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身为高级炼丹师的薛礼裳,这一手炼丹术确实高明至极。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只见其左手连挥,控制玉盒中的各类灵药升空,按照药性以及间隔时间的不同,不断投入丹炉之中,受先天真火淬炼融合。
整个过程里,薛礼裳脸色淡然至极,动作更是熟练至极,犹如行云流水一般轻松写意,甚至颇具观赏性。
显然这等初级丹药的炼制,对于高级丹师薛礼裳来说,实在没有任何难度可言。
一旁身为丹道世家的段氏兄弟二人,皆是不由暗自点头。
而反观对面的秦天,此刻才刚完成暖炉过程。
只见其抬手掐诀,将下品灵器丹炉揭开,随即开始一丝不苟的,按照丹方记载顺序,将灵药缓缓投入其中,整个过程倒也算得上是颇为娴熟。
毕竟当初尝试炼丹之时,秦天炼制最多的丹药,正是初级“聚气丹”与“温凝丹”,因此如今炼制起来,倒也算得上中规中矩,并无丝毫错漏之处。
但与对面身为高级炼丹师的薛礼裳相比,秦天无疑少了从容之色,以及些许大师风范。
这一点,明眼人几乎一看便知!
因此对于两人的炼丹术,在场之人心中皆已有了判断。
甚至对面的薛礼裳,百忙之中还不忘朝着秦天传音嘲讽:
“小子,若比拼战力,老夫确实不是你对手,但要是论丹道造诣,以你这般驽钝之资,就是再多炼几年,也难登大雅之堂!
别说老夫不给你机会,你要是现在主动认输,还可保留些许脸面,否则待会儿怕是要下不了台!”
听闻此传音之言,秦天不由微微抬头,一脸疑惑的出声道:
“阁下莫非是觉得获胜无望,所以故意传音干扰?这要是导致本人不小心出了什么差错,等下秦某可不认账啊!
此言一出,段暄顿时神色愤慨的望向薛礼裳。
就连一旁的段函,也不由面露怪异之色。
见此一幕,薛礼裳一张老脸顿时憋的通红,当即便恼羞成怒的道:
“死鸭子嘴硬,等下老夫定要让你好看!”
许是由于心中仍不解气,薛礼裳双目一转之下,眼光不由定在了秦天身前的丹炉之上,其心中顿时贪欲大起,当即大声开口道:
“小子!既然你如此自信,可敢与老夫豪赌一场!”
听闻此言,秦天却是置之不理,反而双手掐诀,专心控制着丹炉底部的火势。
可这番模样,落在众人眼中,无疑就是心虚的表现。
因此对面薛礼裳见状,双目微微闪烁之下,立刻忍不住激将道:
“莫非阁下连妖族领海都敢闯,却不敢接下一场赌局?如此行径,怕是与乾元宗猛人的名头不符啊!”
秦天闻言心中不由暗自冷笑,可表面却适时的露出“恼羞成怒”之色,径直愤慨的喝道:
“老东西!要怎么赌明说就是,秦某怕你不成!”
闻听此言,对面薛礼裳却少见的没有动怒,反而阴测测的道:
“很简单,待会儿谁输了,把炼丹炉留下!”
此言一出,就连上首的清澜真人,也忍不住眉头微皱,随即缓缓睁开双目,冷冷的盯了薛礼裳一眼。
显然在其心中,对这等恬不知耻的行为,也颇有些鄙夷。
毕竟对于炼丹师而言,丹炉便是最重要的东西,夺人丹炉无异于砸人饭碗,此举堪称是恶毒至极,且侮辱性极强!
至于一旁的段暄,更是脸色大变不已,连忙朝着秦天传音说道:
“这老东西没安好心,秦兄切莫应下此事!”
然而此言尚未说完,秦天却早已大喝出声道:
“老东西!赌就赌!”
言语间,秦天满脸恼怒之色,甚至就连手中法印都稍显不稳,导致先天真火一阵大涨,差点酿成炸炉的惨剧。
那等模样,犹如其已经被气到情绪失控一般。
见此情形,段暄顿时唉声叹气不已,心中更是暗暗惋惜。
唯独上首的清澜真人,眼中却突然闪过一丝异色,好似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至于放下狠话之后的薛礼裳,竟也不再多做无谓之言,反而专心致志的进行丹药炼制,俨然一副要让秦天心服口服的模样。
而在对面的秦天,眼见效果达到了,也开始一丝不苟的将灵药投入丹炉。
至于炼丹的完整步骤,除了最开始的暖炉以外,还有淬炼灵药、药性融合、大火煅灵、以及最后的凝药成丹。
诸多步骤环环相扣,中途不可有丝毫偏差,否则轻则前功尽弃,重则当场炸炉。
可由于“温凝丹”乃是初级丹药,因此炼制所需的灵药,也仅有十余种之数,无论是火势的掌控,还是药性的相互配合,对于秦天来说都不算太过复杂。
甚至就算是初级丹药师,对于“温凝丹”的炼制,也基本能做到熟练的程度,出丹的概率也是极高。
因此秦天与薛礼裳的斗丹比试,最终能决定胜负的,无疑便是出丹数量,以及炼出的成品丹药品质高低。
对于这一点,在场之人皆是心知肚明,秦天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秦天每一株灵药投入的间隔时间,却几乎达到了炼制所需的极限,好似在故意拖延一般。
如此一来,其丹药的炼制进度,比起对面的薛礼裳,自然就要慢上了不少。
可是这等情况,落在场中众人眼中,却只会以为是秦天心中紧张,太过谨慎所致。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很快便是盏茶功夫过去。
此刻对面全力发挥的薛礼裳,已经率先单手掐诀,将最后一株灵药“寒桂晶果”投入丹炉之中。
在烈焰温和的灼烧淬炼之下,通体晶莹的灵果,方一入丹炉便被融化成白色药汁,还有一丝丝微弱的黑色烟雾,被快速排出丹炉之外。
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