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丫一时又没了主意,正要询问妹妹的意见时,人的声音已然飘了过来
“大叔是开铺子的?”
男人回答得很是直接,“我姓林,乃林记香铺的掌柜的。
实不相瞒,我们林记香铺不止京城有,多个府城和县城都有。
若姑娘答应供货,我们可以向姑娘承诺,绝不在京城的铺子里售卖。”
顾初心快速在心底琢磨了翻,她和二姐现在每三天出一次摊,每次三到四百块不等,一个月最多卖出四千块,距离心底设定的万块上限还远着。
心里刚有了决断,对方又开口了,“贸然上门,姑娘心里有顾虑,这也是人之常情。
为了让姑娘看到我们的诚意,前期我们可以采用现货现结的方式进行合作。
还希望姑娘可以多让点利润给我们。”
老实说,现货现结对顾初心来说是有足够的吸引力的。
顾初心抿了抿唇,脸上为难乍现,“林掌柜有所不知,无论是香皂还是肥皂,原材料都极为难得,大叔若是定得太多了,我们恐怕也做不出来。”
林掌柜不太满意的皱了皱眉,“那姑娘可以给我们多少?”
顾初心思索一番,道:“每个月五千块,分三次交货。至于价钱嘛,嗯……比卖价低两成。”
林掌柜皱眉摇头,“我们铺子里的澡胰子每块卖价二百到六百文,各个铺子加在一起,每天至少卖出五百块。姑娘觉得五千块够我们卖几日?”
至于利润,自然是比不得香皂的。
毕竟最贵的澡胰子,他们每块也就挣个十五文的样子,便宜的还不如。
要换做香皂的话,最便宜的三十文一块,让利两成便是二十四文。
再说,香皂进了他们的铺子,啥三十文,至少也得五十文。
顾初心笑笑,“那就没办法了。”
跟人告了罪,挽起二丫的胳膊往肉摊子走去。
“吓死我了。”二丫拍着胸口,一脸心有余悸地说道,“好好的,你干啥让我招呼客人呢?”
“让你学会和客人沟通,以后可以单独支摊子。”
“单独支摊子?”而二丫惊讶出声,“我不行的。”
“有啥不行的?多试几次好。”顾初心鼓励道。
“试再多少次都不行。”二丫连连摆手,“再说,不是有你在吗?”
“那我也不可能一直都在啊。”顾初心道,“别的不说,春种后我要参加太医院的考核。考核之前总得准备准备吧,那时候怎么办?难不成咱这买卖就不做了。”
“那怎么行?”二丫急得瞪眼,“我还想着挣了银子给家里买条牛呢。”
“这不就对了。”顾初心拉着她边往前走边道,“所以,你得练起来。”
出乎两人意料的是,取了肉回来,林掌柜依旧还在。
见顾初心一脸无奈状,林掌柜到底是松了口,“五千就五千吧,第一批什么时候交货?”
“十日后,我们不包送货,还请林掌柜的安排人去磐宁村取。”
“行。”
——
打从这天开始,姐妹俩便忙碌起来。
窝在床上奶孩子的大丫,每日都掰着指头数日子,就希望自己可以快点坐完月子,好给家里搭把手。
忙忙碌碌中,很快便到了交货的日子。
第一次提货是林掌柜亲自来的,如之前承诺的那般,当时就结算了银钱。
看着林掌柜递上的一式两份的收条,顾初心微微惊讶,“这是……”
“账房那边做账用的。”林掌柜笑着解释道,“咱们还没签契书,账房那边做不了账。”
对自己那狗爬式的字迹深深感到忧伤的顾初心,提笔时,灵机一动,将溶有编号的商标图案画了上去。
林掌柜看了一眼,便拿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
顾初心给二丫讲了新图案的意义,并道:“咱俩一人一个编号,以后你若需要画押时,就用独属于你的那个。”
“嗯,好。”二丫笑着应道。
顾初心咬了咬唇,又道:“从长远来讲,二姐你还是得识文断字才行,等春种完了,让我娘教你,嗯,不止是你,大哥大姐他们都得学。”
“会不会太麻烦小婶儿了?”二丫有些迟疑地道。
“放心,她会安排好的。”
——
即便有顾初心和二丫姐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开荒结束后,顾有粮等人还是瘦了一圈。
更别提其莫老头和沈老头他们了。
看着顾有粮将比拳头还大上一些的土豆切成小块小块的,卫老太眼底的怒火一簇一簇地往外蹦着,“你说你一天天的,咋就不干点儿正常事呢?好好的种子干啥就要给它切破了?啥种子破了它还能长得出东西来?”
顾有粮让老太太给吵得烦了,眼也没眨地甩起锅来,“这不是你小孙女告诉我的吗?你找她说理去。”
哪知人压根儿不吃他这一套。
伸出食指指着他,满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好半天才怒声质问道:“三儿啊,你亏不亏心啊?你手里那叫啥土豆子的玩意儿,一个就得有半斤重吧?三丫不声不响地背着它们走了好几个月,你不心疼就算了,还拿她当借口来敷衍我。有你这么做儿子,有你这么做爹的吗?”
“……”
跟女人讲道理的苦头,媳妇儿没舍得给他吃。
老娘倒是大方,一下子就给他喂了个饱。
好在闺女够义气,出场救火很及时。
“奶,爹,你们在聊啥呢?”
“你奶说我给土豆切开,是在祸害种子。”顾有粮阴阳怪气的说道。
气得卫老太脱下脚上那满是泥土的鞋子就要砸过去。
还是顾初心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奶,你消消气,我爹那么做没错的。”
说着拿起一个还未切开的土豆,指着上面的芽眼道:“它就从这儿开始发芽,你看这一个上有多少这样的。要是整个儿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