桢之所以会推掉这个美差,是为了多留出时间来陪她。
她不知只顾情爱的小女人,虽然目前的生活风平浪静,但她没有忘记崔维桢将来要改革这件事,皇上为了给她铺路,连书院的督造都给安排上了,她岂能让他推拒了能够经营声望的教谕?
“我在家里好好的,有娘和小余大夫看着,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要以大事为重,你若是当了书院的教谕,虎娃也不至于被其他同
窗欺负。”
云山书院毕竟特殊,到时候不仅达官贵人会送自家孩子进去读书,怕是连宫中的皇子也不少,虎娃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子进去,肯定是要受一些非议和欺凌的。
那么可爱的弟弟,叶蓁蓁舍不得。
崔维桢沉默半晌,终于还是妥协了:“也罢,到时候让余大夫来府上住着,小余大夫去馆中坐诊吧。”
余大夫已经带了一家子人从清、河来到京城,他们用积蓄在东市盘下一家医馆,一家子人都住在医馆后院,但小余大夫受委托来崔府住着,给他们家当家庭医生。
崔维桢这时不相信小余大夫的医术,想要找更牢靠的余大夫看着。
叶蓁蓁对此没有异议,只要他改变注意就成,连声应下,过后崔维桢亲自找了余大夫夫子说起此时,小余大夫被嫌弃了也没恼怒,非常高兴地答应了。
说来也是,小余大夫正是年轻,自然不愿意当家庭医生这种养老似的职业,他更希望的是去经营医馆,把余家的名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