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心叹了口气,道:“咱们太顺利,我有点儿担心。”
“那也没办法啊。”顾有粮扔掉手里的牛奶盒,“总不能因为潜在的危险,这日子就不过了吧。”
“还是提醒大家注意些吧。”顾初心叮嘱了一句,心里寻思配点迷药,让大伙儿用来防身。
“要不,让修熠教大伙儿练练功夫吧。”顾有粮提议道。
刚洗完澡出来的舒韵顿时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他自己就一三脚猫功夫,还教人呢?”
“嗯?”顾有粮愣了一下,“这么嫌弃啊?”
顾初心坐起身子,冲舒韵投去个安抚的眼神儿,才道:“可以是可以,但咱家不主导这事儿。愿意学的就学,学费怎么算他们自己商量,你适当给点儿意见就好。”
想到这里,顾初心又道:“爹,咱们是不是该给银子分一分了?”
“这不是只有二十来天过年了吗?我寻思年前分一次得了。”顾有粮道,“也问过两老头,他们差不多也是这么个意思。”
“那行吧。”顾初心叹道,“年后木炭生意应该就没那么火爆了,到时我也能腾出手来做我的事了。”
“嘿!”顾有粮笑着打趣儿,“来,给爹说说,准备把香皂生意做多大?”
顾初心扔掉手里的果核,擦干净手和嘴才道:“考虑到你说的油脂不好找,所以我不打算做得太大,每个月香皂和肥皂加起来应该不会超过一万块。”
“纯利润平均二十五文一块,你跟二丫每人也有一百多两的收入,在这里可是高工资,可以知足了。”顾有粮道。
“知道了。”顾初心起身边往外走边道。
“又看西瓜去啊?”顾有粮好笑地道,“也幸得这空间不按常理出牌,几天就能收获一批,换作平常,你还不得望眼欲穿?”
顾初心没理他,径直往外走去。
待她背影消失在门边,顾有粮这才拉过舒韵的手,轻声问道:“修熠那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觉得你娘俩有事儿瞒着我呢?”
舒韵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时常说我们娘俩心大,我看你也不遑多让。那白氏那般嫌弃咱闺女,你真就一点儿都没看出来?”
顾有粮脸一沉,“她有什么资格嫌弃?”
“鬼晓得她哪里来的自信。”舒韵冷哼一声,“她能嫌弃我闺女,我还不能嫌弃他儿子了?”
“难怪闺女让我别主导他教大伙儿功夫的事。”
“仔细说来,她最反感的是闺女和修熠接触。”舒韵道,“闺女现在已经尽量避开了。”
“怎么早点儿不说?我也好歹也能挡着点儿。”
“闺女心疼你呗。”舒韵道,“以后他们家的事儿,你少掺和。”
“我心里有数了。”
——
几天后,天空再次飘起了雪花。
顾初心和二丫顶着风雪出了一次摊。
矮个儿妇人拿了玫瑰香皂后,提醒道:“早点儿回去吧,听说要下大雪了。”
顾初心道了谢,还是和往常一样,等另外两个摊子忙完才回了家。
一夜过去,雪的厚度已经到了成年人的膝盖处。
炭窑那边还好,大不了就是停几天。
可豆芽不一样啊,错过了时间就只能扔。
几家老太太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一会儿骂这鬼天气,一会儿怨自己不长脑子,早前都不晓得多扯点下来,也比现在血本无归来得强。
卫老太双手插进袖兜里,快步来到一家三口的屋子,见三儿媳正跟没事人似的,和两个孙女有说有笑地磨着药粉。
两只手猛地拍起了巴掌,“三儿媳也,你咋就不着急呢?”
正欲起身给她倒水的舒韵一脸地无语,干脆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她着急,有用吗?
是大雪能停?
还是豆芽能卖出去?
“哎呀,奶,你别着急嘛,咱们坐下说。”顾初心招呼道。
瞅着她一脸乖巧地模样,卫老太就是再着急也没了脾气。
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咱们那豆芽怎么办?”
“煮来吃呗。”顾初心道,“再多的要么送给村里人,要么扔掉。”
“你说得倒轻松。”卫老太没好气地道,“近千斤豆芽,几十两银子呢,你就不心疼。”
“话不是这么说的,奶。”顾初心慢条斯理地道,“做买卖嘛,本就有赢有亏的,谁又敢保证就一定是赢呢,对不?”
被小孙女那小嘴儿一阵扒拉后,卫老太焦躁地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最后甚至大手一挥,带着其余老太太,去村里送菜了。
下午以想睡觉为由,躲进空间里,将心爱的车车倒至地坝的边缘,从里到外仔仔细细给洗了一遍。
虽说这辈子可能都没机会开它了,但有个念想也是好的嘛。
深吸一口气,揉着泛酸的腰出了空间,正是晚饭时候。
端着碗和奶奶们围在一起,边吃便听她们诉说白日里送菜的经过。
——
明远候府
名叫欢儿的丫鬟,从角门处接过她娘递来的包袱,快步走回自己的屋里。
取出两块玫瑰花香味的香皂,来到四小姐潘嫚儿的房里。
“小姐,还记得奴婢前几日向你讨的玫瑰花吗?”
潘嫚儿坐在炭盆旁做着绣活,头也没抬地轻“嗯”了声。
“那日,我娘亲传话来,说是遇上个可将各种鲜花做成澡胰子的高人。”欢儿一边说着一边递上手里的东西,“小姐,你看,这就是那玫瑰花做出来的澡胰子,浓浓的花香味,就跟置身于玫瑰花海中似的。”
玫瑰花香来袭,潘嫚儿总算是停下了手里的绣活,抬眸看了一眼,“打开看看。”
欢儿麻利地拆开包装,往她的方向递了递。
深吸一口气后,潘嫚儿满意地点点头,“打水来。”
门外候着的丫头,很快便打来水。
潘嫚儿起身,迈着莲步来到水盆处,